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世子懒得看你师父那张臭脸。”喻惊云理所当然地道:“跟我欠了他八百两似的。”
安生顿时就不知道究竟如何推诿了。
“你师父那里,父亲自然会差人过去知会一声。你就安心跟着喻世子走吧。”夏员外添油加醋。
喻惊云不由分说地拽着她:“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扛着你走?”
“你敢?”
喻惊云威胁地凑过身子来。眯起眼睛:“你说我敢不敢?”
安生顿时就慌了,艰难地咽下一口唾沫,点头如小鸡啄米:“敢,自然是敢,我自己走,您是大爷。”
言罢立即一溜烟地逃了出去。
喻惊云缓缓勾唇,摇头一笑。
夏员外跟在身后殷勤相送:“喻世子慢走。”
喻惊云竟然扭过脸来,对着他笑了笑,彬彬有礼地一拱手:“夏大人留步,晚些时候定然亲自将令千金送回来。”
这一个笑脸,令夏员外那是受宠若惊:“世子爷客气客气。”
喻惊云已经转身大踏步出了府。
夏府门口,静悄悄的,没有安生预想的盛大阵仗。
“今天你是自己来的?你那些锦衣侍卫呢?”
喻惊云一声响亮的口哨,他的坐骑立即“哒哒”地跑了过来。
“没让他们跟着碍眼又碍事。”
安生抿抿嘴,一指那枣红马:“我们还是骑马么?我可不可以自己单独骑一匹?”
喻惊云又是毫不犹豫地摇头:“不可以。”
安生的“为什么”还没有问出口,喻惊云已经揽起她的腰拔地而起,轻飘飘地落在了马背之上。
安生一颗心顿时就提在了嗓子眼:“喻世子,你太霸道了!”
喻惊云丝毫不以为然地笑笑:“久了你就习惯了,我只喜欢服从命令的人。”
安生突然想起薛氏将自己卖了那件事,立即抗议:“我又不是你的士兵,凭什么要服从你的摆布?”
喻惊云缓缓勾唇,霸道道:“你是我喻惊云的人,难道还需要我再次提醒吗?”
这句话就近在耳边,热气喷洒进安生的耳朵里,带着暧昧的气息,安生的脸顿时就红了。
“那只是一句玩笑。”
“可是我当真了。”
喻惊云调转马头,一夹马腹,就带着满腹抗议的安生一路策马疾奔。
冬日风凉,一张嘴,就灌了一肚子的寒气。安生不得不将辩驳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这时候街市上人并不多,所以二人一路畅通无阻,径直出城,沐浴着晨起初升的金色暖阳,拐进了一处绿荫环绕的山庄里。
安生骑在马上,一直紧闭着嘴,停下来,方才诧异地问:“这里是哪里?”
喻惊云揽着她翻身而下,依旧故作神秘:“你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进去?”安生指了指山庄的大门。
喻惊云莫测高深地点点头,然后轻轻击了击掌。
山庄的门立即从里面缓缓打开了,有清一色皂色短打扮的人精神抖擞地迎出来,在门口排列两排,单膝跪地向着喻惊云行礼问安:“参见世子爷。”
第二百二十章 哪一个好吃
安生一副了然:“不用问了,就凭借这阵仗,便知道,这一定是你的庄子。”
喻惊云点点头,微眯了眼睛:“这是我十三岁那年,在边关一站中,率领我长安五千人马,偷袭对方营地,击毙对方首领,立下战功,先皇赏赐给我的第一座府邸,作为消遣用。已经有近两三年没有来过了,昨日方才想起来。”
安生看一眼门口跪迎二人的那些侍卫,不禁咋舌,感慨他生活的奢侈。一处闲置庄园,两三年未曾踏足,却一直养着这么多的侍卫打理。那些他经常出入的场所,还不知道是怎样的排场。
喻惊云站在她身后,催促道:“进去啊。”
安生点点头,在跪伏一地的侍卫夹道欢迎之下,步入山庄,顿时就觉得眼前豁然一亮,满脸诧色。
这里并非是寻常府邸,一进围墙环绕的院子,曲水假山,亭台楼阁,别有洞天。
因为是进入了冬季,院子里已然没有了春夏时节的繁华,不再一片郁郁葱葱,但是安生也能看出院内种植的,皆是奇花异草。而且有些花竟然还能不合时宜地开放。
院子里的温度,竟然比院外要高!置身其中,觉得竟有春意融融。
正诧异间,不远处一声响亮的鹤鸣。
两只体型纤长优美的丹顶鹤在草地上悠闲地觅食,其清冷与高雅之态活生生就如朝中权贵。
这一声鹤鸣好像信号一般,肥硕的梅花鹿,五彩斑斓的孔雀,活泼顽劣的金丝猴,还有许许多多叫不上名字的动物,或者笨拙可爱,或者羽毛艳丽,都悄悄地露出头来。
许是适才的阵仗吓到了它们,此时放松了警惕,惊讶地打量两位陌生的不速之客一眼,便自顾悠闲嬉戏,浑然不怕。
安生一时间看得瞠目结舌。
“这是从各地搜罗来的稀罕动物,人工圈养在这里,先皇怜悯我那时候小孩子心性,送给我解闷。最初时欢喜得无法形容,甚至任性地离开侯府,在这里住了一个月方才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