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清漪并未安睡,她在等一个不速之客。

窗外响起金鳞甲碰撞声。

"火髓玉交出来。"

拓跋弘的妖瞳在窗外闪烁,身后侍卫的皮肤下凸起蛇形,"否则你那同伴活不过子时。"

慕清漪反手扣住窗棂:"殿下不如解释下,饲妖碑的百具童尸从何而来?"

拓跋弘冷笑挥袖,侍卫如鬼魅扑入。

床榻上昏迷的陆醉逍突然睁眼,瞳孔绿芒暴涨。他周身爆出冰刺,将最先闯入的侍卫钉在梁柱上那侍卫惨叫中皮肉裂开,钻出三条黑鳞妖蛇。

"妖兵?!"慕清漪铁尺斩断蛇头,毒血腐蚀了孔雀石地砖。

拓跋弘趁乱抓向装火髓玉的玉匣。指尖触及匣面的刹那,斜刺里突然刺出一柄匕首。

"世子?!"晨曦惊呼。

满身血污的李珣从梁上跃下,匕首精准挑断拓跋弘腕脉:"三殿下,您的死士不够看啊。"

玉匣坠地裂开,鸽卵大的火髓玉滚入陆醉逍掌心。

赤红流光涌入他经脉,心口冰蛇虚影发出尖啸。

"快...走..."陆醉逍突然指向殿顶壁画。画中北境战神额心的宝石,竟与火髓玉同源。

子时的更鼓声中,三人循壁画线索潜入金顶秘道。

秘道尽头,百丈冰窟寒气森森。

中央玄冰柱里封着具虬髯武将的尸身,柱底刻着“北境战神拓跋野”七字。而冰柱四周

"是饲妖碑的祭坛!"李珣倒吸冷气。

八十一具童尸悬浮空中,心口延伸出血线,正将精血输入冰柱。柱中武将的指尖微微颤动。

"用童男童女精血复活先祖..."慕清漪铁尺劈向血线,"拓跋弘疯了!"

"是你们疯了!"拓跋弘从暗处走出,手中令旗挥动,"成为战神苏醒的祭品吧!"

冰窟顶部落下铁笼,将三人困在祭坛中心。血线如毒蛇缠上脚踝,陆醉逍怀中的火髓玉突然浮空。

"不"他眼睁睁看着宝玉飞向冰柱,嵌入战神额心。

"喀啦..."

冰裂声如惊雷。拓跋野的尸身睁开双目,瞳中跳动着与火髓玉同源的血焰。

"老祖宗!"拓跋弘狂喜跪拜。

拓跋野却突然扭断他的脖子:"拓跋氏子孙的血...最补啊..."

吸干三皇子的尸身化作飞灰,战神青黑的指尖点向铁笼:"轮到你们了。"

陆醉逍颈间青纹骤然发亮,冰晶自伤口蔓延全身。

他看向慕清漪,嘴角扯出诀别的笑。

"等等!"李珣突然割开掌心,将血抹在陆醉逍心口,"火髓玉认主,吸过我的血。"

血珠渗入冰晶的刹那,拓跋野额间宝玉突然炸裂。战神发出凄厉惨嚎,尸身迅速枯朽。

铁笼崩碎时,秘道深处传来寒鸦的嘶吼:"右肋第三骨!"

陆醉逍的剑应声穿透拓跋野肋骨

"噗!"

腐尸心口掉出半块火髓玉,玉中封着滴金色血液。

寒鸦的虚影浮现在冰柱上,琥珀竖瞳温柔似水:"北境皇族的...解妖毒圣药..."

光影消散前,他朝陆醉逍做了个推搡的动作,与八岁悬崖边一模一样。

第99章 必须低头

陆醉逍服下金色血液之后,脸上青纹褪去。

冰蛇离体,众人松了一口气。

然而陆醉逍面色却无半分轻松,他提出要去安葬寒鸦。众人只以为他失去兄长太过伤心,并未察觉出异样。

慕清漪将目光放在另一件事上。

北境金殿,寒意浸骨。

慕清漪傲立阶前,脊梁如松,将三样证物掷于御前:染血的囚车残片、寒鸦刻下的“皇子”血字、李珣拓印的祭坛童尸血阵图。

她清冽的声音穿透死寂,字字淬冰:“陛下明鉴,贵国三皇子拓跋弘,罪不容诛!其一,私炼妖兵,觊觎大位;

其二,勾结大祁叛将寒鸦,祸乱邦交;

其三,灭绝人伦,以八十一具童尸为祭,妄图复活邪灵先祖。

此等暴行,令北境蒙羞,更视我大祁子民如草芥。

敢问陛下,我边境子民失踪,是否亦成此獠‘祭品’?此等邪术肆虐,陛下竟一无所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