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造谣啊，我现在有女朋友！只是关心一下兄弟你的感情生活。”
谢今越收拾好包往外走，顺手拽他一把：“有这闲心还是放你对象身上吧。”
彭卫跟着他嘿嘿一笑，“还用你提醒？不过说真的，你难得出来呆这么久，还没有你爸妈你哥管着，真的不谈一个吗？”
“你话怎么这么多？”谢今越心里想着温言，突然停下了脚步，“我记得，你家养了条狗？”
彭卫有点懵，不知道话题怎么就从谢今越跳到他家狗身上了，出国之后他就养了只小金毛，现在都四五年了，谢今越从来没关心过这些事，问这干嘛？
“对啊，金毛，叫多乐，咋了？”
多乐……谢今越在心里对他起名的水平表示了鄙视，只说：“借我一天。”
“啊？你要干嘛？”彭卫从不知道谢今越喜欢狗，可不觉得他是突发奇想要带多乐玩儿。
谢今越意味不明地笑，隐晦道：“帮助一下兄弟的感情生活。”
“我操，”彭卫大声震撼，“你有喜欢的人了？谁啊？我操你才来多久啊，在国内这么多年片叶不沾身的，一来就铁树开花？美利坚的空气和水是有什么特殊成分吗？”
谢今越被他叨叨地烦了，“别问那么多，借不借。”
彭卫不满地给了他一拳，“借借借，但你借狗有什么用？而且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追个人还要瞒着我？跟我说说呗，兄弟帮你出出主意。”
谢今越皮笑肉不笑地说：“好奇心害死猫知道吗？”
“我又不是猫！”彭卫被他气死，又被谢今越遮遮掩掩的行为勾得好奇心更重，就算他不说，等谈上了大家也迟早会认识，不知道这人藏个什么劲。
“嘁，不说就不说，我多想帮你似的。你什么时候来我家接多乐，他不怕生，正好帮我遛一遛。”
谢今越沉思了一下，说：“我要的时候再找你。”
“行吧少爷，”彭卫拉着他继续往外走，“那就先去吃饭，我快饿死了。”
周末，拒绝了party的谢今越带着多乐出现在了宠物医院门口。
多乐吐着舌头摇着尾巴乖乖跟在谢今越身边，偶尔打转把狗绳缠到了那条大长腿上。
谢今越正在跟前台交涉他的预约，反应过来时压着声音叫了一声“乐乐”，多乐才又转了回去，对着谢今越呲个大牙乐。
前台见了笑着夸他聪明可爱，谢今越道了声谢，心想哪里聪明？跟他爹彭卫一个样。
他牵着狗走到体检的地方，进门就看到了一个穿着白大褂的背影，对着电脑不知道在操作什么。如果不是知道这是温言，他还有点认不出来。
谢今越用英语打了声招呼，温言转过身，看见是他，被口罩遮住的脸上也明显愣了愣。他目光落在脚边的金毛身上，眼里惊奇。
“谢今越？这是……你养的吗？”
“温言，是你啊，”谢今越像是才知道是他，也露出一个惊讶的笑解释道，“不是我养的，是朋友的狗，他约了今天的体检但临时有事，所以就我带过来了。”
“噢，”温言蹲下来摸了摸多乐的头，发现他一点也不抗拒，还会往回蹭他的手，便含着笑意和他说话，“嗨，多乐。”
“是你合租的朋友么？”他忽然抬头看着谢今越问，整张脸只露出一双黑色的瞳仁，也无端让人联想到某种小动物抬头看人的样子。
谢今越看着他，顺着这个谎编了下去，“是他。好巧，没想到医生是你，原来你学的是兽医？”
温言点点头，又说：“我还不是医生。不过做体检是没有问题的，你放心。”
“当然，我对你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谢今越语气认真，听得温言莫名耳朵红了。
谢今越好像很信任地把他当朋友，他前两天晚上却想着人……呃……
虽然那不是温言的本意，但他现在看到谢今越还是会觉得有点对不起他。
于是谢今越就看到温言一把抱起了四岁半的多乐，放在了体检的台子上，像是不能辜负他的信任般一本正经说：“那我们开始了。”
温言翻看多乐的耳朵，捏开他的嘴检查牙齿，去握他的前肢，多乐都非常配合，温言温柔地夸他good boy，多乐就开心地狂摇尾巴，一人一狗肉眼可见地互相喜欢。
他专注地工作，没有发现谢今越也在专注地观察他。
面对小动物的温言和平常看起来太不一样。
他们仅有的几次见面，都让谢今越觉得他温和又疏离，看似很柔软易接近，却在自己身边围了一圈警戒线，任何人不得越进。
可他接触多乐时浑身上下都换了一种气质，专业、亲和，重要的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看起来毫无保留。
谢今越被自己的想法逗乐了，有一天他居然也会觉得人不如一只狗。
可越是这样，他越想剥开温言待人的防备。毕竟再坚硬的贝壳，只要有办法也能撬开，不是吗？
“……很健康，没有什么问题，就是体重90斤有点胖了，他平常都吃什么？”
谢今越不着痕迹地收回打量的目光，思忖片刻说：“具体的不太清楚，我朋友经常会做一些生肉喂他。”
温言说：“嗯，那你可以转告一下他，最好帮多乐减减肥，至少不能再增重了，太胖的话对它会造成身体负担，和人一样影响一些器官功能。”
“好的，温医生。”
谢今越笑盈盈地叫他，温言顿时感觉到一丝窘迫，挪开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小声道：“咳……你不用这么叫我。”
“叫你温言的话，可以占用一下你的私人时间吗？”
“什么？”
“想约你明天吃个饭，不知道你明天上不上班？”
他问得太突然，温言一时没反应过来，脑子慌乱地算了算时间，才说：“不、不上班……可以一起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