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安慰道,“放心,赛德不会毁约,你忘了,你是他的义女,他怎么会不顾及你。”

“妾身哪有那么重要。”幼菫想到赛德眼中的柔和,眯着眼笑了起来,“不过,我跟他好好说一说,他应该会答应的。”

萧甫山笑了笑,“定然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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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王府,萧老夫人让幼菫回院子休息,把萧甫山留下了。

萧甫山见老夫人一脸严肃,似乎猜到些什么。从宫里出来的时候,他就觉得她脸色不对,只幼菫傻呵呵地乐着,没有发现。

他挥手让下人都下去,自己倒着茶喝了起来。

老夫人见他又恢复了冷峻的模样,丝毫没有在幼菫面前的温和,叹了口气。

萧甫山抬眼道,“母亲有什么话便说吧。”

老夫人直接切入主题,“我记得去年你刚成亲时,跟忠勇王府突然关系冷了下来,连走动都没有了,是不是因为幼菫?”

萧甫山淡淡说道,“母亲不必管这些事,我自有分寸。”

“我知道你做事不喜别人掺和,只是这事事关幼菫,事关府里安稳,我还是得说两句。”

萧甫山喝着茶,沉着脸缄默不语。

老夫人也不管他是否生气,缓缓说道,“这谁家都有个表哥表妹的,小时候一起长大,难免会生出些感情来。幼菫模样长的好,性子又讨人喜欢,她的那些表哥,想不动心都难。你娶她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一点,这事后算账的事,咱不能干。”

萧甫山眼内闪过一丝意外,放下茶盏看向老夫人。

老夫人捻着佛珠,继续说道,“幼菫自嫁给了你,尽心尽力,我看的明白,那是掏心窝子地想跟你过日子。你看两个孩子让她带的多好,还有你去西北这半年,她吃苦受累费尽心思地为你打算。她若是有别的心思,能这样?你可不能因为别人一句话,就忘了幼菫的好,跟她生出罅隙来。”

萧甫山没想到老夫人是说这些,他语气和善了许多,“母亲您不必说了,这些儿子都知道。”

老夫人瞥了他一眼,“你知道什么?当时程婕妤说那话时,我看的明白,你的脸阴沉的厉害。即便忠勇王世子澄清,我也没见你脸色好上半分。我把话放在这里,即便幼菫之前对裴弘元有什么心思,那也是过去的事,谁没有少年慕艾的时候?你不能揪住不放!”

“你一向心思重,有什么心事又憋在心里不愿意说出来。甄兰的事,你那时年轻气盛,心里留下了心结,对女人总不敢太信任。你自己不觉得,我在旁边却是看的明白。幼菫跟甄兰是两种人,你可不能因着甄兰做了些腌臜事,就让幼菫受委屈!”

萧甫山并不觉得,自己在内心深处还有心结。他从来没觉得甄兰的事,对他有什么影响。

他已经想不起来,年少时的自己是什么样子,若是有了心爱的人会如何待她。所以他也不知道,现在他对幼菫的患得患失,是有什么不妥。

幼菫虽对他们无意,他们对幼菫却是有心,该提防还是得提防。

他也不想跟母亲深入探讨什么,沉声道,“母亲,儿子记住了。不过幼菫对忠勇王世子是没什么,只把他当哥哥看待。”

老夫人打量着他的神色,不放心地说,“你可不能只是装装样子,心里却放不下。”

见他又皱起了眉头,老夫人也知适可而止,“磨豆浆的时辰到了,你去吧。”

萧甫山起了身,负手出了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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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二更~

亲们,三更差不多要一点发哈。

四更估计要晚上七八点以后发了,亲们可以留着明日再看。

莫莫白日有事,这一章还没写。

☆.第五百零九章 大房(三更)

第二日衙门散值后,程绍就带着礼物到了王府。

他忐忑地看着坐在上座喝茶的萧甫山,虽看着平静,却有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只觉书房内阴沉压抑,让人喘不过气来。

萧甫山对他和颜悦色了一年,他都忘了他是让人心惊胆寒的冷血杀神,是让京城不知多少氏族倾覆的魔鬼。

昨日宫宴上的事,他已经听说了。有在朝中任职的宗亲,今日下朝后绘声绘色把事情说了一遍,听的他心惊胆战。得罪了萧甫山,他们程府没了这座大靠山,如何应对的了残酷的官场倾轧!

下朝没多久,程瓒便被皇上叫去了御书房训斥了一番,让他保持头脑清明,莫要做些欺君罔上助纣为虐的糊涂事。程瓒本是前途一片光明,现在在皇上面前种下了这种印象,以后还能不能得重用就不得而知了。

他这女儿,好好的宠爱她不知珍惜,真真是要惹下大祸!

程绍清了清嗓子,起身拱手道,“王爷,昨日程美人冒犯了王妃,是下官教女无方,太过骄纵于她……今日下官特来赔不是。”

萧甫山淡淡说道,“本王只知幼菫在程府时日子过的不好,却没成想这么不好。依着程美人的行事作风,平时里怕是没少给幼菫委屈。”

程绍讪讪道,“王爷说的是,幼菫……王妃当年是受了不少委屈。不过程府其他人,对王妃都很好,一直护着她……”

想到幼菫当年被送到了静慈庵,程绍又说不下去了。

萧甫山声音冰冷,“过去的事本王可以既往不咎。程大人可想过,她若把幼菫名声给破坏了,幼菫可还有活路?”

程绍擦着额头上的冷汗,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文斐这分明是要把幼菫往死路上逼!哪里还是小女儿之间的争风吃醋!让他怎么开的了口求得宽恕?

萧甫山漠然看着他,手指轻轻敲着桌子,一下,一下,让他心惊胆战。

“程大人应该知道,本王脾气不太好。程府若是出了事,只保二房一支,也是可以的。”

程绍脸色大变。

萧甫山的脾气是多年战场杀戮练出来的,杀伐果断,哪怕是面对自己的岳家都丝毫不手软。自己不过是幼菫的舅父,比岳父可是差了一大截,本就已是生死难料。

现在这意思,是说要舍弃他们大房,以后只当二房是他们的亲戚。这对大房来说意味着什么,他都不敢想象。他若是报复起来,更是不会留情面,哪是他们大房可承受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