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以看到古特并不具备一般击球手那样的体格，”扎卡赖斯傲慢地说，“击球手一般都肌肉发达――”

“给他一记游走球！”哈利飞过古特身边时朝他喊了一声，同时往解说员的台子甩了一下头。古特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游走球从德拉科肩头飞过去，看台上响起一片惊呼。哈利抽空看了一眼，斯普劳特教授护住了扎卡赖斯，正有些恼怒地小声和他说着什么。之后，扎卡赖斯的解说变得中规中矩，没有再挑什么刺。

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紧张地较量着，不断超越彼此，始终咬着十分的差距。两个学院的学生又在对歌了，哈利从歌声中呼啸而过――他看到了！金色飞贼在拉文克劳的看台下慢悠悠地旋转，好像在晒太阳似的。

哈利猛地压低扫帚，一个垂直地俯冲！看台上又响起一片惊呼，不少人惊恐地叫起来。

“波特！”哈利听到德拉科在他身后恼火地大喊了一声，显然是被他惊险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是毫无疑问，德拉科也发现金色飞贼了，他用更平稳的方式降落，因此在速度上比哈利慢了一些。

地面越来越近，哈利握住扫帚柄使劲一扳，伸出手去――

“哦！波特抓住了金色飞贼！”扎卡赖斯失望地大声说。

格兰芬多260：120胜！

哈利举着金色飞贼高高地飞起来，格兰芬多支持者的欢呼声响彻球场，斯莱特林的支持者也颇有礼貌地鼓掌以示祝贺。

“金妮，回来！”哈利大喊一声，眼看着金妮和德拉科一起往解说员的台子飞了过去。

金妮骑着扫帚撞上解说员的台子，而德拉科好像是要修复那个台子似的，一道咒语甩出，却打在了扎卡赖斯的胸膛上，把他击飞了。格兰芬多的队员们降落在被撞得乱七八糟的木板旁，扎卡赖斯在木板下面有气无力地挣扎着。金妮和德拉科毫无歉意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前者轻快地说“忘记刹车了，抱歉，教授”，后者漫不经心地擦着魔杖说“一不小心用力过了头，真是对不起” 。

哈利无奈地笑着，罗恩从他后面推了他一把。

“去和对手好好谈谈！”罗恩大声说，“你可得下狠劲儿安抚他了――哦，赫敏！”

哈利赶紧回头去看，只见赫敏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下了看台。她挤开人群，来到罗恩面前，紧紧揪着自己的领口，又是喜悦又是骄傲。

“太棒了！罗恩！”她高兴地说，“我都看着呢！真棒！我――我――”

罗恩突然扔下了他的横扫。他把魔杖攥在手里，一捧漂亮的花束从杖尖盛开。他笑容灿烂地单膝跪下，额头还滴着汗水，把花束递到赫敏眼前。

“我觉得是时候了。”他紧张地咽着口水，期待地注视着赫敏的眼睛，“我等一个好的时刻真的太久了――哦，别怪我不会说话、拖拖拉拉。你知道，时间总是不太对，有这样那样的事情叫我不好出口……五年级的情人节，我赢下第一场比赛……总之，赫敏，我是想说――看看这束花！我――我准备了很久，想找个合适的时候――”

赫敏突然矮下身，也跪在地上。哈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赫敏――她和罗恩接吻！主动的！还紧紧握着罗恩送上鲜花的手！不是因为罗恩说要去厨房解放家养小精灵！他甚至还没用上“你为我对扎卡赖斯用混淆咒”这个杀手锏！哈利似乎看到拉文德突然阴沉了脸，难过地跑开了，帕瓦蒂紧紧跟着她。

“我们今晚大概会少一个队员开晚会了！”迪安大笑着说。赫敏已经红着脸和罗恩分开了，手里紧紧攥着花，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似的。罗恩喜形于色，傻笑地拉着赫敏的手，帮她挤开起哄的人，跑得远远的。哈利无奈地晃着脑袋，这一次人群比曾经更加情绪激动，他费了好大劲儿才把自己挪到更衣室。赫敏正站在门口，看到格兰芬多的队员们，不好意思地微笑。

