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所以到底是不是真的啊，虽然真的太漂亮了，但一想到我家舟舟居然谈恋爱了我就……”

后面的声音就都被门板挡在了门外，听不真切。

明舟可以确定薛子清在外面又引起了一阵轰动。

幸好没让她出去瞎转，不然指不定要牵扯多少额外的事儿出来。

明舟喝了口水。

至于李菲会不会跟同事说她和薛子清的事。

以以前聊到过别的主播的经验来看，明舟觉得李菲大概会说：“随你喜欢。”

这方面，明舟还是很相信自己这位管理员的

要知道，李菲从接手她起，就基本没探究过她的下播生活。

每回联系她都是因为公事，打电话毫不含糊，聊完就挂，做点什么事，那是相当地直来直往，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在被分配给李菲之前，明舟偶然刷到过有些同行在直播时抱怨自己的管理员管得太严，就对管理员有了一种类似于学生时期班主任似的滤镜。

所以当明舟发现李菲对插手自己的日常生活丝毫不感兴趣的时候，还有点不习惯。

薛子清关了门走过来，她手里拿着两杯咖啡，给了明舟和李菲各一杯，坐回了沙发上。

就这坐得还不简单，薛子清坐下的动作看着随意，实际上跟没骨头似的，挨着明舟坐下以后，角度是越来越歪，眼看着就不动了，半个身子也都快倚到明舟身上去了。

明舟半边身子被靠着，只能用一只手拿着咖啡，一边轻斥道：“坐直了，干嘛老靠着我。”坐没坐相的。

“可是舟舟，我刚才在外面分了好多咖啡，手好酸哦。”

薛子清半是撒娇半是装傻充愣地赖着不起，晃了晃手，跟断掉了似的，软绵绵的，像一团没什么重心的破棉絮。

“你看，都抬不起来了，就让我靠一下嘛。”

“手酸？”

明舟看着正现场表演什么叫死皮赖脸的薛子清，不由得有些好笑。

她压低声音，反问道。

“难不成你以前在军队的时候，也是吊个环练个打靶就去跟教官说你手酸了？”

其实明舟想到薛子清刚才在外边，不知道被人围观了多久要知道对方一向讨厌这些事，但还是按自己说的做了，的确没忍住，是想心软迁就一下的。

但这里又不是只有她们两个人。

飞狗到处都是监控，好在办公室里没有，但就算没有监控 ，对面可还坐着李菲呢。

没看见人一脸严肃，已经快把“我没听见”写在脸上了吗。

明舟又推了一下薛子清，“好了，快起来。”

薛子清根本不在意这些，她就仗着自己刚才听明舟在外面帮人分了咖啡，明舟对她的忍耐度正处于宽容的界限里，边黏黏糊糊地继续往明舟身上凑，边理直气壮地进行自我贬低，反正她骂自己，身上又不会少块肉：“对啊，所以我才被劝退了。”

“教官说我能力不行，长得还有碍观瞻，连抢饭都是最后一个，成天骂我让我快滚呢。”

如果不是后面这句有碍观瞻，说不定李菲就真的信了。

她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两人之间这股单方面的黏糊劲儿，年纪大了，给她看这个不是造孽吗。

“你当年的教官都一把年纪退休了吧，别给人家造谣行么。”明舟教训似的一巴掌轻拍了拍薛子清头顶，“你不是说和平队差点成了队友？”

薛子清闻言，一张脸差点没臭成苦瓜，刻薄道：“谁和她是队友啊，那狗鼻子要去也是去警犬对吧。”

“别在我面前说平队坏话啊！”明舟又低声训了薛子清两句，把人驯得蔫头耷脑，就差把嘴撅上天了。

“我看你自从……以后，是越活越回去了。”明舟扶额，“我是你妈妈吗。”

“要我叫你妈妈也可以啊。”薛子清小心翼翼地试探，“舟舟你原来喜欢这种玩法吗？”

反正她也没叫过薛女士妈，薛女士不兴这个，觉得把她叫老了。

“不行，你想我被拷走吗。”

明舟真的越来越有养了条狗似的实感。

之前那个温和有礼、清冷疏离的形象，果然和身份一样都是假的吧。

似乎是看出了明舟的想法，薛子清眨了眨眼，“我也没说过我是那种性格吧。”

毕竟那些文绉绉的老东西都是骂她鸮心鹂舌、丧心病狂什么的。

打交道多些的背地里都拿蛇口蜂针来代指她。

“而且我很听话啊。”说起这个，薛子清还有点委屈，“那些网友在你直播间问你‘舟舟 Can I be your dog’的时候，我都没上号拉黑她们。”

“……行了，闭嘴吧。”明舟喝了口咖啡冷静了一下。

李菲感觉到明舟看了她好几眼，似乎是不好意思了。

李菲在心里默念门前扫雪阪依我佛这是我负责的人，捧着咖啡，忍不住试探着问了一句：“咳，这咖啡挺不错的，以前经常看前台她们加班点，薛小姐不喝吗？”

明舟抓住话头，假装替薛子清解释，实际上两指捏住薛子清脸上的肉，威胁似的掐了掐：“她睡眠不太好，不能喝咖啡。”

“嗯，要舟舟给人家唱摇篮曲才睡得着。”

薛子清随便地点点头，好像在聊什么都与她无关，她只知道望着明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