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1 / 1)

英雄难过美人关,同样,这女人也难过美男关啊。冷南弦公子如玉,风华绝代,行在街上都可以掷果盈车,谁能逃得掉他的魅力?

安生心里轻哼一声,“啪”地将手里的党参撅断。

喻惊云并不回答冷南弦的问话,只是冲着身后一挥手:“还不快去拜见你们师父。”

五位妙龄美人立即争先恐后地上前,冲着喻惊云含羞带怯地盈盈下拜:“师父万福。”

声音娇滴滴,水灵灵,就像九曲十八弯的山路,拐了许多声调,还颤了几颤。眸中波光流转,唇边笑意盈盈,令人见了都忍不住骨肉皆麻了。

冷南弦的脸色沉了几分,冷哼一声:“我何时答应过收徒?”

喻惊云抱肩而立,整个人犹如刀削斧刻的崇山一般挺拔冷硬,却是微勾唇角:“你这药庐里过于寒酸,而且身边连一个端茶递水,伺候的人都没有,委实不符合你冷神医的身份。这衣食住行全都依赖冯嫂一个人,看把冯嫂都累瘦了。”

不仅千舟,就连安生都一个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这话其实没说错,这里里外外,冯嫂一个人忙碌,的确辛苦,只是看冯嫂的体型,还真的没见累瘦了,喻惊云这不是睁眼说瞎话么?

喻惊云看一眼安生,然后继续对冷南弦道:“这几个丫头可不是什么庸脂俗粉,她们都是我家老太君精挑细选出来,然后亲自教养的,全都知书识礼,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皆通。平日里关心你的饮食起居,为你红袖添香,铺床叠被,闲暇无聊时,可以抚琴唱曲,惊鸿一舞,陶冶情操。这才是人生乐趣。”

冷南弦并不打断他的话,等他说完方才斩钉截铁地一口拒绝:“既然喻世子这般懂得风情,便留下自己享用好了,好意心领,请回。”

喻惊云一扭身,吩咐那几个姑娘:“来的时候都是怎么交代你们的?平常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关键时刻便傻了。”

那几位姑娘好像早就迫不及待一般,一声令下,一阵环佩叮咚,团团香风就将冷南弦包围了起来。有勾手的,有捶肩的,恨不能上下其手,将冷南弦通身揉捏个遍。

“冷神医,奴婢叫书离。”

“我是田蜜儿。”

.......

莺声燕语,目不暇接。

冷南弦不堪其扰,顿时大怒,一挥衣袖,便挣脱了几人,疾言厉色道:“滚!”

几人大抵是觉得冷南弦这般温润如玉的气度,性情竟然如此暴躁,有些出乎意料,全都情不自禁地一怔,面面相觑。

第一百二十六章 活吞青蛙

喻惊云咂摸咂摸嘴,悠闲地指点着几个美人道:“俗不可耐,像冷神医这般高雅之人能用这些对付凡夫俗子的手段?一个个整得好像青楼画舫一般,简直丢了侯府颜面。”

冷南弦铁青了一张脸,额间青筋直冒:“喻惊云,你到底想要做什么?立即带着你的人,退出我的药庐!”

喻惊云叹口气:“那我可就直说了。”

冷南弦咬牙道:“说!”

喻惊云抬手一指安生:“我家老太君相中那个小丫头了。”

一旁正看热闹看得津津有味的安生,没想到战火突然波及到了自己头上,不由就是一怔,瞪圆了双目,嘴角叼着的半截党参掉落在了衣襟上。

冷南弦丝毫并不惊奇,似乎已经是预料之中,一声冷笑:“相中又如何?便要强取豪夺么?”

“说那么难听做什么?”喻惊云笑得阴险狡诈:“我家老太君说想接安生姑娘进府小住几日,等她肩上顽疾治愈之后,自然就放她回药庐。她担心安生走了之后,你这里人手紧张,所以就特意挑选了这几个丫头过来,帮你做事。

可绝对不是敷衍你,这几个丫头全都冰雪聪慧,尤其是书离姑娘,她家里祖上就是杏林中人,自小受医术熏陶,略通一二。还有那田蜜儿,更是过目不忘,七窍玲珑。其他丫头也是琴棋书画,温柔解语,任何一人都比那个傻丫头强了不是一点半点,这个买卖你稳赚不赔。”

安生听到这话心里就不高兴,什么叫“任何一人都比那个傻丫头强了不是一点半点”?,她夏安生有这样笨拙么?

“你的意思是以这五个人换安生?”

喻惊云摸摸鼻子:“也可以这样说吧,怎么算你都是沾了便宜,掉进了温柔窝里。”

冷南弦几乎是想也不想,便一口拒绝道:“不换!”

“相不中?”喻惊云似乎也早就在预料之中一般,并不奇怪:“那我再换几人过来,直到你相中为止。”

“不必枉费心机了。”冷南弦的语气愈加生硬起来:“莫说五个人,即便是十个,百个,也抵不上一个夏安生。”

五位姑娘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地斜着眼睛打量安生,目光里满是鄙夷与不服。

安生就像是六月天里喝了冰镇酸梅汤,那叫一个畅快。师父简直太给力!

不由就喜形于色,分外得意。

那个叫做书离的美人站出来,冲着冷南弦福福身子:“冷神医,书离向来最为敬重崇拜的就是您了,所以听闻能够见您,是迫不及待地毛遂自荐来的。你若是相不中我,我自然无话可说,只认为自己不够优秀,不能入了您的眼。可若是说我们不及她,我们不服!”

“对,我们不服!”身后异口同声,一片附和。

喻惊云一摊手,看起来有些无奈,又有点幸灾乐祸:“这个丫头除了胆子大一些,老是呆头呆脑的,我还真的没有发现她有什么过人之处。你这样说,未免有些打击这几个美人儿的信心。”

安生偷偷地瞪了喻惊云一眼,有些不满,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冷南弦不过是略一沉吟,开口吩咐道:“千舟,去将我们的外伤包拿来,另外取一只青蛙过来。”

千舟不明所以,但是痛快地应下来,就转身将东西全都取了过来。那只青蛙两只后腿就被他捉在手里,扑腾着挣扎,两只眼睛全都鼓突出来,气得肚皮鼓鼓的。

冷南弦淡然道:“要想学医,很简单,用我外伤包里的刀片,将这只青蛙的皮剥下来,开膛破肚,掏出五脏六腑,然后将它吃掉,我便收徒。”

“啊?”五位姑娘顿时大惊失色,莫说依照他这样奇怪的条件去做,就是让她们上前去摸一把,怕是都要吓得花容失色,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你这算是什么条件?”喻惊云不服气地道。

“作为一名郎中,平时外伤病患并不少见,我们清理淤血,缝合伤口,去腐生新那是司空见惯。对于此,我想没有人比喻世子更明白那种血肉狼藉的惨状。若是一只小小的青蛙都怕,还当什么郎中?”

喻惊云被辩驳得哑口无言,因为冷南弦所言句句是实。尤其是军队里随行的军医,对于血肉横飞,肚肠狼藉的惨状都已经麻木了,可以缝合完毕之后,便立即狼吞虎咽地吃东西。

若是连这点胆量都没有,见一点血腥就吓得浑身抖若筛糠,也就没有资格做他冷南弦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