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操!”陈毅捂住自己的嘴巴。

洛景蹲下去把陈毅的领子揪起来,眼神冷的像是要杀人。他朝后顶住盯住秦桥,喊人,“哥,过来。”

秦桥犹豫片刻,走过去,洛景的手覆在他的手背上,整个包裹住。用两个人的手又结结实实揍在了陈毅另一半脸上。

“……”

曾经张牙舞爪的阴影好像突然就像气球一样“啪”一下碎掉了,秦桥现在看着这张油腻的猪脸甚至有些想笑,他反握住还在气头上的Alpha的手,轻声,“走吧。”

从刚刚这个傻逼的话里,洛景大概把事情猜的七七八八。他恨不得把这张嘴撕烂了,不仅是因为对着秦桥这侮辱性的语言,更是因为……这样类似的话,他也对刚见面的秦桥说过。

将骂骂咧咧的人被甩在身后,洛景有些惴惴不安,他不知道说什么,对方先开口了,“抱歉啊,今天本来是……”

“为什么要道歉!”洛景打断了他,气血往脑壳上涌,声音大了些,把人吓了一跳。

“……对不起,我没想凶你。这都和你没关系,你没错,不要道歉。”

秦桥静了静,点点头。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刚想回头看看,就被洛景一把抓到怀里,宽阔的胸膛将他挡的严严实实。

玻璃瓶的破碎的声音瞬间在耳边迸开,随着一声闷哼,抱住自己的身躯松散下来,重量慢慢地全都压到他身上。

透过肩膀,秦桥终于看清了跑过来的人。是陈毅,喘着粗气,手里拿着半个酒瓶,眼里嚣张跋扈的气焰慢慢弱了下去,似乎是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扔了手里的东西就想跑,不过被自己姗姗来迟的同事扣下了。

几个小年轻手忙脚乱地打110和120。

秦桥完全慌了,他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夹杂着越来越浓的血腥气。他半跪在地上,搂着已经失去意识的人,双手颤抖,去晃洛景的身体。

“洛景...洛景!”

那个咬过我手臂的神经病

床上的Alpha闭着双眼,眼皮微微颤动,月光打在好看的睡颜上,像一尊好看的雕像。

秦桥趴在床边,没忍住伸手摸了摸洛景光滑的皮肤,这才从刚刚混乱不堪的场景中回过神来。

方才病房里还有沈时卿在,是洛景的好友。两个人简单聊了聊,交换了联系方式,秦桥就去警察局做笔录,处理完又马不停蹄赶回医院,已经是凌晨了。沈时卿让他回家休息,可他坚持要留在这。

“好吧,我就在医院旁边的酒店里,有事情喊我。”沈时卿扫了两眼病床上的人,笑了笑,“这还是阿洛高中毕业后第一次和人打架,没想到就被打进医院了。”

“是被偷袭了。”秦桥没忍住纠正。

沈时卿笑得更开心了,意味深长地看了秦桥一眼,回酒店了。

秦桥松了一个口气,他跑到病房自带的卫生间里简单冲洗一下,精神和身体上的疲惫接踵而至。房间里还有另外一张床,但秦桥还是选择坐在洛景的病床旁边,拉住薄被下的手,渐渐昏睡过去。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秦桥的生物钟催着他醒过来。不过说实话,他睡得也并不安稳,一直在半梦半醒之间,总觉得梦里有什么东西压着他喘不过气。

怀间像有一团火球,尤其是在夏天,两个人的身子贴着就更加难以忍受了。秦桥的大脑还不太清醒,眯着眼摸上去想推开,却碰到了一颗毛茸茸的东西。

一瞬间清醒过来,秦桥吓得喘了几口粗气,看着缩在他床上的人。游离的思绪渐渐回魂,有些苦恼。

昨晚说好了让他睡沙发的,没想到这人居然趁他睡着的时候悄悄爬上了他的床。

“喂,醒醒。”秦桥不知道这人叫什么,问他也一副闷葫芦的样子,闭口不言,只好喊喂。他愈发觉得将陌生人带回家这件事太不靠谱,心里捉摸着赶紧报警让警察叔叔把人快点带走。

昨天是他放暑假的第一个月,下午五点的时候他做完兼职下班,去等五点二十的公交车,路过城中医院的时候突然有个人跌跌撞撞地摔到他怀里。

披头散发,穿着蓝白条纹的衣服,看起来是从医院里跑出来的病人。脸上糊着乱七八糟的纱布,左眼遮住了,露出来的右眼周遭也青青紫紫,不忍直视。

秦桥想把人推开,没想到腰却被紧紧环住了,颤抖顺着皮肤传过来。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旁边零零星星的走过几个人,投来好奇的目光,让秦桥更加不知所措。

“你先放开我好不好。”他用商量的语气,看到这人肩膀的衣服稍稍滑下来后露出的也有几道红色的伤痕,手部的动作无意识放轻了许多,怕把人弄痛了。

一点回应都没有。

僵持了几分钟,秦桥叹了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你这样我只能报警了?”

怀里的人终于有了反应,他缓慢地抬起头,瞄了瞄秦桥的脸,又看了看那部手机,最后盯上了那截光洁的手臂,咧开嘴巴,嗷呜一声咬了上去,咬住不撒口。

“我靠!”刺痛从手臂传过来,秦桥没忍住爆了一声粗口,“你神经病啊!你咬我干嘛!”

“呜呜呜……不……不要……”模糊不清混着哭腔的声音不停刺激着秦桥的耳膜,他生怕人一个刺激做出更过激的事情,只好安抚道:“好好好,我不报警,你先松口。”

秦桥看着手臂泛着血的牙印,一个头两个大,疼痛之余他没忍住问:“你该不会有什么病吧?”话里的意思:该不会有艾滋病来报复社会吧?

那人又牢牢抱住秦桥,脑袋左右晃了晃,“没……没有,我没有病。”

“不要报警……求求你……”

秦桥感觉自己的胸前的衣服被蹭湿了一片,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朝下看只能看到一颗杂草般的头,感觉都要被勒的喘不过来气了。

周围投过来越来越多异样的目光,好奇的、打探的、质疑的,盯的秦桥越来越不自在,这简直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不过看归看,这些人却没有要上前的意思,毕竟谁都不想惹上麻烦。

“算了,我先带你回我家,但是你要安静,也不可以再咬我。”秦桥小声说到,见怀里人顺从般点了点头,火速用手机打了一辆车,逃离这些相机孔一样的眼神堆里。

回家之后这人就安安静静坐在沙发上不动弹了。

“你叫什么?”

“多大了?”

“你父母呢?”

“为什么要缠上我?”

……

沉默的像一块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