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甫山手臂一震,震开他的手,却没再拦他,负手进了院子。

宁郡王甩了甩被震的生疼的手,回头冲萧十一冷哼了一声,笑眯眯跟在后面,四下打量着。

雅致是雅致,不过不如他们公主府雕梁画栋的贵气,他心里点评了一番,抬脚跟着进了会客厅。

一进门,他的脸就开始龟裂。

只见两面墙上满满挂了十几副韩院长的字画,上面挂了下面挂,也没个章法,乱七八糟的惨不忍睹。

他们家是拿着字画糊墙的吗?

他忍不住开口说道,“你们这画挂的很别出心裁呐……”

萧甫山坐到上首,伸手请他坐下。

他淡淡说道,“卉云拿着口红在墙上到处乱画,内子觉得那般涂鸦在内室是童趣,在会客厅有些失了庄重。就挂上画遮了起来。”

宁郡王桃花瓣红唇抽了抽,还真是用来糊墙的!越发变本加厉了啊!拿着字画不当白菜,当糊墙纸了!

端王花了重金替她裱的画,被糊了墙,若是知道了,还不定要怎么跳脚。

还有还有,他们家孩子是拿口红画画的吗?有这么败家的吗?他那支口红,花了小一百两银子,大半个月的月例银子,对他来说可是巨资了!人家只是哄孩子玩的?

说起来,当初他也是看中了幼菫的,若是手脚利落点,把她娶到手,现在不愁吃不愁喝的人就是他了啊!

宁郡王酸溜溜地说道,“你真娶了个好媳妇。”

萧甫山脸色难看了下来,眼刀子冷嗖嗖地递了过去,宁郡王立马赔笑道,“说正事,说正事。”

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玉瓶,递给萧甫山,“这是续清丹,有起死回生之效。是我替永青跟母亲求来的。”

萧甫山握着玉瓶,面色微动,“我若没记错,这是南诏国进献给皇上的,一共三瓶,皇上送了一瓶给长公主。”

宁郡王摇着扇子,“兄弟够义气吧?不过你可不能传出去,母亲说事关重大,谁也不让知道。”

这是保命的东西,长公主又怎舍得轻易送了出去,宁郡王怕是费了番功夫。

萧甫山问,“你是不是答应了长公主什么条件?”

宁郡王挠挠鼻子,不自在地说,“你就甭管了,一日三粒,记得给大侄子吃。”

萧甫山沉默了片刻,拿出黑金卡递给他,“你拿着用吧。”

宁郡王喜出望外,看着手中失而复得的黑金卡,脸上的笑怎也忍不住。

这几日没了黑金卡,吃一顿饭花的银子都让他肝疼肉疼,每次等着上菜就能把他心里的火攒的老高。再者上月薅羊毛好容易日子过得宽裕了些,这一旦没了额外的进项,日子接着就紧巴了。

他咧着嘴问道,“用多久?”

萧甫山对他的脸色史无前例的和煦,“用到里面存的银子花完了。”

宁郡王咳了两声,眼神躲躲闪闪,“那个……你可能还不知道,里面现在还剩一万三千两银子了。这余额低于一万两就不能用了……”

萧甫山一脸震惊,“你是怎么吃的,一个月吃了七千两银子?”

宁郡王低头抠指头,心虚道,“有时一天去吃两顿,有时请别人一起吃……那一品香定价又贵,一顿饭花个两三百两银子也寻常……”

萧甫山皱眉看着他,一副怒其不争的样子,手忍不住有些痒痒,捏了捏拳头。

若是自己弟弟,他这巴掌就呼上去了。

他起身去了趟书房,拿了张银票递给宁郡王,“去存上,再好吃也不必日日去吃。”

宁郡王拿银票的手在颤抖,热泪盈眶,他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多银子。一万两!

想想他寒酸的荷包,简直是侮辱他的郡王身份呐。

他把银票反过来正过去的看了又看,心里琢磨着,是全存到卡里好还是存一半留一半作私房钱好。

待看够了,方颤巍巍地把银票叠好,跟黑金卡一起,放到了荷包里。与那几个铜板和几块碎银作伴。

☆.第一百八十六章 被偷

宁郡王冲萧甫山露出一个无比谄媚的笑,“大哥真是好人,不若好人做到底,再给我两坛好酒。”

萧甫山犹豫了。

不是他小心眼……那酒,是幼菫特意为他酿的。

“上次给了你两坛,你还偷走一坛,这才几日?”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来,宁郡王就气不打一处来,他义愤填庸道,“那三坛酒,我总共没喝几口!”

宁郡王声情并茂,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起来自己的辛酸事。

当日顺走的那一坛酒,宁郡王只分得不到半坛,为此还跟端王打的差点绝交。那端王,平日里看着稳重谦和,不摆王爷架子,关键时候便露出本性来了,居然拿王爷身份来压他!

后来他拿着那小半坛酒去一品香吃饭,没有卡,订不到雅间,只能在一楼大堂混。

说到这里,宁郡王一副很委屈的样子,略带哽咽,仿佛萧甫山收回了卡是天大的罪过一般。

那酒香啊,打开坛子才喝了几口,就被大堂里的人盯上了,一个个跟饿狼似的眼冒绿光,色眯眯地上前跟他搭讪。他一开始以为他们是垂涎自己的美色,还恶狠狠地骂他们下流,结果他们是要跟他讨酒喝。

他隔壁桌有个穷酸老头,过去跟他讨酒不成,就硬生生抢,抱着酒坛子撒丫子就跑。

宁郡王虽功夫比不得端王,可轻功很是了得,居然追不上那老头。追了半条街,就追丢了,回了一品香,他的那桌菜还被收走了!

饭没吃成,掌柜的还跟他讨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