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毛茸茸的脑袋,好想过去揉一下。搜叩叩haxo:一八七六二四xxx一六捌三

傅明晞内心挣扎了很久,还是没能抵住这样的诱惑,勉强答应了下来:“那你这几日跟着我吧,到时候能做些什么再看。”

“那现在呢?”

“现在……”万掌柜性格懒散,一般黄昏时分才会慢洋洋地来。算算时间还早,而大部分事情都有条不紊地交待下去了,一时间还真找不出什么事可以做。她想了半天,说没有,“你先回去吧,明天早些来。”

“他却不肯走,凑过去帮她捏起肩,又问起:“我见京华的世家女子每每出行,身边总伴着一两个丫鬟。多得四五个也有。你怎么总是独来独往,好好的就罢了,每次见你不是胃疼就是摔倒,若真出什么事了怎么办?”

嗯……虽然手法很生疏,但捏得还算舒服。傅明晞是真的很累,于是默许了他留下,又道:“平日里有的。这段时间太忙了,小丫鬟跟着也帮不上忙,跑来跑去白累着,没必要。再来有些事情不方便有人跟。”

“你还没回答我。”

“什么?”

“真的出了事情,怎么办?”

“不会有事的。胃疼是偶然,今天我不是自己站住了么。更大的事情都遇到过,你太大惊小怪了。就像其实我不需要你来帮我一样,我也不需要被担心。”

白无祁觉得这女人只有身体很软,除此之外都太生硬了。他嘴巴没她厉害,哼了声:“……死脑筋。”想了想又说,“你不是爱吃五福斋吗?入夏之后他也卖凉糕。我给你买些来好不好?”

“你知道五福斋离这里多远吗?”

“你别管这些。想不想吃?说实话。”

“……有一点点。”

“等着。我去给你买!”

傅明晞看着少年风似的走开,心中莫名有种微妙的感觉。薛成和自然也是好的,可他的好多少有些刻意,是带着精明算计的投其所好,除了开始的那年互相试探,双方都有保留。成婚后他知道了自己性格强势,便放弃了尊严喜好,牺牲一切任她摆布,成全她一切合理或不合理的癖好。

也是如此,她对他总有些愧疚。可如今想来,夫妻多年,自己一肩承担了两个人的人生,六年来的日日夜夜,他永远逆来顺受,为了她的完美主义尽心尽力地在人前扮演一个模范丈夫,却从没有在独处的时候问过自己想不想吃凉糕。从来没有。

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婚姻是一袭看似华美的袍,实际底下爬满了虱子。

“杪杪”

这样熟稔又温柔的语调,只有一个人会这样叫自己。可,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个地方?

“杪杪。你在的吧?”

又一声。

不是幻觉。傅明晞终于起身去开门,看见门外站着的男人穿着素淡的长衫,形容憔悴,眼下的那颗朱红的痣随着眼睫微颤,“我以为你不肯见我。”

“……你来做什么。”

“我想你了。”薛成和试探着把她揽进怀中,见她没有反抗,便圈得更紧了,“我原本想去问别人,后来觉得不应当你我的事情,不应当由别人插手。不论如何,咱们好好聊一回,好吗?”

他言辞恳切,她不好推脱,点了点头:“你先把我放开。”

“你都不肯叫我夫君了……杪杪,我没有签和离书,我们现在还是夫妻不是吗?”

傅明晞无奈,把脸埋进了他的肩,轻轻叫了一声:“夫君。”

一抬头,看见风尘仆仆的少年正奔着捧着一盒凉糕走来,脸上笑意全无他都听见了。

嘻嘻,喜闻乐见修罗场。

26. 暗流涌动(微H 修罗场里的偷情part)

“我来得倒不巧了。”

小郡王仍走上前来,背着手将凉糕藏在了背后,用天真又无辜的神情道,“母亲也叫过薛大人来帮忙么,早知你们夫妻协力,我便不来了。”

薛成和有些意外,不知道刚才的话被听去了多少,下意识地把妻子搂进了怀里,冲他客气的笑了笑。听出他是因为母亲的授意来参与花会筹备,也不好赶他走,便点点头:“也谈不上帮忙。只夫人这些日子劳碌,便特地来瞧一瞧。”

“哦。”白无祁将他从上往下打量了一遍,最后落在他空空如也的手上,“我正想要请教薛大人,在中原要怎么讨好喜欢的姑娘。薛夫人日日奔波劳累,你带了什么来瞧的她?”

“……”薛成和有些尴尬。

还是薛夫人出来打圆场,伸手搭在了丈夫的手上,“我们夫妻多年,不拘这些场面上的虚礼。郡王若把这伶牙俐齿的功夫花在旁的地方,便不需要请教旁人了。”

“杪杪……”薛成和大为感动,想要捧住她的纤纤柔荑,却扑了个空。妻子谁也不看,神情冷淡,抽回手往屋中去了。他怕在外人前丢份,厚着脸皮凑上去,“杪杪,我陪你。”

傅明晞扫开他再次想要牵过来的手,坐到上首的椅子上,“你先回去好吗。晚些我回去了再和你谈。”单手托腮,目光一扫,看见少年阴沉着脸也走了进来。一边的腮短暂地鼓起,是舌头扫过牙齿,隐忍怒气时才会有的动作。不禁开始捏眉心,“郡王也请回吧,明日请早再来。”

结果没一个人听她的,一左一右在身边坐下了。

傅明晞索性忽略了这两人,拿出算盘,自顾自算起账,怒意中的算珠被打得噼里啪啦响。

“薛大人近来可好?对了,前些日子醉酒,不是把贵府新买的花弄坏了,当时说了要赔,竟又忘了。”白无祁把弄着茶杯,露出纯良无害的表情,“明日我起早去城郊再买一株一样的吧,我还记得那家花铺,卖花娘叫桃金娘,是吧?”

薛成和有些窘迫,小心覷着妻子的脸色,特地朗声道:“咳。只是一株花罢了,郡王不必放在心上。何况那家的花……不怎么样,我都不会再去了。郡王若非只中意莲花,也不必再去。”

少年眨巴着眼,“怎么了?”装模作样打量了一番两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点点头说好。复递了个眼色过去,压低声音道,“算了,薛大人,咱们两个闲人也帮不上忙,没得打搅夫人。还是先出去吧。”

薛成和道他看出了他们夫妻间的端倪,知道话里话有话,便应了声。与妻子轻声嘱咐了两句,结果只讨来半张冷脸,尴尬地与白无祁一道离开。

甫一出门,少年便开口了:“大人与夫人怎么了?我见你们好生疏。”

“……叫郡王见笑了。”好在只是个半大不大的孩子,薛成和并未多想,轻描淡写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怎地就叫她恼了。你还年轻,不知道成婚之后常有这样的一地鸡毛。不过过些日子就好了,她是孩子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我多哄一哄,怎么也都过去了。”

小郡王笑笑,将话题又带了回去“并蒂莲价值不菲,不能就那么被我毁了。”说着从袖中摸出一个匣子,上面印得就是奇物斋的花样,打开,里面是一支双雁共食鸾鸟孔雀纹的八瓣菱花镜,“对了,这是我来时随意挑的。买来又不大喜欢花样,不过听伙计说镜子是中原女子都喜欢的物件儿。不如,我就拿这个赔罪罢。”

铜镜的工艺精湛,纹饰精美,双雁共食蜂蝶的景象雕刻得栩栩如生。是以薛成和四品文职的俸禄绝对买不起的珍品。不过府中有很多类似摆件,都是傅明晞自己买的的确,她向来喜欢这样精巧的小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