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祁气结,柴大将军在锦安大营!

皇上沉声说道,“成州知府被杀一案,大理寺已经着手在调查,成王不必心急,等着大理寺的结果吧。”

成王垂眸,周祭酒一直这般胡搅蛮缠,再说下次自己也讨不到好处,还是再寻机会吧。

他拱手道,“臣遵旨。”

户部尚书曾受萧甫山提拔之恩,他出列说道,“启禀皇上,西北战事仍在继续,不能让将士们空着肚子打仗。臣以为,如今各地粮食和土豆已经丰收,国库充盈,可以多给西北拨些粮食过去,帮他们度过难关。”

程缙连忙出列道,“臣附议。各州县收上来的土豆田赋颇丰,即便拨些粮食去西北也是绰绰有余。”

刘祁说道,“安西都护府税赋不交国库,一向是自给自足,臣以为,给他们拨粮不合规矩。”

周祭酒胡子一撅,小眼睛一瞪,“大敌当前你拿规矩说事,若是西北军断了粮,本该打胜的仗打败了,你来负责?我怎么觉得你这个心眼那么小,只要荣国公的事你都踩一脚?”

刘祁虎目圆瞪,怒声道,“周大人不要欺人太甚!我也是就事论事!西北虽然缺粮食,可矿山却是多,朝廷也没要他们一分一毫!他们想买粮食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周祭酒回瞪着他,眼睛大了不起!

瞪得眼睛都酸了,周祭酒才搓着眼走到户部尚书跟前,从他怀中掏出来小算盘。

他啧啧道,“榆木算盘,胡尚书你也太寒酸了,金算盘才衬得上你的身份。”

户部尚书笑道,“周大人说笑了,我哪里有那么多银子置办金算盘。”

周祭酒摇摇头,“你脑子还是不够灵光啊。你学学刘大统领,他们府上金碟子金碗金筷子,听说他书房里还摆着一座金山呐。他若是做了户部尚书,估计桌子床都得换成金子的。”

“你……”刘祁转向皇上,“皇上,臣弹劾周祭酒无中生有污蔑朝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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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八章 算账

刘祁府上富贵皇上自是知道,他还曾在刘祁那里发现一副白山居士的画,估计是有人贿赂他的。他仗着国舅的身份,给下面官员行方便,从盐商漕运等处捞好处,府中资财丰厚,说不定比他这个皇上还有钱。

如周祭酒所言,若是他去了户部,怕是要富可敌国了。

皇上没有理会刘祁,淡淡说道,“周爱卿,你拿了算盘是要作甚?”

周祭酒笑呵呵说道,“回皇上,老臣是要给刘大统领算笔账,看看西北都护府是不是真的富得流油了。”

皇上点点头,“你算吧。”

他特意站到了刘祁身边,拨拉着算盘啪啪作响,“士兵们都没什么肉菜,主要靠粮食充饥,咱按一天一人四斤粮食不多吧?”

刘祁冷声道,“一天两斤粮食足矣,他们若是在家种地,连一斤都不见得吃的到!”

周祭酒上下端详了下刘祁,“你一天吃你吃这么少就够了?长这么大块不容易啊,难道中间还补充几斤草料?”

这是骂他是畜生呢!

刘祁忍着怒气,“周大人适可而止!”

周祭酒冷哼,“刘大统领适可而止!当兵的干的都是卖命的活计,能跟在地里刨食的比?我可听说,锦安大营士兵的口粮是按一人一天四斤算的,这么说来,你的亲家柴大将军是中饱私囊了?”

周祭酒小算盘巴拉巴拉响了起来,“哎呀,这可不是个小数目!”

刘祁咬着牙,“周大人,那你就按四斤算!”

周祭酒叹了口气,“你早这么说不就好了,这下好了,回头兵部和户部该去查柴大将军的账了……”

刘祁黑着脸,依着柴将军府里的富贵,锦安大营军粮军饷里肯定有猫腻,若是被查,说不定要埋怨到他头上了。

周祭酒继续拨算盘,“咱接着算昂,一人一天四斤,二十五万大军就是一百万斤,合一万石,一年就是三百六十五万石。按一两银子两石粮食计算,一年就是一百八十三万两白银。再买些肉菜,偶尔补补,一年至少得二百万两吧?加起来就是三百八十三万两。”

刘祁说道,“一两银子两石粮食,周大人,你这是抢钱呢?”

周祭酒问他,“他们要从中原甚至江浙卖粮,一两个月的路途,路上不用花银子?这些都不一定够!你这人……唉,我都懒得骂你了!咱接着算军饷,一年一人二十两银子,再加上军功赏赐什么的,加起来得三十两吧?一共七百五十万两。”

“再算盔甲,军械,这就是大头了……一年两千万两银子不多吧?”

“再算马匹马料……一年也得五百万两吧?”

“再算衣物……西北冷,棉衣厚,一年四季的内外衣裳鞋袜,一年也得二百万两吧?我算算……嗯总共三千八百三十三万两银子。这其他的鸡零狗碎我还没算。就算西北有金山银山也不够他们花的啊!打了胜仗,朝廷给拨些粮食救急你就心疼成这样,你当这些粮食是你家的?”

周祭酒的算盘珠子和嘴里连珠带炮一起响,刘祁被震得脑瓜子嗡嗡的,他头昏脑涨抓住了最后一点,衣物。

“周大人,衣裳一年二百万两,你莫不是开玩笑吧?荣国公一直不肯承认自己贪污军饷,我怎觉得单衣裳这一项就大有文章?”

刘祁拱手道,“启禀皇上,臣偶尔得知,西北军今年冬季的衣裳是在秦家商号做的,若衣裳一直是荣国公把控,不得不让人怀疑他从中中饱私囊。十几年下来,数目可是可观的很呐。”

周祭酒可没想到这狗东西从这里做文章,什么偶尔得知,怕是暗中调查的吧?

他小眼睛狠狠瞪着刘祁,“我这是按市价估算!你这黑心肠的歹毒东西,不陷害荣国公你难受是吧?”

刘祁何曾被人当众骂这么难听过,他挥起拳头,“满口污言秽语,做国子监祭酒简直是误人子弟!国之不幸!”

皇上也皱了皱眉,周祭酒的这张嘴歹毒起来,比过山风还要毒上几分。

“周爱卿,慎言!”

刘祁得意了,这些采购的营生向来是雁过拔毛,谁经手都要刮一层油水,萧甫山没有从中牟利他才不信!水云轩每月亲自去荣国公府送首饰,这么多银子哪里来的?一查一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