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1 / 1)

again 德拉科哈利 3681 字 4个月前

德拉科对哈利笑了笑,也举起魔杖。山楂木魔杖指过去,杖尖轻轻一抖。然后他的主人温柔地、骄傲地、说情话一样发出邀请,请他的爱人对他使用对敌的咒语。

“来吧,波特。”他说,“就像我们做过的那样。”

第204章

斯内普在批改作业的时候,突然感到一丝不安。他正批改的是哈利的作业,有O的水平。但他习惯了对波特苛刻些,因此百般挑错,想把评分降到E。但是波特这次的作业明显精雕细琢过,别说挑错,他想说他标点用得不好看都不行。

斯内普是了解波特的,这个长了张詹姆脸有着莉莉眼睛的孩子在魔药上一贯让他满意,黑魔法防御术就更不必说――尽管他不会承认这个。但是,波特对作业并不十分上心,虽然水平在,但往往会随意到拼错最简单的单词,只在考试的时候格外认真。所以,当一份完美的作业摆在斯内普面前,他第一个反应就是波特大概出了什么问题。这个问题应该挺严重,而且不能解决,所以波特连专心写作业这种招数都用上了,只为了让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不愿多想的地方之外。

斯内普犹豫着给了哈利一个O,把他的论文放到一边,拿起下一份。下一份论文是德拉科的,斯内普一看又看出了问题。德拉科写作业和哈利是两个态度,马尔福尽善尽美,逻辑清晰严明,一手花体赏心悦目。所以,斯内普很容易能看出写这篇论文时德拉科心不在焉,一个有O水平的人只写出了勉强E的作业。

斯内普彻底把羽毛笔放下了,他把两份作业摆在一起,回想德拉科和哈利最近在课堂上的表现。他倒是也注意到这两个人最近对彼此的态度有些冷凝,却也没有多想。不过,现在看起来,也许有些严重了?他拧着眉,刚要把羽毛笔再拿起来,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撞开。

“先生!”潘西跌了进来。

“帕金森小姐。”斯内普面色不善地说,“这是你第二次失礼地进入我的办公室了。”心中的不安越发强烈,他还记得,上一次潘西粗鲁地敲响他办公室的门,是波特带着D.A.跑到了魔法部。

潘西完全没注意斯内普情绪不佳,事实上,她也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注意。她在哭,眼圈通红,脸上还有泪痕,显然已经哭了有一段时间了。她哽咽着,艰难地张口,倒是没有忘记自己被交代的事情。

“德拉科和波特在七楼盥洗室打起来了!”她抽泣着说,“请您快去看看――求求您快去看看!”

“我对他们情侣打架没有――”

“不是的――不是的!”潘西连连摇头,“求您――您去看看!那件事――都是那件事!”

斯内普猛地站了起来。他绕过桌子,大步走出办公室。潘西靠着门框,有那么一会儿仍然在抽泣,任由斯内普看也不看她地离开。然后,也就是斯内普走出两步的功夫,她用力擦了擦眼睛,紧抿着嘴唇快步跟了上去。

七楼盥洗室外人头攒动,门口挤满了人,都探着脑袋往里看。桃金娘的尖叫声是此时最响亮的声音,斯内普看到布莱斯、克拉布和高尔在人群最外,脸色苍白。赫敏和罗恩则站在靠近门口的地方,前者也是眼眶通红,罗恩一只手握着她的手,没有看她,只是盯着盥洗室的门。而作为事件中心发生的地点,那间男盥洗室,里面一片安静。

斯内普拧着眉呵斥围观的学生散开,快步走了进去。一脚踏入,水花溅起,斯内普皱了皱眉。他脚下没停,又走了两步,便看见积水的地面浮着大朵艳丽红花,哈利跪坐在躺地的德拉科身边,垂着头,也挡住了德拉科,斯内普谁的表情也看不见。

哈利脊背挺直,德拉科的鲜血和地面的积水浸透他的裤腿。而德拉科躺在地上,他的生命在流失,手上却回应着坚定的力道――两个人的手一直握着。斯内普走到他们身边,这才发现德拉科是枕着哈利的腿。流了一地血的人苍白着脸紧闭着眼,竟然还在笑,而造成这满地血的人手指有些颤抖,正把前者凌乱的头发梳理整齐。

明明是一副惨像,电光火石之间,却给人一种昂首挺胸踏入硝烟的错觉。

斯内普看到眼前景象时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先是叫桃金娘离开,接着抽出魔杖在德拉科身边蹲下,头也不抬地说:“离开,所有人立刻离开。波特,尤其是你,既然这么做了,就该知道你留在这里并不明智。”

哈利没有说话,小心地往后挪动,让德拉科的脑袋安妥地落在积水里。他听着斯内普开始念诵治愈咒,掏出昨晚拜托多比拿到手的白鲜,放到地上。然后他站起来,许是跪久了,身形一晃,不稳地对斯内普鞠了一躬,转身离开。

斯内普在走进盥洗室的时候关上了门,好奇的学生们早把门外又堵了个水泄不通。哈利打开门的时候,狼狈的模样叫人吃惊,身上的血迹更叫人震惊。学生们不自觉后退了几步,重又让开一条路。哈利关好盥洗室的门,刚走开两步,在外面等候的赫敏突然甩开罗恩的手,扑上来,哭着搂上他的脖子:“哈利……哦,哈利……”

