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接受了她心里有别的男人这个事实吧。
东方宸将双臂交叉在胸前,身子靠在椅子上后仰:“我瞧你那么紧张谢良的消息,出宫之后第二天便离京去云州找他。云州动乱的事情我也有听闻,只是不知他受了伤,所以原本打算将他拎回京城扔到你面前的,后来只得先在那边等他痊愈了。”顺带用自己的武功保护一下这个文弱书生的安危,毕竟他可是顾璃的心头肉。
“可谁想等我们回了京城,东方浩鄞那小子却说你偷了虎符跑了,想必是和孟将军在一起。我们不知西北具体战况进行到了何种地步,只能即刻动身前往西北大营,前几日,就在半路上偶然碰到孟将军,才跟着来了北域。”
顾璃倒是没想到这男人也为她去寻谢良去了,一时心中更觉得愧对于他。
“那你……近来还好么?”她总算别别扭扭地道出了一句问候。
东方宸面色一喜,毫不顾忌旁边两人,伸指捏了捏她的脸蛋:“阿璃若是肯让我留下来,那自然就是好了。”
顾璃的脸“唰”地一红,坐得离他远了些,又偷偷地向谢良投去一瞥,却见后者并没有什么惊讶的神色。
旁边的孟长毅也淡定如钟。
看来东方宸是已经和他们说过他和她之间的事情了。
谢良察觉了她的眼神,一如既往地温柔回望过来,接着往下说:“我的话,原先是在云州靠南的一个小县城里,后面发生暴民的事情受了点小伤,但不甚要紧。之后的事就如世子所言,我们回到京城没有见到你,向皇上询问清楚之后就准备去西北找寻。我想顺便把图雅姑娘几人也送回到你身边,因此也一起带出来了。”
他原本是去调查高睦的,结果在云州突然听闻了皇帝驾崩和太子登基的消息,立刻就给东方浩鄞写了奏折和书信。
他请求他不要将顾璃迁去清冷的寺庙,先留在宫中一段时间,等他回去之后,就立刻带她离开。
东方浩鄞倒是如他所求将她留在了宫里,只是那却是出于自己对她的私欲。甚至趁机占有了她。
当东方宸过来找到他,告诉他这些消息时,他一开始是无法接受,差点想要当场冲回京城去。然而在听说了东方宸与顾璃之间也还有一层关系时,这种震惊就被逐渐冲淡了。
其实东方宸有一句话说得对,也许每一个男人都曾想要独占她,然而最终都会选择尊重她自己的意见。因为他们都会爱上她,都舍不得她难过。
包括后来放她离开的东方浩鄞。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真想要全力追捕一个人的话,易如反掌。任由她逃出宫廷,便是下意识的不想再强迫她。
可以说,他们几个对她的心思都是如此。
而他又是其中最幸运的一个。因为她的心现在看起来……大部分还是放在他身上。
也正因如此,东方宸才会去云州护着他的安危,孟长毅才会不远千里想要去南边找寻他。
他们都是为了想让她开心。也只有她开心了,他们才会真正的满足。
爱一个人,便是如此。
0109 来和亲的异国公主50
当天夜里,孟长毅和东方宸都十分有默契地把同房的机会留给了谢良。
这间小宅院不算大,总共只有三个卧房,图雅单独睡了一间,顾璃和谢良睡了一间,孟长毅和东方宸便只能暂时委屈地挤在最后一间。
谢良与她久别重逢,自然是在床榻上纠缠了许久,一边要着她,一边声音温柔地倾诉衷肠。
两人翻云覆雨地颠倒了几个来回,终于肌肤相贴地紧紧拥在一起。
“谢郎……”顾璃搂着他的脖子依偎在男人胸前,垂下了眼眸,“我对不住你……”
他是为了从高睦手上解救她才离京去调查这宦官的老底,这才在云州受了伤、耽误了行程,他还在一直给她寄信,无时无刻不牵挂着她。
然而她却在此期间沦于其他男人身下,还和别人在这里先有了一个新家。
男人闻言只是亲密地抬手抚了抚她的鬓发:“阿璃没有对不住我,是我对不住你。”若是他足够强大,也不至于一直以来总是无法及时保护她,三番五次遇险时也不能帮她解决危机。
“从前我就说过,只要阿璃还愿意要我,我就会永远留在你身边。”
不管她身边是否同时还有其他男人存在。
顾璃心下感动,正准备告诉他自己当然想让他留在身边,胸口却突然不知怎么的一阵犯恶心,捂着嘴巴强忍不住,猛地趴到床沿边干呕了两下。
“阿璃?”谢良吓了一跳,趴过来拍了拍她的后背,又翻身下榻去给她倒茶水。末了一脸凝重地道,“你是不是有了身孕?”
顾璃愣住。
似乎是有许久没来过葵水了。
谢良见她这副模样,心里也有了几分猜测,匆匆给两人穿好衣裳,准备出门去给她请大夫。
这头的动静也惊醒了其余两个男人,一问情况,也当即表示赞同,连夜出去大街小巷地寻了个医馆,吵醒正在睡觉的大夫,把人拖了过来。
这大夫还凑巧是个大庆人,把过脉后就用纯正的大庆话告诉几个男人,确实是喜脉无疑。
“有了多久了?”顾璃忙问。
“照脉象上来看,大约有近两个月了。夫人放心,胎相很稳,只要正常好好养着,定能平安顺利产子。”他叮嘱了几句,开了个寻常的安胎药方,就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几个人客气地将大夫送出门口,东方宸忽然好奇问了句:“先生是怎么来北域做了郎中的?”
大夫捂着嘴巴打了个呵欠,睁着困倦的眼睛道:“我娶了个北域娘子,便随她来了这里,正巧医馆生意也做得下去,就在此处长居了下来。”他看了这几个容貌气度都不凡的男人一眼,“各位夫郎想必是刚从大庆过来不久吧?放心,北域女子身体康健程度,甚至多数胜于大庆男子,女主人这一胎必然安稳,只不知是哪位夫郎的孩子?在下提前恭喜了。”
三个男人都是一愣。
倒不是在想顾璃肚子里的这一胎到底是谁的,而是……
谢良拱了拱手:“请教先生,‘夫郎’这一称呼……是为何物?”
大夫讶然回头:“夫郎就是……等等,你们不是女主人的夫郎么?”那刚才他把脉时为何一个个紧张兮兮地围在旁边,都好像是自己的孩子一般?
更何况眼前这几张脸,一个赛一个的英俊倜傥,怎么看都像是刚才那位的……
然而终究是别人的家事,他也怕弄错了出笑话,便打了个马虎眼,匆匆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