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清楚，他不能。

两个同样修长的身影辗转到了卧室，光影昏暗，酒气让程若曦不知道眼前是现实，还是梦境，她只想沉沦下去。

蜜色同白皙交缠，女人的轻吟和男人的怒吼充斥在房间，窗外空气冰凉，寒冬料峭。

次日清晨，门铃声骤然响起，习惯性地睁开双眼，程若曦忽地眉头一皱。

身体酸软无力，如同被无数辆大车碾过，头下面似乎还有什么东西硌着她。

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眸，程若曦颤抖地转过脑袋，一双颤抖的眸撞入另一双眸，深情如水。

冷恕唇角带着几分温柔的笑意，棱角分明的脸庞即便在清晨，亦是俊朗如天神。

啪的一声，程若曦竟下意识地挥过白皙的手，男人的脸庞顿时落下一个红印。

不安地咽了口口水，程若曦在为自己的幼稚后悔，方才的举动算什么？一点也不成熟，像个女高中生。

粉嫩的舌舔了舔干涩的唇，程若曦垂下脑袋，“对不起，你快走吧。”

第六百零六章 亲子鉴定

“对不起？”冷恕轻笑，眼前的女人还是一如既往的可爱，他忽地起身，棉被滑落，大片蜜色的肌肤映入眼帘。

程若曦的脑袋又低了几分，仿佛是一只畏寒的鹌鹑，男人大落落地走到她面前，清冽的声线响起，“若曦，你得承认，你还爱我。”

“不，我不爱你！”着急的声线带了几分惊慌，程若曦脸色惨白，唯恐自己也承认了这一点。

带了几分冷意的手挑起女人的下巴，冷恕墨玉般的瞳眸凝视着程若曦，轻柔的吻如羽毛般落在女人白皙的额头上。

门铃愈发吵闹，程若曦骤然惊慌，抬起潋滟的眼眸，“你，你快走，我的助手来了。”

冷恕眸底的戏谑更胜几分，不慌不忙地穿上衬衫衣裤，缓步走向门口。

“等会儿，”程若曦舔了舔干涩的唇，贝齿轻咬，“你不能就这么出去，会被他们看到的。”

“无妨，”冷恕再一次如恶魔般，缓缓转动门把手，几个助手的脸庞顷刻间被惊讶充斥，冷恕轻笑，“早上好。”

凝视着远去的身影，黄晴宜忍不住摇头轻叹，“果然是若曦姐的男朋友，好帅啊。”

“才不是！”程若曦如同炸了毛的猫，气鼓鼓地道：“该工作了。”

一天的工作下来，助手们在傍晚离去，黄晴宜的眸间一直带着几分暧昧，让程若曦愈发难堪。

难堪的不是他们看到了这一切，是她自己，没有坚守住底线。

她比想象中更加容易妥协，这让程若曦感到无地自容。

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思忖片刻，程若曦再度拨打了凌旭川的电话，“旭川，我能和你一起住吗？”

电话彼端的男人沉默，片刻后明白过来，“他又去找你了。”

“嗯。”淡淡的声音带了复杂的情绪。

凌旭川冰冷的眸望向窗外，小羽正和朋友在院子里练习足球，他沉声道：“好，今天就搬过来吧。”

事情进展得比程若曦想象中顺利，一行助手们对于凌旭川偌大的别墅很喜欢，尤其是中村，和小羽也打成了一片。

这天，刚和打板师确定好最新的男装，程若曦压在心头的重担一时放下，心情愉悦。

缓步走到别墅前，脚步却蓦地顿住，那辆车带着挥之不去的阴影映入她的眼帘，冷恕站在车前，脸色阴寒，令人毛骨悚然。

“程若曦，因为思绪松动了，便去向另一个男人求助，这就是你么？”刺耳的话语袭来，冷恕知道怎样才能刺伤她。

程若曦不语，面无表情地向前迈步，竟似乎不把男人看在眼里。

修长的大手一把抓住程若曦的胳膊，怒火在冷恕的胸臆汹涌，他凌厉地启齿：“我看到他了，去医院，现在！”

程若曦转过头来，澄澈的眸子暗了，她定定地凝视着冷恕的脸庞，旋即开口：“好啊。”

不可置信地睁大深邃的眸，冷恕心头意外地惶恐起来，女人的淡然让他升腾起一个可怕的念头。

缓步进了别墅，程若曦看着正在颠球的小羽，温柔地道：“小羽，陪我去一趟医院好不好？”

按理说，如此荒诞的要求，任谁都会拒绝，可小羽望着程若曦的眼眸，那里面的心碎让他为之心疼，他懂事地点了点头，“好。”

三人一行到了最近的医院，一路上，所有人都没有开口。

白皙的柔荑攥着小羽青涩的手，程若曦温柔地抚摸他的脑袋，“不要害怕，我和你在一起呢。”

小羽粲然一笑，眉宇间已经多了几分小大人的感觉，清甜的声线响起：“嗯，只要能若曦在一起，我什么都不怕。”

冷恕走在前面，脸色越来越黑，二人的互动让他感到些微嫉妒，不知是对心爱的女人，还是对未曾谋面的“儿子”。

检查比意料之中更为简单，医生只是取了两人的头发，便去化验，三人沉默地坐在走廊中，鼻间充斥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男人的大手无意识地攥紧，空气越来越焦灼。

终于，医生的身影出现，口罩下的嘴巴轻启：“根据鉴定，你们的基因对比结果是，相似度低于亲子百分比，你和这个孩子没有关系。”

女人脸庞上的表情没有一点变化，似乎她早就知道这个结果，这让冷恕心头怒气更胜。

他沉默地望着程若曦，蜜色的喉结上下滚动，倏的松开紧握的手，对医生道了声谢，独自离去。

修长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冷恕唇角勾起一抹怆然的笑意，原来如此，小羽竟然真的与他无关。

应该是程若曦和凌旭川的孩子吧，难怪调查的手下们说，这些年一直是凌旭川照顾那个孩子。

冷恕的心结被解开，却陷入了更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