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1 / 1)

“怎么了?没事了,别想了,都过去了,非非,听话,都过去了。”

明明知道,可心里酸酸的,想起那碗水,那块干硬的馕饼,Suha甜甜的声音,支着身子坐起来,够到他的手紧紧握住。

“让,等我好了,看得见了,我想回来!”

他没说话,坐到她身边,把她揽进怀里,“回来干什么?战争是残忍的,我们……算是非常幸运了。”

“我和你一起回来,我还想去耶路撒冷老城,想看特拉维夫的和平广场,想去海法咱们住的那间公寓,想去谢谢Suha一家,也想去加沙帮那里的穷人,我的日语没学完呢,使馆还有好多事情需要你……”

轻轻拍着她的背,听着她的远大理想,给他们两个规划的未来。心里纯善的一部分没有改变,稚气的那一半慢慢蜕化成勇敢,看过了战争,不再只会躲在他怀里哭泣。

她长大了,不只成了孔太太,也成了坚强的小女人。

“睡吧非非……”

“到时候带你回来……”

“一起回来……”

……

三周后,胜利出院。

四周后,顺利抵达北京。

五个月后,视力基本恢复。

六个月后,在北京补办婚礼。

九个月后,正式到南美拜见公婆和大伯。

十二个月后,又跟让回到耶路撒冷。

庄非的人生,在乌龙“怀孕事件”之前,有了很大改观。之后,在让公务允许的范围内,她参加了以巴境内的一些NGO和NPO工作。

庄非的人生目标,有绝大部分是永远跟在让身边,当秘书,当随员,当翻译,后来也没强求,就成了孔参赞夫人,孔公使夫人,孔大使夫人。

庄子、孟子后来的评价就是,非非运气好,让处处中意,招婿莫若此!

荀子、墨子被让收服之后,常盛赞姐不是一般赚,是赚大了,赚海了!姐夫一个字,赞!

至于孔点点和孔豆豆(均为小名,双胞胎,男),目前还不到三岁,也没有什么判断是非的能力,就知道舅舅们很酷,老爸是外交官耶,很厉害!至于老妈,嗯……可以随便欺负她,没关系的……

让冷脸的时候常有,都是为公事,热脸的时候也有,都是对她。

抱着日记本窝在客厅的沙发上,双胞胎可睡了,折腾死了。刚刚在第一页上写好《耶路撒冷的四季》,卧室里又传出他的声音,很严厉,很认真,很焦急的样子!

“非非!过来!”

……

孔子非非续写先秦

和城寺夫妇狭路相逢之后,庄非和孔让开车回了娘家,给父母和两个弟弟买了东西。让还是弃而不舍地努力实现着收服两个死小子的誓言,PS2之外,又私下里给他们塞了什么,总之晚饭时就不冷脸了,还破天荒地一个叫姐夫,一个往他碗里添菜。

想到那个没有抢到手的帽子,扼腕。回了自己家直接让他抱进卧室,忙了一整夜,累得庄非早晨起不来,赖在自家阳台上睡回笼。现在阳台上也加了吊床,有点像海法那套公寓。因为都在使馆常驻,回国机会少,自己的房子也住不了几次,养眼睛的半年,好长时间都住在部里的老楼,有他家的阿姨照顾饮食起居。

NGO的工作比想象忙碌,回国也要带很多文件。早晨爬起来接了朋友的电话,抱着文件转战阳台,睡死过去就没再睁眼,吊床上有暖暖的太阳,一直睡到中午,他来叫了好几次才醒。

“起来了,下午还有聚会呢。”

“不去!和谁聚?”

“朋友啊,我难得回国,大学的朋友,都想见你呢,婚礼之后一直没机会。”

“你去吧,我在家睡觉!”

看她精神欠佳,抱着文件又躺回去,让没再坚持,拿了自己的大衣给她盖好。

这次在国内停留的时间并不长,一个月轮休结束后还要回耶路撒冷。结婚一年里,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再有几个月,阮家兄弟轮换回国,他和牧接手那边的事情,饭店可能也要停一阵,只作办公用。Samir和Itzhak好了,也不知道两个人会有什么结果。雅丽调到了中东总处,很少有机会见面,至于朝纲,因为方舟的事情,最终请调去了图片社在另一个国家的战场。

也许是阿富汗,也许是伊拉克,也许是北非或南美,他自己不愿意多提,偶尔会有邮件交流。

“让,你来!”

听见她在阳台叫,放下手里的东西,从厨房出来。

“怎么了?”

“你来,这个词什么意思?”

“哪个,我看。”走到她旁边一看文件背面写的词,脸就绿了。

“跟谁学的这些!我看看什么文件,要你用这个!”

也不是小姑娘了,初初看到的时候,往那个方向想了想,自己直脸红,又觉得不太可能,正式的文件呢,怎么会有那样“不健康”的东西。

让看着文件,找到她卡壳的段落,是关于犹太割礼的一段描述,看过才放心,只是简单的阐述事实,讨论贫困地区割礼导致的儿童残障等问题。

“什么意思啊?”坐起身子问他,又看他专注的样子,也跟着看文件。

不耻下问是孔子说的话,爸爸教导了很多次,在NGO工作,要多向前辈请教,不要出现纰漏,毕竟是慈善为主,办了坏事闯祸就不好了。

让手一勾,把她定在怀里,贴到耳边咬了下,低声告诉了她。

脸色晕红,听到后来,都烫了,之后又想到了什么,搂过他的脖子悄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