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拿着衣服的助理看破了明舟的想法，忍不住劝道：“算了，舟舟，你又不是不知道，今天的现场那么多人，可全都是冲着你来的，不准备好一点不行。”

就算是一点细小的疏忽，在面对可能被千百倍放大和记录的镜头面前，都是最好全部扼杀在摇篮里的。

明舟沉默了两秒。

半晌。

她有点头疼，又无奈地仰头给化妆师。

“嗯……那就麻烦你继续弄吧，要稍微轻点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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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明舟来说分外磨人的化妆时间又持续了大概一个多小时，才宣告正式结束。

索性衣服是一开始就换好的，不然用助理的话来说，就是这么久的时间，换她坐在这里，粉都卡了两三回了。

“不过真亏外面的粉丝坐得住啊。”

助理也一直跟着到处忙，现在明舟这边一切准备就绪，就等现场调度之类的工作准备好，她终于有空喘口气，看了眼微博，感叹道。

“明明入场有足足一个半小时呢，这才开始半个多小时，居然就来了这么多了。”

看某个博主几分钟前po上去的照片，除开舞台背面的非售卖区，三分之二的位置都被坐满了。

明舟做完造型，坐在沙发上再次跟现场的导演确认完最后一遍流程，闻言抬头，有点惊讶：“嗯？他们来得这么早吗？”

“是啊。”助理把手机屏幕展示给明舟看。

照片里，巨大的场馆里那些密密麻麻排列整齐的空座位，已经被黑压压的人群坐满了大半的区域。

并且这还不是全部，按照这次演唱会的销量。

“看样子开场前就能全部坐满了呢。”助理再次感叹，“毕竟票在开卖后两分钟内就全抢光了，没人买了会不想来的吧。”

事实上，只要是售卖区域，就没有一个空票位，全部售罄。

就连演唱会通常最不好卖的被戏称为山顶洞的顶楼位置都被卖得干干净净。

就算是这样，助理还在自己神奇的朋友圈全程目睹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加的黄牛在高价卖票，比原价翻了好几倍还瞬间卖出去了的直播。

听助理说了的明舟太阳穴直跳。

她的粉丝，不要当冤大头好吗。

按明舟的想法，她记得公司说了会出蓝光碟，有这个高价钱不如到时候去买蓝光，说不定还会有人无偿分享呢。

助理摇摇头，“这你就不懂了，舟舟，人家就是想来现场看你啊，之所以有这个情况，只能说是你现在的人气太高了。”

明舟似懂非懂。

她没追过星，也没喜欢过什么偶像之类的，不过通过助理的话，她大概也能理解一点这样做的人的心情。

换成她是绝对不会宁愿坐在顶层远远地望着，也要花大价钱来现场看演唱会的，但她尊重这样做的人，也很感谢她的粉丝竟然愿意为了来见她付出这种努力和代价。

所以。

虽然准备这些很累，其实也不是她的本意……

但明舟在确定，并且真的答应下来朝外公开，起码会开三次巡回演唱会之后，就将之前那些杂念全都抛开，一心一意地投入到准备的过程当中去了。

不过说到底，明舟至今也没明白，自己是怎么一步步走到现在这个地步的。

回想起来，她最开始分明只是打算发个专辑就算了，压根就没想那么多后续。

如果说最开始那场靠抽取来获取资格参加的小型无偿演唱会，还能称为是给粉丝支持她的回馈。

后面演唱会结束，以为能休息一段时间的明舟，却在第二天就看到了微博上请愿让她开巡回演唱会的热搜。

还有不少人说这是她们一生的诉求。

“如果此生无法看到老婆的演唱会，我的此生将再无悲喜。”

“要是我没有这个当面听舟舟唱歌的机会，就是说，我的一些灵魂，一些美好的品德和礼仪，都会全部被毁掉这样子。

明舟：“……”

槽点实在太多，是她根本没法开口反驳的地步。

而关于这些热搜。

明舟刚开始看到的时候，当然是没打算放在心上的。

她自觉自己一个刚出道的新人，经历一言望得到头，乏味可陈，浑身上下就一张专辑，哪有什么开演唱会的能耐。

明舟有自知之明，她连一场正式演出会的歌曲都还勉强凑不齐，开场免费的小型演唱会就顶天了。

要是其他新人，或者会因为票房收入而心动，但明舟知道她说服不了自己心安理得地接受。

她最初的目的只是想出一张专辑，试试跟上辈子不一样的路线，让更多人听到自己的音乐，本质又不是为了出名或者挣钱什么的。

热搜在微博挂了老半天，明舟没在意，看看就过了，但公司坐不住，主动让李菲联系明舟，火速约了个时间见面，来找她问她的想法。

明舟那时候刚从床上起来，吃了某人端来的早饭没多久，就被李菲告知老板想见她，有点事想谈，已经上了来S市的飞机了。

明舟虽然有点懵，但还是答应了。

就是出门的时候被某个缠人的家伙抱着死活不让走，拉扯半天，到的时候还迟到了半小时，飞狗老板和李菲已经在那儿等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