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死死抿着唇,显然是动怒了。

许弥不敢惹他,只好继续求饶:“我……不是想救他,我只是想试试能不能破解死亡,如果我成功了,那我也能活下来了!你想想,你之前试过那么多次都没让我活下来,不如让我自己去试试,万一成功了呢?”

陈荒年说:“无效之举。倘若能够阻止死亡,我也不至于轮回这么多次。你去动了别人的命数,自己的气运也会受到牵连,到时候,你会死得更惨。”

“可是……”许弥悄悄用余光扫他,发现他脸色依旧差得可以,反驳声越来越弱:“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试一试又没有什么成本,万一成功了,说不定我也不用死了。”

陈荒年把他的手机丢到床上去,空出手,一步步靠近他。许弥被阴影覆盖,下意识地往后面缩。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陈荒年有了一种本能的害怕。

这个男人有太多秘密了,面对未知,人都有恐惧。

陈荒年扯着他一只胳膊,不让他躲开,反倒是挑起眉问:“怎么,怕我?”

许弥心神不定,勉强露出一个笑:“我怎么会怕你?”

视线仿佛有了实体,一次又一次在许弥身上游走,惹得他鸡皮疙瘩掉一地,心脏狂跳,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

陈荒年会怎么做?

又把他关起来?

没收手机?

他这样胆战心惊地等了好几分钟,才听见对面的人说:“可以去试试。但我必须提前告诉你,你改变了一个人的命数,就会有别人去弥补。”

许弥有点蒙圈:“什么意思?”

陈荒年说:“我试过很多次,有些人的命数很硬,不会因为旁人的插手而改变。有些人命数浮动,有人朝他吹口气,命数就改变了。但是世间的好运坏运本就是相辅相成,你让一个人活下来了,就有人要死去。”

他说的这么明白了,许弥这个脑瓜子思考了一下,总算是听懂了,诧异道:“你的意思是,张默默会死,就是因为我改变了张校长的死亡!”

“嗯。这个命数的改变一般会先波及到至亲之人。张校长没死,那么这个命数就被改变了。坏运就会找上他的至亲之人,比如张默默。”陈荒年看着他,双手捏住他的肩膀,微微用力,“阿弥,考虑清楚,你还想让同样的灾难再一次发生吗?张校长是个人渣没错,可他原本会畏罪自杀,却因为你的介入,他没死,无辜的女儿死了。”

想起张默默,许弥脸色青一块白一块。

那个女孩的确嚣张跋扈,但心地不坏。初中那会儿,许弥经常郁闷,她就会放下面子,在他面前故意扮丑逗他开心。

她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掉了。

许弥嘴唇发白,垂着头,“怪我……都怪我……”

“不是怪你。”陈荒年轻轻擦掉他眼角的泪,“这世间本来就残酷,气数已定,总归要讲究一个平衡之数。”

他把许弥抱起来,放在自己大腿上,和许弥面对面,鼻尖碰鼻尖,亲昵缠绵:“乖一点,我们不去掺合了。赵有为不会影响你的人生轨迹,我们没必要去冒险。”

赵有为的名字没有出现在那个“杀人本子”上面,证明他的死亡跟陈荒年一点关系都没有。

而本子上的人,多多少少都跟许弥扯上了关系。

虽然有有几个名字,许弥根本不知道是谁。

许弥埋着头,眼泪汪汪地:“可是……可是……”

陈荒年拍拍他后背,“又哭了?怎么这么娇气?”

“可是我就他一个好朋友了。”许弥带着哭腔说,“他离死只有几天了,死得好惨。我不想参加他的葬礼,我想要他好好活着!好好活着!”

陈荒年说:“我也希望你好好活着。”

第47章 贪念

许弥说:“我只是想回去试一试。老公,他们跟我一样,都有必定的死亡时间。万一,我说万一,我真的找到了破解之法呢?”

陈荒年叹口气,揉揉他脑袋:“前段时间,是谁信誓旦旦地跟我说再也不出去了,好好挺过二十九岁的?”

许弥立刻翻脸不认账,掐着嗓子开始撒娇:“人家的意思是只要有你在,就可以出门了。哪能一直在家里待着呀?万一我发霉了怎么办?”

“别夹嗓子,好好说话。”陈荒年一点面子都不给他留,盯着他平直的锁骨,慢条斯理道,“在家里待着,别老是出去惹是生非。”

许弥一下子就像泄了气的气球,软绵绵地趴到他身上,嘴撅得高高的,都可以挂个水桶上去了。

陈荒年看不见他的脸部表情,但是根据他的动作猜出了他的不爽,冷笑道:“怎么,还耍脾气了?背着我买票,联系赵有为,我没收拾你就是给你面子,还在这里跟我玩赌气?”

他掐住许弥的脸颊,强硬地让许弥转过头来。见许弥那个小嘴翘得老高,干脆就去亲他。

许弥撇过脑袋不让亲,“亲我干什么!不准亲!我现在在生气。”

他这段时间养得好,浑身的肉都是软的,尤其是屁股,圆润了不少,捏起来很有弹性,手感一绝。陈荒年伸手去摸他屁股,许弥凶巴巴地按住他,不让他摸。

陈荒年就看着他白嫩的耳垂,说:“那些护肤品还是有点用的,把你养成这样。”

白白嫩嫩的,像是块刚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白豆腐,还在往外冒着清水儿,谁见了都想上去咬两口。

许弥心神一动,眨着大眼睛,开始玩“男美人计”,手指拂过陈荒年的脸颊,落到肩头,柔弱无骨地说:“老公,你带我去,我什么都听你的。”

他身上香香的,是身体乳的味道。

香味扑进鼻尖,陈荒年喉结滚了一滚,还想继续忍。结果许弥把两条腿缠到他腰上,笑意更盛:“老公,你看着我呀。”

感受到身下有什么东西抵着他,他反而坏心眼地笑出声来。

“老公,这是什么东西呀?抵着我干嘛呀?”

他这一笑不要紧,就是让陈荒年觉得自己真是脑子抽了才惯着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扑了再说。

闹到后半夜,许弥不死心地在床上打了滚,滚进陈荒年怀里,嗓子娇滴滴地能掐出水来:“老公,你答应了没?”

陈荒年一把推开他,闭上眼睛,翻了个身,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