“我该说什么呀？”哈利笑着说，“韦斯莱夫人？”

“别那么叫！”赫敏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捶了一下，“我还没问你呢，是不是你告诉他，我对――”她看了看哈利身后看戏的队员们，压低了声音，“――扎卡赖斯用了混淆咒？”

“哦，什么？你怎么？”哈利装糊涂。

“别装傻啦！”赫敏瞪了他一眼，一点儿生气的样子都没有。

晚上的庆祝晚会格外热烈，哈利心无旁骛地享受这次晚会。抛开最开始那下冲动，赫敏是不肯和罗恩在公共休息室亲热的。但是罗恩对此并没有意见，他只是盯着赫敏假装看书的样子，看到赫敏脸红、用书轻轻地打他的时候，就笑着躲开。金妮和科林坐在另一个角落里，侏儒蒲阿囡趴在她的肩膀上，恨不得缩到她的脖子里躲避克鲁克山。金妮正很厉害地和科林说着什么，科林颤颤巍巍地，一眼又一眼地瞧罗恩，连连摇头。最后，也不知道金妮说了什么，科林突然就牙一咬心一横，低头吻上金妮的嘴唇。

哈利放下黄油啤酒的瓶子，觉得自己在晚会上已经把脸露得差不多了。他避开克里维兄弟溜上楼，拿了活点地图和隐形衣，偷偷溜到八楼有求必应室。他把自己扔到和德拉科的床上，在床垫上弹了一弹，把脸埋进被子里。他感到幸福和快乐，为赫敏和罗恩与上辈子截然不同的局面；为金妮找到爱人，还有很多别的东西。

哈利在柔软的被子上蹭了蹭，翻了个身，把自己整个裹起来。没一会儿，在酒精和舒适的作用下，没等到德拉科来，他就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睡着了。大约半小时后，有求必应室的门被推开，德拉科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坐到床边。

“我就知道。”他无奈地说，把哈利从被子里扒出来，脱掉他沾着酒气的长袍。哈利的长袍下面就是睡衣，显然回到宿舍那会儿功夫还记得换了一下。德拉科伸出手，手指摩挲着哈利露在外面的锁骨，无声地轻笑了一下。接着，他把哈利重新塞进被子里，自己换好睡衣躺在另一边。也就一会儿的功夫，哈利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撞进德拉科怀里。

“你可是高兴了吧？”德拉科轻声问，捏着哈利的鼻子。哈利睡梦中不满地哼哼着，皱着眉头想要躲开。德拉科及时地收了手，哈利很快又安稳下来，脑袋蹭在德拉科的胸膛，温热的呼吸暖着他的心脏。

“罗恩跪下来吓了我一跳。”德拉科小声地说，“我还以为他要一步到位，跟芙蓉比尔一起办婚礼呢。不过，我也想了很久该怎么对你求婚了，当然，你又要说这不是时候，在我要弯膝盖的时候就扶住我。”

德拉科伸出一只手梳理哈利乱糟糟的头发，还有点湿，这说明他大概还非常紧急地冲了个澡，原本做好了享受夜晚的准备。

“不过这是早晚的事。”德拉科弄干哈利的头发，以免他感冒，继续说下去，“你有你的顾虑，而我的坚持是没人可以撼动的。”

德拉科在被子底下握住哈利的手，描摹他手指的形状：“只是不知道你喜欢什么样的戒指，我想，太花哨的肯定不行，但是太素雅的，我又想着会不会亏待了你，而且，难说我爸爸妈妈会同意。”他摇摇头，叹口气，不再吭声，搂着哈利闭上了眼睛。

德拉科也睡着了，一夜好眠无梦。但他不知道，哈利的梦境里正是一个求婚现场。梦境里，哈利紧张地摆弄领带和袖扣，努力让头发整齐一些。他在一家很符合马尔福口味的餐厅里坐着，紧张兮兮地反复擦拭眼镜。

