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1 / 1)

三人赖着不走。

“晚上一顿海珍阁的红烧鱼翅。”关鹤天被要挟,不得不妥协。

话音刚落,桌子对面连人带碗筷全都没有了踪影。

关鹤天立即忙不迭地招呼小二赶紧再上几样点心,满脸兴奋。

地上的猛犬一见到安生往跟前凑,大抵是担心她抢了自己的包子,“嗡”地起身,冲着安生就是一声闷叫。

声音沉闷,不仅是安生,就连附近的食客都吓了一跳。

关鹤天慌忙喝住它,冲着安生抬手:“快坐快做,正好一起吃早膳,一个人太闷了。”

旁边有人低头扶额闷笑,关鹤天立即狠狠地瞪回去。

安生忌惮着他脚下的大犬,摇摇头:“罢了,我就不坐了,还要急着赶去药庐。我是专程来寻关大哥的,有些事情想求你帮忙。”

“说的这是什么话?”关鹤天略微嗔怪:“有什么事情但说无妨,只要我能帮得上忙的,绝对不遗余力。”

安生轻轻地“嗯”了一声:“我想问问关大哥是否识得工匠?”

关鹤天一口应承:“这大半个北京城,没有你关大哥找不到的人,你就说吧,想要做什么?是不是药庐要修缮?一定给你寻最好手艺的。”

安生摇头,环顾四周一眼,低声道:“我想找几个大肚量的工匠,活计做的如何无所谓,即便是半吊子都可以,只要能吃。”

“为什么?”关鹤天有些惊诧。

安生微微坏笑,低声地将原委与他说了:“我就是想让她吃点亏,长点教训。”

关鹤天一副了然之态,冲着安生嬉笑道:“果真咱俩是同道中人,对于这种人就要用非常手段。你放心,这件事情包在哥的身上,绝对让那钱氏吃个大大的哑巴亏。”

安生瞬间眉开眼笑,自怀里摸出一张银票,递给关鹤天:“这些银两作为上下打点之用。”

关鹤天不满地瞪着安生:“哥给帮点小忙,还用你的银子?再说了,这种好吃好喝的好差事,好多人迫不及待地帮忙呢。你就不用管了,全都交在我身上,定然让她钱氏叫苦连天,追悔莫及,然后涕泪交加地到你跟前忏悔去。”

安生嘻嘻一笑:“只要她以后别再去寻我姐姐麻烦就好。毕竟她是我舅母,点到为止就行。”

关鹤天颔首:“我差个机灵的跟着,一定掌握好分寸。”

安生放下心来,觉得周边有几个食客老是一个劲地往自己身上瞄,不怀好意地窃窃私议,浑身都忍不住难受,便急着告辞。

关鹤天也不好意思挽留,一招手,命小二将刚点的点心包好,给安生带着去药庐里吃。

安生却之不恭,接了下来。

第一百五十五章 教训钱氏

两人一时间静默。

关鹤天又问道:“前日给你的野兔吃着如何?若是喜欢,我改天打猎回来再给你送去。”

那兔子莫说兔肉了,就是兔毛安生都没有见到一根。

安生私下里埋怨千舟吃独食,竟然不给她留一点,千舟满是冤枉,说自己原本是留了的,可惜......

后面便一言难尽,欲言又止了。

安生笑着附和:“好吃好吃,味道真好,就是不再麻烦你了,师父说集市上有卖的,也是打的野兔,让千舟隔三差五买一只回来。”

两人闲言两句,安生便不得不告辞,走下楼梯,只觉得身上似乎有灼灼目光在打量自己。猛一抬头,见二楼窗户边猛然缩回去几个脑袋,而关鹤天还在冲着自己装模作样地挥手。

她回眸嫣然一笑,关鹤天也相跟着傻笑一声。

隐约听到二楼有起哄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种事情交给关鹤天去做,那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他笑眯眯地将相跟着起哄的三位兄弟叫过来,先是不由分说一人给了一个手刀,然后将安生的叮嘱吩咐了下去。

三人敢怒不敢言,乖乖地最后捡了两个包子塞进嘴里,然后屁颠屁颠地去寻人,不过一顿饭的功夫,就将安生所需要的大肚汉找齐了。

关鹤天将一群大肚汉叫到一起,如此这般地密谋了半晌,就寻机灵的心腹孙猴儿带着,直接去了秦氏绸缎庄。

钱氏正在绸缎庄里暗自打着小算盘,计划着如何安排这些工匠们做事,怎样旧物回收,用不用再添置一点木材,让工匠趁机给打制几件新家具?用不用让泥瓦匠们给将绸缎庄后面的宅子重新修缮一番?

如此一算计,林林总总,需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还不知道要做多少天。夏安生那里若是过问起来,怎样回答才不会显得自己贪婪?

她决定,在伙食上,对这些工匠大方一点,一天再加二斤肉,堵住他们的嘴,他们给自己做事情也更用心,而且也不会到夏安生跟前胡说八道。

这些事情,她都是瞒过秦怀远的,她有点私心,想要背地里克扣下一点银两,日后给自己两个女儿添补一些。

这也是安生不想与她太过于计较的一个原因。钱氏虽然吝啬,但是并不贪图自己享乐,心思还是放在这个家里的家人身上。

关鹤天给寻的工匠过来了,说话特别和气,也极是痛快,而且个个五大三粗,这令她很满意。

都说男主外,女主内,可是这秦家建房子,里里外外都是钱氏在张罗。她嫌弃秦怀远人老实,而且不懂节俭,两人经常为了一点鸡毛蒜皮的花销闹别扭,所以秦怀远退让一步,担当起铺子里的事情,这建房子花销就归了钱氏。

钱氏将工匠们带去老宅,如何如何做仔细地叮嘱了,然后她自己象征性地用榔头在房基上敲了一下,工匠们便轰轰烈烈地开始动工。

一声令下,钱氏便是心疼地一声惊呼:“小心那门窗,是要留下来用到偏房的。”

工匠们充耳不闻,几大锤下去,灰尘四起,砖瓦簌簌落下,房屋眼看就是摇摇欲坠。

钱氏跳着脚地叫:“不能这么拆啊,要是这个拆法,我这地基青砖怕是一块不剩了!”

工匠们还是没有听到,又是两锤下去,就像是敲到钱氏的心尖上一般:“造孽啊,怎么一群蛮人呢?”

她上前就揪住了孙猴儿,急赤白咧地叫唤:“不能这样拆啊,我那多东西岂不毁了吗?”

孙猴儿有点为难:“这若是一砖一瓦地拆,那可就费功夫了,岂不是要磨蹭好几天?那工钱也多了去了,你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