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无聊又闷得慌,她想?敞开窗户透透气, 便?不解的询问着:“晚晚,为什么大白天还拉着窗帘?”
沈听晚的提防心很强, 白天门窗紧闭又严严实实拉着窗帘, 自然是为了?不让外面的人窥探到房子里动静。
她正托着平板处理第二批枪支进港的事,听到沈初的疑惑, 只是默默抬眼盯着她不言不语。
“你不喜欢吗?”沈初没得来回应,干脆两步并做一步扑到沙发上。
她像只求宠的小狗狗,就着脑袋蹭蹭未婚妻的胳膊, 撒娇着:“我好无聊哦,你一直忙着捣鼓平板电脑,就不能理理我吗?”
她埋怨极了?, 便?自作主张伸出手在屏幕上乱点一通,脸上扬起捣乱成功的调皮笑容, “不许砰平板电脑了?!”
沈听晚微微蹙动眉心, 她并没有制止阿初的捣蛋, 但也对这番行为产生了?怀疑。
因为在短暂的几秒里,沈初的目光落在了?屏幕上, 这是极其容易暴露内幕的危险行为。
可瞧着阿初天真又傻气的笑脸,她的疑云消散了?些许。
清除页面后, 她把平板放到了?身体的另一侧,没好气的将?沈初的帽檐向下一扣:“我在忙工作呢, 你不许这么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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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耍赖皮, 挤着脑袋躺到她的腿上,抬着下巴噘嘴:“可是你已经忙了?一天了?, 一直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的,你都不肯跟我多搭一句话!”
这份抗议更像是在说?,沈听晚并不喜欢和她互动。
沈听晚自知,她的存在是夹在沈渊和沈初之间?的,有时?候不得不将?就着阿初的幼稚。
她只好硬着头?皮上演恩爱的戏码,指尖轻抚着沈初的脸蛋,故意挑逗几番,“那你想?我怎么陪你?”
“陪我说?说?话啊,或者带我出去玩啊。”沈初越说?越兴奋,说?到最后一下子弹坐起身:“要不...我们去约会吧!”
“你成天就知道玩。”沈听晚戳戳她的脸蛋,嘴上数落但已经牵着她的手动了?身,“走吧,刚好今晚我约了?一位朋友吃饭,我带你认识认识。”
“真的吗?!”沈初眼睛里冒着兴奋的光芒,雀跃着:“那我要好好打扮一下,你帮我搭配衣服好不好?”
“只是简单的晚餐,不用那么费心。”沈听晚拒绝了?这些劳神费力的请求。
她不想?把精力耗费在沈初身上,也可以说?她根本就对这脑袋不好使的人没兴趣。
和朋友约了?晚餐的安排,是她有意为之的,是对沈初失忆的最后试探,也是一场区别于肉.体的精神折磨。
......
江查将?警帽盖在脸上遮光,正枕着双手趟在沙发里打盹。
乔裕钦伫立在阳台口?,正啃着干巴巴的荞麦面包。
突然被噎得捶胸顿足,他跑到茶几前抱起大瓶装的矿泉水猛灌了?几口?。
抚着胸口?顺顺气,等打了?个满足的饱嗝后,他才埋怨着:“头?儿,咱们一直这么死盯着不是办法啊,那窗帘把视野挡得干干净净。”
江查伸出手指头?将?帽子抵开一条缝隙,冷冷的白了?他一眼,嗤之以鼻:“这种事急有什么用,平心静气的等待时?机,才是关键。”
自打敖羽一行人锁定了?沈初的动向,江查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安排了?警力在港口?蹲守。
两天前。
沈渊大概是为了?分散警方的注意,他特意安排沈听晚先带着沈初回到舟海。
江查亲自跟车,最终找到了?这片距离市中?心不远的政府换房小区。
换房小区没所谓的优质绿化和高端的物业服务,主打的就是楼栋数量和占地面积庞大,优势的地里位置让许多打工人在此租房,从?而成了?外来务工人员的群聚地。
身份背景复杂的人一旦多了?起来,自然便?形成了?鱼龙混杂的环境,不法的事情在这里时?常发生,也成了?非法势力尝尝光顾的地界。
她当?然知道沈渊如此安排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混淆耳目,遇到危险的时?候便?于躲避和逃跑。
为此,她部署了?警力盘踞在小区的各个出口?蹲点。
专案组征用的这套房子正对着对面楼的15层。
江查知道沈听晚反侦查意识极强,但她自有更妙的招数应付。
翻身站起,她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走到阳台的推拉门前。
透过?玻璃,她直勾勾地盯着对面房子的另一扇窗。
不知看到了?什么,她虚眯起眼睛托腮摩挲了?一阵,忽而转头?招呼着乔裕钦:“走,马上去地库蹲人。”
“哈?”乔裕钦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可什么也没瞅见,只好狐疑地抓抓脑袋,“收到!”
*
静悄悄的办公室,溢满了池珏阴郁的情绪。
纵使过?了?下班时?间?不再接诊,她依旧岿然不动地倚在椅子里闭目冥思。
自从?中?午在安全出口?狠狠发泄情绪后,她便?一直处于萎靡不振的状态,就连下午给病人问诊也总是频频出神。
对工作吹毛求疵的池医生,怎能接受自己被情绪牵着鼻子走?
她的茫然不仅仅停留在对苏桥漫漫无期的等待里,如今已经关乎到职业判断的问题上。
一个常年奋战在手术台前的人,什么都可以没有,但不能失了?冷静。
可这些时?日?的煎熬,还有那无法被遏制的思念和担忧,正一点一点瓦解着她的理智。
她的境遇是哀凉的,对爱人的遭遇她无能为力,对自己沦陷的感性也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