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1 / 1)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怎么说呢,就...很?情深义重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夫妻感?情已经?破裂,或者说只是白婉儿单方?面出轨,赵兴业还是对白婉儿死心塌地。

燕宁要找赵兴业了解情况倒也不是说就怀疑白婉儿的死一定与赵兴业有关,毕竟白婉儿是在钱家出的事,按理说与赵兴业八竿子打不着。

但赵兴业好歹是白婉儿的正牌夫婿,白婉儿又跟钱大钧搅和在一起,这对赵兴业来说无疑是天降绿帽,还是翠绿翠绿的那种。

如果从情杀角度判断,赵兴业也是直接厉害关系人,不能排除勾结作案可能性。

赵家庄离盛京城不算远,骑马过去也就小?半个时?辰。

燕宁等人一路风驰电掣,座下马儿四蹄如飞,硬是将时?间又给缩短了三分之一。

因为?刚才陆兆已经?来过一趟,现在也不需要再问?路,于是直接就领着燕宁等人往赵家去。

而等燕宁一行人到赵家的时?候,就见赵家院子外有个青布衣裳的妇人在门?口徘徊,偶尔还扒着门?缝试图往里瞧,行为?颇为?鬼祟。

听到马蹄声?响,那妇人转身就想跑,然而马儿速度快,还没等妇人开溜,就已经?被堵了个正着。

“你是什么人?”

陆兆翻身下马,上前喝问?。

妇人约莫四十来岁的年纪,像是没想到会被逮个正着,她?脸上有些尴尬,但还是赔笑道:“大人您忘了?您方?才还向民妇问?路来着。”

“民妇姓柳,家就在这旁边住,与赵家是多年的老邻居了,听说兴业回来了,所以来看看。”

经?妇人提醒,陆兆也想起来了这茬儿,刚才来找赵兴业的时?候扑了个空,就去附近人家打听赵兴业的去向,当时?好像就是这个妇人给指的路。

见陆兆面露恍然,柳婶子松了口气,略忌惮的看了一眼陆兆身后?跟着的还端坐在马背上的岑暨等人,踌躇片刻,还是大着胆子试探问?:“敢问?大人,您们找兴业,可是他?犯了什么事?”

天知道陆兆刚上门?探听赵兴业的下落的时?候柳婶子有多慌,特别是在得知是官府来人之后?。

柳婶子与赵家当了二十多年的邻居,与赵兴业的娘关系不错,两家人时?常来往,柳婶子对赵兴业就跟自家儿子似的。

这年头官府上门?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事儿,可柳婶子怎么都想不通赵兴业怎么会招来官府的人,所以在看见赵兴业被官府的人找回来后?,就想着来探探情况,可又不敢贸然进?去,只能在门?口徘徊。

“大人明鉴,兴业是个好孩子,打小?读书就用功,十五岁那年就中?了秀才,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

柳婶子下意识就想帮赵兴业说话:“他?性子也好,从不跟人起冲突,也就前段时?间他?媳妇死了伤心难受才略放纵了些,但他?也只是喝点酒,等缓过来也就好了,应该不至于说闹出什么大事啊...”

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见柳婶子频频朝院子里张望,神色略有担忧,燕宁略一思忖,便翻身下马朝柳婶子走去,笑道:“放心,赵兴业并?没有犯事,只是我们有点事要找赵兴业了解一下情况。”

“啊...”

一听赵兴业没有犯事,柳婶子吊着的心猛地一松:“那就好那就好,没犯事就好,他?娘死的时?候托我好好照看他?,若是真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跟他?娘交代啊。”

虽然好奇官府来人找赵兴业到底是为?着什么事,但柳婶子也知道自己来这儿有些不合时?宜,既然赵兴业没事,那等官府人走了再来探听就是。

柳婶子告了罪就要走,却被燕宁叫住:“麻烦再耽误您点儿时?间,有些事情也想向您了解一下。”

燕宁笑容可掬,礼貌开口。

柳婶子一愣,随后?立马反应过来,忙不迭点头:“好,好。”

...

“...那白家小?娘子是三年前嫁的兴业,要我说啊,这就是桩孽缘。”

柳婶子叹气:“兴业他?娘好不容易将儿子给拉扯大,又看着他?成了亲,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在有生之年抱上孙子,结果这都成婚三年了,别说是孙子了,连个音信儿都没传出来。”

“我家阿虎与兴业一般大,都已经?有了一儿一女,大的闺女都五岁了,兴业还一个孩子都没有,若是叫兴业他?娘知道,怕是九泉之下也不能安息。”

“这女人哪有不生孩子的,况且都成婚这么多年了,我就想着帮忙找大夫瞧瞧,看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若是有问?题的话尽早治,总不能就这么一直拖着,为?此,我还特意去庙里帮着求了一张送子符。”

不知想到什么,柳婶子露出一丝恼色,忿忿道:“大人您给评评理,我这分明就是一片好心,结果兴业他?媳妇儿就说我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将我找来的大夫轰出去不说,又将我辛苦求来的送子符给撕了个粉碎,说什么生不出来孩子又不是她?的错,分明就是兴业无用,还说有本事就叫兴业把她?休了...”

柳婶子深吸了两口气,像是被气的不轻:“我就没见过这么泼辣的小?媳妇,偏兴业也不知道被她?给灌了什么迷魂汤,反倒还护着她?,甚至连大不了不生孩子,去别处抱养一个来这种话都说了出来...”

燕宁本来是想着既然柳婶子和赵家走得近,就干脆问?问?她?有关赵兴业和白婉儿的相处情况,看能不能旁敲侧击得出一些有用信息,却没想到等来的是柳婶子对白婉儿的大肆批判。

中?心主题就是白婉儿嫁人三年都没生孩子,还死扛着不去看病,摆明了是想让赵家绝后?,简直就是天理难容。

燕宁起先?还在认真听,随着柳婶子的喋喋不休,燕宁眼中?露出不耐。

她?平生最烦的就是有事无事催婚催孕,仿佛女子的所有价值都只能靠子宫来证明。

都说女性互帮互助,但事实上很?多时?候对女子的迫害恰是来自同性,就像柳婶子话里话外说白婉儿是只不下单的母鸡,那她?怎么就不怀疑兴许是赵兴业没生育能力?呢。

先?不说赵兴业与白婉儿夫妻俩情分如何,就冲赵兴业能护着白婉儿说出“大不了去抱养一个来”,燕宁就敬他?是条汉子。

眼见柳婶子越说越起劲,燕宁耐心逐渐告罄,正要开口打断转移话题,就听淡淡男声?响起:“赵兴业跟你是什么关系?”

岑暨不知何时?站在了燕宁身侧,狭长凤目微睨,不料有人打岔,原本批判地正起劲的柳婶子瞬间卡壳。

不像燕宁同为?女子,又表现的颇为?和善,柳婶子没那么畏惧,对上岑暨漫不经?心看来的目光,柳婶子只觉心中?发憷,下意识摇头:“没,没关系。”

“既然没关系,那他?有无后?嗣又与你何干?”

岑暨凉凉:“总不能是想让赵兴业的孩子跟你姓柳吧。”

燕宁:“......”

众人:“......”

很?好,确认过眼神,是一针见血毒舌世子无疑。

岑暨的意思很?明显,又不是你儿子,你管人家生不生孩子,翻译过来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像是还嫌不够,岑暨还漫不经?心补了一句:“白婉儿都已经?死了,你这般背后?说人,就不怕她?半夜三更上来寻你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