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被人发?现,沈沅槿和辞楹合力将?他拖回后院,看?他似乎尚存神智,试着用她在电视剧里看?到过的方法用力劈了劈他的后脖颈,但那似乎并没有多少用处。

这样的状况下,这个?办法越是没有作用,沈沅槿的心里就越是焦急,连带着大脑都有些转不过弯来?,思考不了问题。

幸而辞楹急中生智,取来?袖中手帕塞进他嘴里,又?扯下他长衫上的裤腰带,屈起?他的腿,牢牢束住他的手腕和膝盖。

沈沅槿看?着辞楹动作,渐渐找回理智和思考的能力,强迫自己保持镇定,“我先去那边牵马,你处理好这里的事去外面等?我。”

一路来?到直奔马厩所在的位置,这时候也顾不得害不害怕,直接挑选最为健壮高大的一匹马牵了出去。

辞楹抱了细软出来?,没等?一会儿,就见沈沅槿牵着一匹高头大马走出来?。

天边落日西沉,往来?此间的善信早已下山,道观外静悄悄的,不见一人。

沈沅槿心跳如雷,极力克服障碍,按着马辔翻上马背,朝辞楹伸出手,拉她上来?。

“坐稳了。”沈沅槿提醒辞楹一句,旋即夹紧马腹,催马前行。

马儿臀部吃痛,登时飞奔出去,沿着下山的山路一路疾驰。

猎猎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刮在脸上带来?微微的刺痛感,然?而那些风声和刺痛感在高度的紧张感和紧迫感面前,仿佛都变得不存在了。

此时此刻,沈沅槿能够听?到和感知到的,唯有她的心跳声和脑海里绷紧的那根弦。

第55章 眉县 合该由他这位饲主亲自追回

此间山路难行, 马儿前?行的速度自是?变得?缓慢下来。

即便沈沅槿这会子?再如何紧张不安,却也知晓安全为重的道理,只是?紧紧握住缰绳, 并未强行迫使马儿跑快。

约莫一刻钟后, 她二人一路畅通无?阻地行至桥山脚下。沈沅槿攥紧缰绳调转方向, 马儿便朝着?前?方红幡飘扬的客舍而去。

彼时,客舍一楼的厅堂内,萦尘在此等?候多时, 壶中的茶水都已?放凉。

萦尘心中惴惴,愁眉不展, 就?当?她要再次起身去檐下望远时, 忽听客舍外传来一阵哒哒的马蹄声。

沈沅槿将马栓在庭中的树干上,快步走到厅堂内。

“娘子?。”萦尘一见着?她,忙不迭立起身来朝她二人挥手, 而后将人迎到堂中,带她们到楼上的客房内换衣服。

酉正将至, 她们需得?尽快赶到鄠县的驿站内落脚。

沈沅槿心跳如擂鼓,几乎是?争分夺秒地脱去外衣,待换上一身样式普通的粗布衣裳后, 又拿姜黄粉将整张脸涂黄, 再戴上帷帽。

未免陆镇凭着?物?件寻到她们三人的踪迹,她们换下的这身衣物?暂且扔不得?,只得?先裹成一团塞进包袱里。

如此一来, 三只包袱都被塞得?满满当?当?。

金银和过所、户籍是?最紧要的东西,萦尘悉心地用粗布裹了一层又一层,而后装在包袱里进行伪装,由她贴身携带;其余的两包细软和备用药物?则是?由沈沅槿和辞楹带着?。

沈沅槿收拾好?行李, 偏头去看床边的萦尘和辞楹,“事不宜迟,咱们快些动?身离开吧。”

只要还在长安的范围内,沈沅槿悬着?的一颗心怎么都落不下来,双手紧紧攥住怀里的包袱。

辞楹闻言,快速检查一遍屋子?里是?否有遗漏的东西,确认该带的和不能留的都已?经?收进包袱后,跟随沈沅槿下到一楼。

柜台处,萦尘付过这两日的房钱,自去后院的马厩里牵了自己的马,压低声询问沈沅槿接下来该往何处走。

呆在长安的数年间,沈沅槿曾来过金仙观多次,早将附近情况摸清楚,便是?这间客舍,她亦来用过几回午膳,知晓官道所在的位置。

沈沅槿先牵了辞楹的手助她坐上马背,对着?萦尘道:“先上官道,去鄠县。”

她们要去的地方是?岳州,应往南边的柞水县才是?。

萦尘乍一听有些摸不着?头脑,然而此时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早些远离长安才是?最紧要的事,是?以见沈沅槿调转马头后,连忙催马跟上。

一行三人紧赶慢赶,终是?在天幕完全黑下来前?抵达鄠县外的客舍。

因此间是?京都下辖的县,来往的商旅颇多,房源颇为紧俏,她们来时,仅剩下一间房。

萦尘多付了一些铜钱将其订下,伙计看在钱的面上,也不过分追究她们是?三个人,当?即笑呵呵地取出钥匙,领着?她们上楼。

沈沅槿和辞楹还不曾用过晚膳,现?下安定下来,胃里便闹将起来,饿得?厉害;待问过辞楹和萦尘的意思?,下楼向店家叫了三碗馎饦和一壶热茶送上来。

不多时,便有茶博士手持托盘送了吃食和茶水进屋。沈沅槿与人道了谢,招呼她二人过来吃东西。

三人填饱肚子?后,萦尘方向沈沅槿问出心中疑惑,“娘子?要去岳州,缘何是?往西边的鄠县走?”

沈沅槿凭借着?学生时代的地理知识和对赵国地图的记忆,略思?量片刻后解答她的疑问:“陆路难行,不若走水路来得?便利,再者,陆路需要通过的关隘远多于?水路,更容易暴露行踪。凤县的嘉陵江汇入的正是?扬子?江,溯江而下,便可至洞庭。”

话毕,萦尘心中有了数,这才安下心来,三人又说了会儿话,去楼下打水洗漱。

房间里仅有的那张床不甚宽敞,至多能容下两人,沈沅槿便让辞楹和萦尘在床上睡,她则将罗汉床上的小几移开,另外取出五文钱问店家多讨来一床被子?盖着?,将就?睡下。

辞楹二人眼见沈沅槿往被窝里躺下,知道拗她不过,便也没再劝。

这一晚,沈沅槿睡得?极不安心,中间约莫醒了两次不止,只在四更天时眯了一会儿;至天将明时,她便再无?半分睡意,先行起身。

昨儿夜里睡下时,她们三人都未换寝衣,是?以这会子?身上的里衣皱得?不成样子?。

沈沅槿将衣物?理好?,套上昨日那身粗布衣裙。

萦尘和辞楹先后闻声而动,顾不上用早膳,擦把脸后便拾掇起来。

沈沅槿先她们一步收拾完,便去到楼下,询问店家有什么可以尽快吃到的早膳。

店家道:“现下只有蒸饼和毕罗,馎饦和馄饨怕是?还要等?一会子?。”

逃亡在外,自是?一切从简。沈沅槿和店家要了三份蒸饼,又让拿油纸打包三份毕罗,自个儿端了现?成的吃食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