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顾璃而言根本不行,到了后面她基本就是精神萎靡昏昏欲睡,孟长毅便让她坐在身前,靠在自己怀中,这样也不怕她睡着了摔下马去。
他们快马飞奔了整整两日两夜,终于在第三天的傍晚抵达了西北最大的朔州境内。
马都被累瘦了一圈,顾璃更是疲惫得不行。
正值山村荒野的地方,也没有客栈,孟长毅干脆沿途找了户农家借住一晚。
那农户家也不算宽敞,收拾了一通,最多也只能腾出一个空屋子,两人道了谢,也只能同睡一间。
听那农户的老婆婆说可以有热水洗澡,顾璃困倦的眼睛一下子亮了。
孟长毅看着她欣喜的小表情,心中浮起一丝内疚。知道这一路风尘仆仆,她吃了不少苦头,因此把她送进主人家借他们安置的小屋里后,转头就去帮着灶房劈柴烧水,想让她早些沐浴休息。
顾璃一个人在屋里歇了片刻,觉得有点闷,想起胸前裹着的白缎布已经束缚了她两日,感觉连呼吸都不顺畅起来。
她看了一眼外头,悄悄掩上屋门,坐在床上解开了外衫,又褪下中衣,将里头一层一层裹挟得严严实实的布条慢慢拆掉。图雅当时怕她过宫门时被看出女儿身份,硬是给缠了好多圈,这一路密不透气的,最里面的贴身部分都已经被她的汗水濡湿了。
拆完了布条,整个人都仿佛立刻轻松了起来。顾璃满足地深呼吸了一口气,小心地用手揉了揉这两天饱受挤压的双乳。
嘶……捆得都有点疼了。
屋外,孟长毅端着一个大大的空木桶正准备进去,无意间推开房门,入眼处就是少女赤裸的上身。
她低着头,正专心地用白皙如玉葱般的手指轻轻揉按着自己胸前那对饱满挺拔的乳儿,时不时捏一捏,轻轻托起又放下,那雪白的酥胸便荡出阵阵乳波来,顶端粉嫩的茱萸更是差点闪花了他的眼睛。
他呆若木鸡。
顾璃给自己按摩完毕,正准备穿起上衣,突然看见门口傻愣站着的男人,吓了一跳,差点惊呼出声,等看清是孟长毅,才舒了口气,拍了拍心口。
一拍之下,猛然惊觉自己正坦胸露乳,赶紧先将一旁外衫披到了身上包裹起来,小脸“唰”地一下变得通红。
尴尬地瞟了一眼男人,难得见他也是涨红了脸颊,一直红到了耳根,从怔愣中回过神来,低下了眼睛不敢看她,一向沉稳的语气也掺杂了几分慌乱:“公……公主,水……烧好了。”
他将手上那个大大的圆木桶平放在小屋中央,转身匆匆出去,又很快提了一小桶一小桶的热水进来,慢慢将空浴桶注满。道了句让她先行沐浴,就回避着眼神,别别扭扭地出去了。
顾璃“扑哧”一笑,解开衣服,跨入了温热的水中。
孟长毅快步地走回到灶房。
农户家的老婆婆神神秘秘地走过来,一脸揶揄地看着他:“那位小兄弟,其实是你的小娘子吧?”
“什么?”他一愣。
老婆婆笑眯眯地道:“小娘子虽然穿着男装,但那声音一听便知是女子。你们怎的也不雇辆马车,你这大男人受得住,小娘子细皮嫩肉地可受不得这一路颠簸。”
“您说得对。”他的脸还红着,然而神情正经地点头,“只可惜我们赶路很急,马车实在是太慢了。等到了地方,我定然会让她好好休息。”
那老婆婆便旁敲侧击地问他们要去哪,孟长毅自然不能说是去西北军营,于是言辞含糊地带了过去。
两人正说话间,顾璃已经洗好,换上衣服走了出来。
孟长毅立马进屋去收拾了浴桶,将水倒掉。自己则直接去后院水井边,打水上来,冲洗了个凉水澡。
等他收拾完再回到前屋,就隐约听到顾璃笑吟吟地对那老婆婆道:“他没有拐我,是我自己跟他走的。”转头远远看见了他,就道了别,走过来同他一起进了小屋。
“方才公主在说什么?”孟长毅隐约有点好奇。
顾璃忍不住捂嘴笑:“婆婆说你方才说话遮遮掩掩的,怀疑你是拐了哪家千金小姐跑路的土匪头子,正赶时间私奔呢。”
毕竟他看起来人高马大的,身材也孔武有力,征战沙场时养成的杀伐凌厉气质,在普通百姓看来就和刀口舔血的那股子匪气差不多。
孟长毅一想,倒觉得还真像那么回事,她本就是娇滴滴的公主,而他本就是个军营里的粗人。
只是拐带私奔什么的……
他面色微窘地看了旁边少女一眼。
她倒是没有什么异样的神色,爬上了床榻,在角落里睡下,把外侧的大半空位留给了他。
之前他们在野外也不是没有紧挨在一起睡过,但如此同床共枕的话……似乎又比那更亲密暧昧了几分。
孟长毅看了一眼少女面朝里侧睡着的背影,感觉自己的心跳仿佛比平时急促了许多,强自镇定下来,默默地熄了烛火,睡到了床榻外沿。
他睡觉时原本警觉性就高,一点动静就能惊醒,现在又因为内心的异样感迟迟未能入睡,就只是在黑暗中一直睁着眼睛。
正因为如此,他也听到了身旁一直传来细碎的动静,少女似乎始终都在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他察觉了异常,转过去低声问道:“公主,怎么了?”
少女顿了一下,语气透着几分委屈:“我……有点疼……”
“哪里疼?”孟长毅立刻翻身坐起,点燃了一旁桌上的蜡烛,关切地问。
该不是半路不小心哪里受伤或者扭到了吧?
他心中泛起了一丝懊悔,借着烛光凑近过去,想要查看她的伤处。
然而少女一脸晕红地蜷起了身子:“算了……也不是很要紧。”
不要紧会疼得半夜睡不着?
他目光里带了几分严肃:“公主,到底是何处?让我看看。”
顾璃被他这认真的眼神一盯,更加不自在了,红着脸支支吾吾道:“是……是……下面……那里……”
男人愣了下,也反应过来,脸更红了几分,顿了片刻才问:“莫不是这一路骑马……所致?”
算是原因之一了,但也不完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