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系统检测到,今早有触碰和亲吻等不良行为,已为您扣除三十分。035号客服为您推荐大型戒色宣传片,观看可增加分数,缩短戒色周期,是否点击播放?”
连天横深呼吸了几下,重新坐下,抱臂冷漠道:“不看。”
他是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屈服的!
“谁把茅厕的墙给砸坏了?”宝瑟儿走过来,有点生气,“被我抓到了,非要给他点颜色瞧瞧不可!”他说完有些好奇,凑过来,问:“你方才跟谁说话呢?”
连天横还坐在椅子上,急忙往后退了一大步,撞到了桌椅,碗里的汤水都在震荡,嘴硬道:“没有!”
宝瑟儿撅起嘴,打量着说:“我觉得你今天怪怪的。”
连天横唯恐他看出什么端倪,吃完饭连招呼也没打,就逃到铺子里去了。
一个时辰后。
光屏上蹦跳着几个说话的彩色小人,上面飘过“戒色宣传片”的字样,连天横眼神涣散,手掌撑着侧脸,脑袋摇摇欲坠,迷迷糊糊之间,听见一个小蓝人说:我曾经是富豪之子,男女不忌,纵横海内外,导致精亏肾虚,险些暴毙,悔呀!
小粉人说:我曾经夜御八女,金枪不倒,最后得了菜花,悔呀!
小绿人说:我曾经有深爱的女人,可因为贪色,克制不住本性,有了外遇,最后失去了她,悔呀!
看得连天横一下子打了个激灵,瞬间坐直了。
宣传片落幕,看着那些因为没有好好遵守男德而酿成的惨剧,连天横托着下巴,不禁陷入了沉思。
光屏上显现出几个小字:观看完毕,加五分,再接再厉!
随即连天横强撑着困意,把光屏上的戒色宣传片都打开了,不多,一共才四部,看完了也不过就加了二十分,那么现在他就有五十分了。
入夜了,他的脑海里还回荡着机械的声音:
“一滴精,十滴血。”
“美色画皮,不过是掏精的工具。”
“硬极必软,早知今日阳痿,何必当初放纵?”
连府灯火幢幢,宝瑟儿提着纸皮灯笼,站在台阶上等他,一见到他,就迎上来,要给他披上罩衣,连天横急忙退后一步,说:“我自己来。”
宝瑟儿看他这么躲着自己,跟躲瘟神似的,有些纳闷了,“你怎么了?”
回到房里,连天横掀开被子,让他坐在床上,自己则坐在凳子上,相敬如宾地说:“我们就这样说话吧。”
宝瑟儿也被他弄得紧张兮兮:“请讲。”
连天横酝酿了一会儿,终于说:“宝儿,我们还是分房睡吧。”他掩着嘴猛咳一阵:“我今日,今日感染了风寒,咳咳,咳咳!害怕传染了你,咳咳!”
宝瑟儿连忙站起来,要去给他拍背顺气,连天横急忙退到床上,退避三舍道:“别过来!”
宝瑟儿担心地说:“你怎么也不吃药?”
看起来没有起疑,连天横敷衍了半天,才总算把他搪塞过了,自己在客房对付了一晚上,想到接下来的五十天都不能抱着宝儿睡觉,他只能抱着枕头,辗转反侧,越想越空虚……
人一阳痿,就容易暴躁,这段时间,手下的人没少吃他的脸色,稍有一点小错,连天横就摔东西,让他们滚出去,弄得大家都小心翼翼的,不敢多话。
人一阳痿,就容易心虚,他现在不仅不敢跟宝瑟儿同房,甚至连多说两句话也不敢了,他怕四目一相对,就要失去控制,连天横只能安慰自己,老夫老妻,老夫老妻,又岂在朝朝暮暮。
人一阳痿,就容易脆弱已经半个月不能勃起了!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连天横看到路边的野狗交配,都会愤愤不平,看到并蒂莲,都要怒从心头起,看到路上成双成对的恩爱夫妻,更是酸涩交加。
人一阳痿,就容易超脱,万事万物都于己无关,逐渐达到了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连天横思考了许多从前没有思考过的问题,从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到白马到底是不是马,抛却世俗,目光投向浩瀚的繁星和更为广袤的宇宙苍穹,仿佛御风而行,俯视着芸芸苍生的渺小,他彻底从一个纨绔子弟,变成了一位通达洞明的贤人!
时间久了,宝瑟儿也感觉出不对劲了,很委屈地跟他说:“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连天横说:“你可不要乱想,我对你忠贞不二。”
当然忠贞不二了,他现在就是有什么花花肠子,也使不出来。
他还想再敷衍几句,可是又见不得宝瑟儿的眼泪,更不知道怎么解释这个从天而降的狗屁系统,就支支吾吾地说:“宝儿,我……”
还是坦白了。
宝瑟儿听了,倒是没有瞧不起他,安慰道:“没关系,我来看看……”
连天横连忙说:“别过来!”
宝瑟儿只能隔着三丈远,哄着说:“是你太累了。要不然,我带你去看看大夫……”
“我不去!”连天横一口拒绝,他哪里丢得起这个人。
“好,不去不去……”宝瑟儿现在也不委屈了,知道他现在想必是非常脆弱,只顾着哄住他:“其实也挺好的,我以前总是担心你,担心你管不住自己……这下你不举,倒也好了,一劳永逸,我也犯不着斤斤计较了。”
“不许说那两个字!”连天横跟被点了炮仗一样,今非昔比,他的心眼承受不了那么多刺激。
“好,对不起,我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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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博的图挂了,嘤,看过的就当没看见吧
2021七夕番外?棒打鸳鸳〈1〉
古语云:“慈母爱子,非为报也。”这话是专说那为人母的,扶养子女千辛万劳,并不为报答,只图一世安宁,不被人戳了脊梁骨去,便是最大酬谢。婴孩尚在襁褓时,要为他把屎把尿,忙前忙后;六岁以前,多发疾病,容易早夭,要为他烧水煮药,昼夜操劳;及至十五六岁,情窦初开,又要张罗定亲;十八九岁娶妻,到了二十岁成人,孙辈也落地了,稍可以安享清福。
莫氏回想这二十余年,儿子虽在外面厮混惯了,大体上也说得过去,她知道连天横心里自有他的计较,从没让父母双亲操过甚么闲心,因此管教得也就宽了。谁曾想,这混账吃了秤砣铁了心肠,非要和一个男妓厮守不可,从此千般拉扯,把两口子气得睡不着觉,鬓发都作弄得白了几根,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索性长子是已经废了一个,只当作忍痛断了一指,不曾生过这畜孽一般,她手里还有个视若明珠的小女,于是更加怜惜疼爱,生怕这女儿也随她大哥走了歪路,放在身边悉心教养,暂且按下不提。
连老爷不在家时,莫氏便掌管财务,有甚大事小情,都随她做主,这天在店铺里吃了中饭回来,却发现女儿不见了,莫氏登时慌了神,一盘问,才知道,早上大全巷宅子的丫鬟竟把孩子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