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春娥把他甩开,杏眼圆睁,肃然道:“男女授受不亲,还请连大哥放尊重些,闹到母亲那里,就不好看了!”

“唔,东厢是你哥哥住的地方罢?你该住在西边。”连天横眯起眼睛,慢慢地问道。

柳春娥咬着下唇,迟疑地看他,嘴硬道:“我只是忘了本书到大哥房里,大哥不在,我便自己来取了。”说罢便要夺门而出,却被连天横撩起长发,从后面捻住耳垂,轻轻揉搓,稀奇道:“我怎么记得你小时候就穿了耳朵眼儿,最爱戴那些玉珰珍珠的,怎么耳洞又长回去了?”

“你……你想怎么样?”那人冷冷地看着连天横。

“春池,你胆子可真够大的。”连天横斜起嘴角笑道,“我自然不会声张,晚上你穿着这身好衣服来见我,到那时再好好审你。”

这头何斯至被柳夫人逼问得连连擦汗,连天横回来了,便问:“下聘的事,谈得如何了?”

柳夫人不知为何,在这个晚辈面前有些瑟缩,便吞吞吐吐道:“依我的意思,大可不必急着成亲。待到斯至功成名就了,左右不过一年功夫,再来提亲,面子上也过得去……”

连天横轻笑了一声,先不提了。

正是华灯初上,天边有了三五小星,下人们开始摆放碗筷。本来是男女不同席的,柳老爷不在家,便由柳夫人自行招待了。

用完晚饭,连天横问何斯至:“你真那么想成亲?我看这糟老婆子的形容,恐怕这婚事是难以结成了。”

何斯至摇摇头,道:“每个人都要成亲的,哪有人不成亲的?”

连天横嗤了一声:“成亲哪有一个人快活!”

何斯至明白,跟这个人是说不通的,即便是华佗再世,扁鹊重生,连天横对他来说,也已经药石罔效,不必再多言一字。

*穷措大:旧时指穷困的读书人(含轻蔑意),也说穷醋大。出处《唐摭言?贤仆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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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efore:婶婶真是越发貌美了

after:这糟老婆子!

柳夫人因言辞过激被踢出直播间%*^%#……

一〇,万点猩红将吐萼

风不定,人初静。到了夜里,居然下起细雨来,常言道:“春雨贵如油,夏雨遍地流。”这春日里的雨最为金贵,淅淅沥沥的,把窗外的一树碧桃纷纷打落下来,泡得一地潮软嫣红。

柳春池冷冷地坐在椅子上,盯着对面的连天横,道:“你做甚么?”

“青天白日里不是还叫一声连大哥么?怎么这会儿,左一个‘你’右一个‘你’的,柳叔柳婶子这般家教,恐怕教人看了笑话。”连天横站起来,扶着椅背,绕着他慢慢地走。“柳叔真是去乡下收租?”

“无可奉告。”

“春娥妹妹不在家罢?”

“如你所见。”

连天横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好像也不急着问,蹲下身子与他平视,“这身衣裳……倒是衬你得紧。”

柳春池抹着胭脂的嘴唇红艳艳的,一双清凌凌的杏子眼,面容明丽,又身着鸦青的对襟旋袄,这副水灵模样倒是与他春娥妹子像了个十成十,只是神态冷若冰霜,不可侵犯。掀起薄薄的眼皮,反唇相讥道:“若是想羞辱我,不必挑在这时候,索性已经将连家开罪,左右春娥是不会嫁那个何斯至的了。”

“既然如此,你老娘去年又何必提那一句?她不是看不上我那表弟罢?你妹子又苦嫁久矣,实在是没道理出尔反尔。”连天横伸手抚摸着他下巴,慢慢下滑,指尖点在他不甚明显的喉结上。

柳春池白皙的脖根处一阵没来由的发痒,喉结上下滑了滑,迅速拍开他的禄山之爪,淡淡道:“说了不嫁便是不嫁,休得罗唣。不过是个娃娃亲,口上一说的事,无凭无据,风吹就散,你连家再财大气粗,告到官府去,说破了大天去也占不到理。”

