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问题。”这一次,宋宇涛答应得心甘情愿。
掐断屋内电闸十分钟后,物业果然接到了报修电话。伪装成电工的宗彬斌和郑畅很快就敲开了门,而来开门的正是苗宁。为了防止苗宁察觉,进入屋内的二人只带了藏在扣子里的单向通讯设备,外面的人可以听到屋内的情况,但没有接收耳机就意味着没有办法与外面埋伏的人进行沟通。
苗宁说话的声音从听筒中传出来,只是简单的“进来吧”三个字,就直接击中了亓弋,把他脑海里那些如碎片般的记忆重新唤醒原来是她!
“亓弋?你怎么了?”虽然没有见到人,海同深还是从那不寻常的呼吸节奏之中察觉出了异样。
“没事,刚才挪了个位置。”亓弋回答道。
开玩笑,早起跑六公里都不会大喘气的人,怎么会挪了个位置就这么喘?!海同深压了压心火,道:“注意隐蔽,尽量别再动了。”
“知道。”亓弋回答。
“姐呀,恁这屋里忒热咧,能开个窗户不?”这是宗彬斌在说话。
“热了你脱衣服。”苗宁的语气生硬。
“咦,恁这话说滴,我跟我徒弟都是男嘞,恁是女滴,哪能嘛……”
苗宁:“地下室也没窗户,你先给我修,修完了我给你拿瓶冰水喝。”
“可不敢,可不敢!”宗彬斌又接着说道,“俺们有规定,不能拿业主给的东西。”
“真麻烦!”苗宁抱怨了一句,却还是转了身。
“谢谢姐咧!俺一定把恁家的活干好!”
与此同时,埋伏在后面的亓弋说道:“窗户开了。”
“大斌还是厉害。”宋宇涛说。
“姐,恁这个设备间的门松咧,恁屋子里养的花要是需要保温,得换扇门才行咧。俺们老家种菜哩,最怕滴就是大棚漏风。”
宗彬斌这是在告诉外面人,设备间和地下室没有隔门,他看到了种“菜”的地方。
“哥,快干活吧。”郑畅提醒道。
“哎哟,俺这是话又多了,姐恁别介意啊!”宗彬斌嘿嘿笑道,而后开始检查电路。
“你们要检查多长时间?”苗宁问。
“这可说不准咧,不过姐恁放心,我干活可利落了!”
苗宁不耐烦道:“你尽快吧!”
“好嘞姐!恁要是觉得这儿脏,恁就先上去,俺绝对最后给恁清理干净。”
“不用,我就在这里盯着。”
“亓弋盯后面别动,我去敲门,宋哥策应。”海同深的话音与宋宇涛的声音重叠在了一起
“我过去。”
“欸你”海同深话未说完,宋宇涛已经走进了监控的范围内。
与此同时,在屋内的苗宁收到了警报。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颇为不耐烦地蹙起眉,说:“你们先修着,我上去一趟。”
宗彬斌和郑畅在苗宁转身之后对视一眼,打了个手势,等确认苗宁已经上了楼梯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苗宁通过手机看到了门外的实时监控,心中早已提高了警惕,她从玄关处拿出一直藏起来的枪,上了膛之后藏在后腰,而后才缓缓开了门。“你找谁?”她问。
“请问是苗宁女士吗?”宋宇涛问道。
“我问你找谁。”苗宁没有回答,手已经扶上了后腰。
宋宇涛一眼便看穿了苗宁的动作意图,他把手放到背后,向在远处埋伏的海同深打了暗号方案二。而后他从口袋里拿出警官证举到苗宁面前,直接挑明身份:“我们接到群众举报,怀疑你与一起贩毒案有关,麻烦你配合工作。”
苗宁没想到警察会这样直接找上门,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就在她愣神的这一会儿工夫,宗彬斌已经悄无声息地蹭到了苗宁身后。苗宁后退掏枪的动作被身后的宗彬斌打断,宗彬斌直接抬脚踹飞了她手中的枪,宋宇涛则紧跟着闯进门来,和宗彬斌联手准备控制苗宁。然而苗宁却像无骨一样从二人手中滑脱,往地下室方向跑去,郑畅早已机警地堵在从一层往地下室去的楼梯口,苗宁知道向下无望,立刻转向窗户,倚仗自己身材娇小的优势,从窗户的缝隙钻了出去。只是刚刚落地还没站稳,就被亓弋直接拉着手臂一个过肩摔,紧接着双手被反锁在身后。亓弋把膝盖压在苗宁身上,任凭她挣扎扭动,都没有丝毫松动的意思。他把手伸到自己脖子附近,摸到了颈间的绳子,但却想到了什么似的停住了手,转而去摸挂在自己腰间的手铐。手铐将苗宁锁住,屋内的人也及时跑了过来。
郑畅意犹未尽地说:“我都还没动手呢,不给我发挥的余地啊!”
海同深插着手站在一旁:“抓人这事你们还真的都比不过他,是吧亓支?”
亓弋把苗宁从地上拽起来交给郑畅,说:“算你的。”
听到说话声音的苗宁猛地回过头来,惊恐又诧异地看向亓弋,不可置信般说道:“塞耶来……?”
“闭嘴!”宋宇涛直接扭过苗宁,对郑畅道,“走,押车上去。”
“好嘞宋哥!”郑畅和宋宇涛两人一前一后,押着苗宁就往车上走去。
“我给技术大队打电话。”宗彬斌举着手机走到一旁,只留下亓弋和海同深在最后。
“塞耶是老师的意思。”破天荒的,亓弋主动解释道。
“他们那时候都叫你老师?”
“以前只有A和O这么叫我,我确实做过一段时间他们的中文老师,后来外面都跟着这样叫,我那时年轻,但是地位已经很高了,他们不好直接叫我名字,就叫我塞耶,毕竟塞耶也是一种尊称。A和O不愿意跟别人一样称呼我,就改叫我‘阿来哥’了。”
“不好听。哪个都不好听。”海同深说道,“还是你本名好听。”
亓弋浅浅地勾了下嘴角:“属于毕舟来的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
“为什么不是已经结束了?”
“案子没完,还有一份协查通告,不是吗?”
海同深无奈:“所以我这个睡在一张床上的普通朋友身份还要再继续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