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圆嚼嚼嚼排骨,好香好香,应该是牛肉,比他以?前吃的都嫩,入口即化。

小气的景流玉,他又?不在这里大?吃大?喝花他的钱,随便找个角落睡睡觉,吃点他不要的剩饭就好了,这都不愿意吗?

景流玉刚洗完头?,在床上坐着,黑发半干,柔顺地垂着,堪堪盖在眼皮上方,倒是多了几分清爽单纯大?学生?的模样。

笔记本电脑正放在他的腿上,十几个画面分布在屏幕上,只有厨房那?儿被捕捉到有人影活动。

他忍不住翘起嘴角,点开那?一帧画面。

真是个蠢货,微波炉和加热板就在附近,都不知道把饭热了再吃,一整天水米未进,这么?多凉的东西下肚,明天身体能?舒服就怪了。

吃得?还挺香,腮帮子都是鼓起来的,眼睛滴溜溜的,还要注视着周围的环境,生?怕被人发现了。

景流玉开了麦,轻咳了一声。

不知道哪儿来的咳嗽声,喻圆浑身一激灵,后背发毛,差点跳起来,勺子和筷子噼里啪啦掉了一地,连忙躲在岛台后面。

被发现偷东西吃,还是这么?不体面的吃法,简直丢死人了。

喻圆抠着手指,含着一嘴的食物,蹲在岛台后面嚼嚼嚼,然后悄悄伸手,把冰箱柜门推上,装作无事发生?。

“呵哈哈哈”景流玉看着监控中的画面忍不住笑了,他掩着唇,继而不受控制的大?笑出声,眼睛弯起来,第?一次失去了宛若尺量斗画的标准笑容,近乎有些不受控制,浑身身体颤抖,伏在床上,用指尖轻轻戳了戳画面中战战兢兢人的小脸。

喻圆在岛台后面蹲了好一会儿,腿近乎蹲麻了,没等到一个人影,他怀疑是自己精神过度紧张听错了,拍拍手站起来,打开冰箱门继续吃。

因为太好吃,喻圆把最后一口汤都喝光了,虽然他到最后都没尝出来汤是什么?煮的。

撑得?挺着腰,肚子都鼓起来了,慢吞吞挪到水池旁边把所有碗筷盘子刷好,摆进柜子里。

他可不想被人说不礼貌,吃完东西也不知道刷碗。

刷碗嘛,喻圆最在行了,他在学校食堂的后厨里刷了好几个月的碗,能?写出一整篇关于刷碗的论文。

趁着别墅没人,喻圆背着手,溜溜达达在别墅里面散步消食,左看看又?摸摸。

别墅装潢他上次没来得?及看,现在细看也就那?样吧,他一撇嘴,目光忍不住被楼梯旁边的花瓶吸引。

金黄色的,薄薄的,透透的,放的位置很显眼,和周围装修格格不入,还特意为它打了一层朦朦胧胧的灯光,弄得?像个藏品,看起来就很贵。

喻圆不由自主地伸手摸摸,滑溜溜冰冰凉的,他还以?为景流玉和他一样,那?么?有品位,放了一个纯金花瓶呢,结果就是普普通通的瓷瓶。

他拿起来看了看,竟然还是个古董,明朝的。

有钱真是烧的没地方花了,买这种不知道真假的古董,万一是假货就亏死了,即使是真的,说不定也是从?哪个死人棺材里挖出来的,多不吉利,都是智商税,炒作的,等到将来世?界金融危机了,卖都卖不出去,还是放个纯金的好,平时能?摆阔,万一破产了还能?换成钱。

要他说,这些有钱人就是没有脑子。

喻圆切了一声,把花瓶小心翼翼放回原处,实木小几上为了承载花瓶,特意做起了一圈细小的密密麻麻的凸起,恰好能?围住瓶底,天太黑,喻圆的眼睛又?有点儿近视,他拿起来的时候没看见,放回去的时候就更没看见了。

他刚放回去,花瓶“哗啦”一声掉在地上,碎成渣了。

喻圆心一下子凉了,哇凉哇凉,碎的比地上花瓶还要碎,他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就算景流玉买到的是假货,那?肯定也很贵,他赔不起。

他努力拼了拼,但是瓶子太薄了,像纸一样,根本拼不回去,喻圆又?急又?气,给了自己一巴掌,恨自己怎么?那?么?手贱,非要拿起了看,现在好了吧,彻底碎了,拼都拼不回来。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乱碰人家的东西了。

景流玉本来就开始讨厌他了,要是明早看到花瓶碎了,别说留他住下保护他了,不要他赔钱都算好的了!

喻圆抱着头?,蹲在地上,知道自己彻底完蛋了。

他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用那?个计划,牺牲太大?了,但是事已至此,他似乎也只有那?一种选择了。

夜半三更,景流玉的房间门被从?外推开,喻圆站在他的床前,幽幽地看着他。

本来还想看看景流玉睡觉时候四仰八叉的丑态,没想到睡觉也像个安详的死尸,平躺,被子盖在腋下,双手交叠于小腹。

喻圆再次做做心理建设,狠了狠心,脱光衣服,钻了进去。

第31章 第 31 章 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喻圆想, 那他也是没办法了。

景流玉的被子?里有股熟悉的香味,和他那天醒来时闻到的一样,再次接触到熟悉的气味和触感, 不愉快的回忆涌上心头。

他想起那天自己就是赤身裸体在这张床上醒来。

喻圆抿了抿唇, 感到一阵揪心的疼痛。

他跟一个男人在一张床上纠缠过, 好恶心, 以?后要怎么讨老婆?男人怎么能跟男人那样!

喻圆心里喘不上气,忍不住把责任往景流玉身上推, 责怪景流玉。

是,就算是他先因?为嫉妒才欺骗景流玉和他网恋的,但景流玉要是真的身正, 怎么会那么容易就上钩?

要不是他没有留下宝贵的录像, 哪里需要用那种手?段来造谣?

景流玉借口喝多了把他睡了,男人的第一次多宝贵啊, 说?到底还是景流玉欠了他的!

这一切都怪景流玉,要是景流玉肯帮他, 他怎么会沦落到做这种事?情的地步?

喻圆怪天怪地,怪合租舍友,怪陈经理, 怪朱老板,还要怪景流玉。

他咬着嘴唇, 凑过去, 趴在景流玉的脸上盯着他好一会儿,又试了试景流玉的鼻息,确保他真的睡着了,从景流玉最顶端的扣子?解起。

一直到最后一颗,然后掀开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