他受不了谢今越这种直白又着迷的眼神,催促道:“我们走吧,不要迟到了。”

彭卫家是一栋小别墅,他们到的时候彭卫来开门,看到谢今越身边的人时,好像明白了他为什么一直不肯把人带出来。

这家伙德性就这样,宝贝就爱藏着掖着的,占有欲太强,跟守宝库的龙一样。

谢今越把温言搂得紧紧的,彭卫有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说:“快进来,就等你俩了。”

温言抓着谢今越的手,跟着他进门,到客厅就听见一道女声:“终于来了?还以为你要放鸽子。”

“什么时候鸽过你们。”谢今越随口应道,温言才发现客厅沙发上坐了一圈人,只看了一眼就垂下了眼帘,抓谢今越抓得更紧了。

沙发上的女生看见他们,笑着说:“还不快点介绍一下。”

谢今越带着温言到双人沙发座上坐下,才开口:“这是我女朋友,叫温言。”

温言像被点到名的学生,下意识地看谢今越,然后才转头对着一众陌生面孔小声地说:“你们好。”

他声音很低,原本声线就不粗,让人辨不出性别,只觉得温和内敛。谢今越笑了笑,冲那群人道:“你们也自我介绍下。”

彭卫是东道主,先开口道:“我是彭卫,这是我女朋友宋遇和,这是她弟弟宋易君,那个是俞哲。”

“你好啊温言,”宋遇和冲他打招呼,“都是熟人,不用太拘束,这几个没有正经的。”

温言看着她点了点头,说:“谢谢。”

宋遇和就没在这些人身边见过这么内向乖巧的性子,顿时也鄙视了谢今越一眼。但谢今越哪会在意,握着温言的手搭在大腿上偷偷摸。

“也是我们学校的学生吗,”最边上叫俞哲的男生问道,“看起来好小,大一?”

“不是,”温言否认了一句,有点磕绊地补充,“不是大一,大四了。”

俞哲有些意外,“噢,什么专业的?”

“动物医学。”

几个人显然都意外了,毕竟这些有钱人还是出来混学历的多,很少见过辛苦学医的,还是兽医。

宋遇和赞叹道:“好厉害。”她顿了顿忽然说,“为什么总觉得温言有点眼熟?”

温言的心提了起来,他不记得自己有见过宋遇和,却觉得对方好像已经看穿了他的乔装打 兰20-58-00晟 扮。他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谢今越很快替他回道:“可能学校里遇见过?”

“唔,”宋遇和一时也想不起来,笑盈盈地说,“可能是吧,我对漂亮的人比较容易有深刻印象。”

温言松了口气,那边俞哲又问:“那你在申请研究生吗?毕竟,毕业回去了就要异国恋了?”

他没说话,因为他确实有在申请,但不是要跟谢今越谈恋爱的缘故。

谢今越意味不明地看了俞哲一眼,温言还在思考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手指蹭着衣服,彭卫就适时出声打断了这个追问:“喝酒聊什么研不研的,来来来把酒给我开上。”

俞哲摊手,顺着彭卫的话去倒酒,谢今越站起来拉了拉温言,说:“走宝贝,我去给你调酒。”

“诶,”彭卫凑到他跟前,举手说,“我也要。”

谢今越却丝毫不给他面子,把人推开让出路,说,“没你的份。”

温言被他拉到吧台边上,看着谢今越熟练地拿出器具和各种饮品,半晌不安地问他:“你……不给那个朋友调一杯吗?”

谢今越调笑:“这是男朋友的服务,不是调酒师的服务。”

他闭上了嘴,安静地看谢今越摆弄他不认识的酒精和糖浆,倒进装满冰块的器皿里用力晃动,仿佛能摇出残影。

巴掌大的方杯,谢今越倒进去的液体不到四分之一,然后拿了瓶果汁加满。

透明的玻璃被渐变的紫红色填满,浮动的冰块折射光线,看起来晶莹剔透。温言有些出神,觉得它像是某种冰封的血液。

“尝一下?甜的,加的葡萄汁。”

温言小心地双手捧起玻璃杯,低下头喝了很小一口。浓郁的葡萄味传遍味蕾,确实是他喜欢的甜度,然后涌上来一点辛辣的酒精味,他觉得有些涩,但可以为了葡萄的香甜忍受。

“好喝,”温言想了想,说,“你调酒也很厉害。”

“谢谢宝贝。”谢今越笑得开心,只是再简单不过的一杯果汁酒精饮料而已,他知道温言不懂这些,或许是真的觉得他厉害,又或许是单纯想夸他,不管哪种谢今越都很得意。

两人回到客厅,桌上已经被他们的酒杯和扑克牌占领了。

单纯的威士忌加冰块,彭卫给谢今越递了一杯,指指桌上的牌问温言:“会玩吗?”

温言握着自己的杯子摇头,说:“你们玩吧,我看着就好。”

四个人围着桌子很快开始了战斗,以酒代钱,每把输赢都辨得很快,温言不懂他们在玩什么,只觉得下酒的速度看得他心惊胆战的。

热火朝天的局里没有温言,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牌上,无人关注他,他觉得自在多了,比刚刚被抓着盘问说话要好。

怕他光看着无聊,趁彭卫发牌的间隙谢今越侧过来悄悄和他说:“等你喝完我们就走?”

温言看着自己还剩下的大半杯,想起刚刚谢今越都喝了三杯了,于是灌了一口猛的,差点被冲上头的酒精呛到。

他捂住皱起来的脸埋到了谢今越肩上,躲着闷咳了两声,谢今越心下好笑,给他顺了顺背,“慢点,别着急。低度的也不能喝太快,容易醉。”

温言缓了好一会儿,发现除了谢今越没人注意到他刚刚的狼狈才放心,尴尬地轻轻嗯了一声,又开始慢慢啜饮。

越喝到后面酒精味越重,快见底的时候已经苦得温言不想喝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喝的太快的那一口,他渐渐觉得有点犯困,还有点晕。

他低着头靠在了谢今越身上,被谢今越环抱住,含着笑问:“醉了?”

温言迟钝了半秒,说:“我……不知道,应该没有吧……”

谢今越揉了揉他,把手里的牌翻明,扫了一眼桌上其他几人的牌,举起自己的酒仰头干了。他把杯子往桌上一推,“不玩儿了,改天再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