连天横绕到椅子后头,柳春池听着窗外点点滴滴的雨声,静了半晌都不见身后人说话。转眼望去,连天横已把上半身脱得赤条条,露出麦色的紧实肌肤,身上横七竖八地爬着几十条结痂的疤痕,腰带垮垮的,自下而上蜿蜒出小丛黑毛,到了下腹,逐渐汇为一线。

柳春池惊在当场,动弹不得,好半天才讷讷道:“有话好说,你脱甚么衣裳?”心内思忖:大事不好,这人身上伤痕累累,是个玩命的狠角色,又健壮如野马,筋力越劲,匹敌数人不在话下……恐怕是嘴上说不过了,恼羞成怒,要脱了衣服打人。被这凶神恶煞的蛮货抡得一拳,不知还有命在不?

当下脑子里飞速运转,计较了几个来回,心内兀自镇定了,口气也不自觉放软了几分:“你不要怨,咱们有话好说。虽说这婚事作不得数,可你兄弟二人驾车赶来,扑了个空,是柳家顾虑不周到,不如这般:你提条件来,只要是春池做得到的,定万死不辞。”

“当真?”

柳春池正后悔话说得满了,补救道:“杀人放火不行!”

“我不要你杀人放火。”连天横找了纸笔来,教他在桌子上写了张条子,又盖了一只红彤彤的手印。柳春池一伸手出来,就听得连天横在憋笑,原来是自己扮作女子时,为求形似,十指也涂上了丹蔻,柳春池便恨恨地握了拳,两手若无其事地拢到袖子里。

连天横拿了条子,满意地左看右看,正色道:“现在还算数的罢?”

“刚写的条子,自然算数,你当我柳春池是甚么人?”

话音未落,连天横便一把抱起他,按着发狂似地亲吻道:“菩萨在世,我的好春池,好弟弟,你便发慈悲,救我一命罢!”

“你!你发的甚么疯!”柳春池心想:难道收了条子,还是要打人不成?可这架势,乍看又不像要打人。

整个人被放倒在床上,柳春池又想:他这是要伺候我更衣入眠?可我的房间在东厢,这是客房,没有可换的贴身衣裳。

连天横抽了他的腰带,除了绣着凤穿牡丹的下裙,又急不可耐地扒去那鸦青色的对襟旋袄,那衣裙扬在空中,轻飘飘地挂在床尾,委在地上。

想是发现了什么宝贝似的,连天横眼前一亮,玩味地舔了舔嘴角。柳春池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穿着一只绣着五瓣梅花的红肚兜儿!连忙伸手去捂,又想起手指甲上涂着鲜红丹蔻,一时间顾此失彼,左右为难。

连天横两只大手摊平,隔着肚兜在柳春池身上下流地抚摸。

这猢狲,果然没安好心!原来脱光了他,是特特地来耻笑他穿女人的肚兜来了!柳春池敢怒不敢言,冷冷地看他还有什么把戏好耍。

连天横便埋下头,隔着滑软肚兜,吃起柳春池胸前的小点来。那两粒小蕊浮在梅花芯里,被舔出一片暗暗的水痕,于是便显得更加凸现了,硬硬地挺立着,把柳春池激得刺痛,推了两把道:“我又不是你亲娘,哪里来的奶吃?”

连天横像是饿得狠了,拉开红肚兜儿,头钻进里面,从肚脐眼开始,舌头打着转地舔起,一路舔啃到胸口。柳春池被啃得皮肉发紧,浑身瑟缩。稀里糊涂地想:难不成这厮是妖怪变的,被折了面子,竟是兽性大发,要活活将他吃进肚里?

连天横撑着上半身,看他一副懵懂样子,心知是童身未破,今日便将这鸿蒙劈开。红肚兜的尖尖儿半遮着那孱弱白净的小鸟儿,可怜兮兮的,连天横握了那东西,又抠又搓的。

柳春池被摸得晕头转向,一股股的热流往下腹蹿去,他伸手去弄,被连天横另一只手拦住。命根子把在别人手里,柳春池惶急道:“要死人,那是撒尿的地方,不可乱碰!”

“摸摸,摸出来就舒服了。”连天横低声劝哄道。

柳春池可不信他会如此好心好意,支着身子要起来,一坐起来才发现不得了,自己那根被搓得白中透粉,越往冠头处越红,红成了一朵鸡冠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