止不住哽咽的声音糅杂了太多情绪,哈利安抚地拍了拍赫敏的后背,面上的平静透过眼睛有了一丝裂痕。偏偏这时罗恩也走了上来,沉默地按上他的肩膀,力气挺大。哈利赶紧眨了眨眼,抬起头往人群外看去。他找了两次才看到自己斯莱特林的朋友们,克拉布和高尔都脸色惨白,而潘西紧紧搂着布莱斯,被提醒了两次,才红着眼睛看过来。

戏还要演下去。

哈利轻轻推开赫敏,往人群外走。所到之处学生们自然地给他让路,像是怕他身上的血,叫他顺利地走到潘西他们等着的地方。这是必经之路,任何人要从盥洗室离开七楼都要走这里,潘西他们在这儿等着,一点儿都不刻意、不突兀。

哈利往前走去,身后跟着赫敏和罗恩。他好像没看见潘西他们似的,准备擦肩而过,但是潘西挣开布莱斯,撕心裂肺地喊了一声,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

“哈利?波特!”她大声说,“你们只是分手――分手要做这么绝么?”

人群的窃窃私语中,哈利回过头,声音发冷。

“分手不需要。”他平静地说,声音不大,但能够清晰地传给每一个因为想要听八卦而选择安静的人。他很冷静地说出安排好的话,语气发冷。

“分手是不需要,但如果有谁想劝说我站到伏地魔一边……”哈利看着骚动的人群,一字一顿,“我想我需要。”

人群喧哗起来,哈利不再理会,步履稳健地绕过拐角,然后奔跑起来。

“哈利――哈利!”赫敏和罗恩从后面追上来,“哈利――你去哪里!”

“我去医院等着。”哈利快速地说,“德拉科一会儿肯定要被送到那儿去――”

“我们和你一起――”

“不。”哈利站住了脚,“隐形衣早就不能完全遮住我们三个了,记得么?不能暴露,都做到这一步了,我们不能……”

他突然想到一个支开两个朋友的借口:“不用担心我,我只是去看看,不会出事。趁着这会儿功夫,我最近都在想德拉科的事,差点儿忘记……你们能帮我查一下魂器的资料么?”

“魂器?”赫敏愣了愣。

“对,魂器。”哈利把隐形衣从口袋里扯出来,他差点儿忘了自己带出了这东西,“麻烦你们帮我查一查,回来我再和你说――抱歉,我先走了。”说完,他匆匆穿好隐形衣,一刻不停地往医院跑去。

时间正好,哈利赶到医院的时候,斯内普正把德拉科送进来。他在床头一个位置站着,所有人都忙活在德拉科床边,一时没有人注意这里。

哈利沉默地看着庞弗雷夫人脱掉德拉科的衣服,露出他狰狞的、敷上白鲜的伤口;沉默地听着潘西和布莱斯抽抽噎噎地说话,注意到西奥多?诺特也在一旁。

突然有谁撞了他一下,哈利下意识后退一步――是潘西。

潘西的眼睛已经哭肿了,她刚才绕到床头,想弄干德拉科的头发,却平白无故撞到了空气里。脚下一个踉跄,潘西下意识抹了把眼泪,有些茫然地看了看。旋即她反应过来,低下头,一边给德拉科擦头发一边小声说:“黑魔王会直接检查诺特的记忆,你不该来,快走。”

哈利没有说话,又往后退了几步,一直贴上墙。隐形衣轻轻飘动,他小心地绕过忙碌的人群,走了出去。

原来是这样的。

哈利一边走一边想。

不能光明正大地关心,看着他受伤只能保持沉默,连靠近都是错误――原来是这样的。

哈利突然又想起了厄里斯魔镜,想起镜子中六年级模样的微笑着的德拉科。那些镜子映照出来的对德拉科的渴望,突然在原本已经明朗的心绪中又露出一角。

想看他笑出来――六年级,德拉科?马尔福,哈利?波特见过他的憔悴无助、脆弱彷徨、苍白疲惫。他从那个时候开始,从还坚定敌对的时候开始,就觉得这不应该,就觉得应该叫德拉科笑出来。

哈利还披着隐形衣,和赶着吃晚饭的学生逆流而过,偶尔有人在议论刚刚发生的事情,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没有人注意他,于是他慢慢停下脚步,沉默地蹲下去,蜷缩起来。身周脚步声渐渐轻了,走廊已经空无一人。哈利仍然一动不动,一顿晚饭,少便少了,就当是惩罚自己迟钝,惩罚自己有了这样的机会,却还是没能做到想做的事。

突然有轻快的脚步声,踏着愉快的步调,富有节奏地传来。那脚步声在靠近时渐渐慢了,进而停了。有什么人在哈利头顶摸摸索索,隐形衣突然被掀开――是卢娜。卢娜抱着一本《唱唱反调》,戴着杂志赠的防妖眼镜,歪着头,在哈利面前轻轻蹲下,像是有点儿好奇地看着他。

“你在哭么?”她轻飘飘地问,“我都听说了,整个学校都传开了……你是不是去看德拉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