“哈利？”

身前的椅子被拉开，德拉科在他对面坐了下来。哈利紧张得要命，紧紧掐着口袋里的小盒子，不知道怎么开口。突然，那盒子咬了他一口，跳到桌子上，敞开盖子。接着，戒指也跳出来，在空中滑过一个完美的弧线，自己跑到德拉科的手指头上去了。

但是这不对呀！

哈利懊恼地捶了下桌子，发出了震天动地的响声。他惊醒过来，茫然地把眼睛睁开一点，花了点儿功夫意识到自己被人抱着，接着立刻察觉到抱着自己的人是德拉科。于是，心安理得地，哈利往德拉科怀里又钻了一点，再次闭上眼，睡着了。

第192章

随着圣诞颂歌叫人愉快的旋律，海格已经把每年都少不了的十二棵圣诞树搬进了礼堂。学校里，每一处楼梯栏杆、每一副盔甲都被装饰起来，走廊里，每隔一段就有一大束槲寄生。

哈利躲避槲寄生以及槲寄生下满眼期待的男男女女非常熟练，毕竟他从上辈子就深谙此道。而且这一次托德拉科的福，尽管仍有试图堵住他的人，但是规模和人数都缩减不少。因此，哈利最要防着的人竟然变成了德拉科，满走廊的槲寄生让他亲爱的男朋友时刻保持跃跃欲试的积极态度。哈利第一天还由着德拉科兴致勃勃――毕竟他自己也兴致勃勃。但是第二天、第三天……任谁也受不了上课那么一段路就亲个五六七八回啊！

哈利严肃地抗议了，德拉科勉为其难地收敛了。不过说回来，德拉科最开始的示威劲儿一过，之后就是纯粹逗哈利了，因此说是勉为其难，其实该是见好就收才对。

赫敏现在常常和罗恩约会了――其实就是去图书馆。反正作业一堆接着一堆，罗恩倒也陪得心甘情愿。此外，哈利和德拉科、潘西和布莱斯，三对情侣常驻图书馆，给乐于学习的霍格沃茨学生们增加了不少额外的心理负担。最后，在诸多不时扫来的目光引起的如芒在背下，他们不得不分散开来――如果都在图书馆，就三队人马各占一角，如果天气好一些，大家就一起到城堡外面去寻块空地。至于克拉布和高尔，两人选课本就没有其他六个人多，很少来图书馆，终日埋首海格的小屋，跟着海格一起去看格洛普或者钻进禁林照顾神奇动物。

斯拉格霍恩的晚会上，哈利像上辈子一样邀请了卢娜，而克拉布和高尔则以赫敏和罗恩的名义请过来，德拉科还邀请了纳威给卢娜作伴。

当晚，哈利翻出四年级和德拉科一起跳舞时穿的礼袍――当然，对现在的他来说已经太小了，哈利对此深表遗憾。最后，他决定穿一件新的黑色礼袍，是这学期小天狼星强硬地买给他的。

晚上八点，一行人在门厅聚集，成对往斯拉格霍恩的办公室去。这次的晚会实在是很愉快，大家都玩得很尽兴。哈利这一次灵敏地避开了所有叫他头痛的谈话――当然了，德拉科帮他挡了很大一部分，这至关重要。最令哈利惊喜的是，当斯拉格霍恩把他拽到斯内普面前说起他魔药学的特殊才能，斯内普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很清楚地说他确实有点本事。

“玩得开心么？”哈利又逃离一场谈话，钻到帘子后面找到德拉科。

“还不错。”德拉科坦然地说，“被邀请来和自己偷偷摸摸来果然不一样。”

哈利笑了笑，走过去，按了按他的下眼皮。

“怎么？”

“没什么。”哈利说，“就是想起来，你以前这个时候特别憔悴。我当时明明注意到……”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