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闹剧一直维持到了大半夜,云州知府在这边转悠了一圈发现里边那十个人全部都被劫走了,里边烧死的都是自己人。
带着十个伤员,张明天那些老弱病残也跑不了多远,根据报信的那个人说只有几个高手,他们人少跑不出云州的地界。
只要他们还在云州的地界一天,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等大牢这边的事情完全平息了,云州知府回到家里,就收到了自己书房被人造访了的消息。
没看见贼人的脸,但是来人武功很强,进去的人都被他杀了。
现在,人已经不在书房之内了,他们也不敢随意进去,主君平常都不会叫他们进去,所以发现里边没人就都退出来了。
云州知府脸色铁青,他这下不怀疑一下章丞相那个狗东西都不行了,劫走他的人,还想从他这里翻找到那份证据……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老东西是觉得他在云州舒心惯了好欺负了?!
他就算拿到了书房里那些东西,那又怎么样?最重要的那部分,还是在他自己的屋子里。
云州知府进了书房去熟门熟路地找自己到自己的暗格,无一例外全空了,来人很有本事。
要是说在回来之前,云州知府还不信此事可能能与章丞相和雍王有关系,现在已经信了八成。
云州之内没有人敢这么肆无忌惮,只有远在京城的老家伙仗着天高皇帝远,所以想要敲打他呢。
云州知府在书房里检查的时候,彼时的裴不明还没有离开云州知府的大宅子,而是在他的屋子里。
此时几乎所有的侍卫都跑去书房那边围观了,这边便没有什么守卫可言,屋子里也没有什么复杂的机关。
裴不明在书房没找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跑到这儿来了,书房没有的东西,定然只能是在这儿了。
云州知府的疑心病可是一点也不比章丞相差,只要有些蛛丝马迹他们之间本就不牢靠的信任就不剩什么了。
谁能想到云州知府的床榻底下藏着十来箱子的白银和黄金呢?这可能就是吝啬鬼的爱好吧。
床头的暗格里放了一个小匣子,裴不明直接拿走,摸索完屋子里边的机关暗格,拿到东西都没多看一眼,便直接离开了。
时间不多了,最多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他还有把这些东西都带回去收好,顺带沐浴换身衣裳,去给云州知府送惊喜。
看看一夜没睡的云州知府,看见他的时候会有多惊喜,他在云州下的悬赏令也拿他没法子。
证据和人证都已经到手了,要是他自己能坦白就更好了。上辈子跑是跑远了,但是也被章丞相隐藏云州知府身边的人杀了。
等他带着人找到云州知府的时候,他已经身首异处了,带着逃亡的金银珠宝全部不翼而飞,很可能是被章丞相的人带走了。
说实在的,这辈子他还没正式和章丞相打过照面,最多就是远远在大殿之上瞧过一眼,别的就没有了。
十余年过去了,不记得了也很正常。
出了知府大宅的裴不明先是带着东西回了客栈,先是研究了一番那个匣子怎么打开,但是现在时间有限,也不知道里边有没有什么机关。
只得暂时先放一边。
把东西还有证据都放进包袱,裴不明沐浴更衣换好了衣裳之后就洗去了脸上的伪装大摇大摆出了客栈。
算算时间,这时候云州知府没睡着吧?
大清早的街道上没什么人,云州知府大牢门口的狼藉还在清理,清理的人几乎是一夜未眠,裴不明慢慢悠悠路过的时候多看了两眼。
武器已经被带走了,他就是故意叫隐龙卫统领做得很明显,疑心病重的人反复思索过后,就算原本不信。
最后,都会因为自己反反复复的猜忌,原本的一分会逐渐增加,只要有三分的怀疑,对章丞相和雍王而言可不是什么好事。
不管是谁想对孟冠玉下手,他身上带着的那枚令牌代表着雍王府,那么这个锅就归雍王背了。
不论是雍王自己的意思,还是乌建德的意思,二者并没有什么区别,总之这个锅章丞相和雍王先背着吧。
坏事做多了,他们自己怕是一时半会是不会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人不是悬赏令上的人吗?”
“还有不少生面孔跟着,这是护卫?”
卫家的暗卫远远的跟着裴不明,隐龙卫统领还有隐龙卫负责暗中跟随,非必要的时候,他们不会轻易露面。
裴不明是想着昨晚才在大牢门口闹了一通,这身形太像了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叫他们先暗中躲一阵子。
“他什么时候进城的?”
有知府大人的悬赏令,他是什么时候悄无声息进城的?!还毫发无损,这在云州也算是独一份儿了。
“他这是要往知府衙门去?!”
京城每年都要来新人,今年的新人这个时候都还没见着人影,今年的新人不会就是这个人吧?!
有些机灵的人,也远远地跟上了裴不明等人,看看他们去知府衙门做什么,那可是知府大人的地盘,他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他不会不知道自己在云州可是个香饽饽吧?赏金一百两黄金,多少人做梦都没见过一百两黄金,今天他就这么光明正大走在大街上。
是真的不知道,还是有恃无恐,谁也不清楚。
也还有更机灵的,看他是真的去知府衙门的直接去云州知府大宅门口给云州知府报信。
于是乎刚刚发完怒的云州知府,好容易平息自己的怒火打算好好睡一觉的时候,外边又来人了。
“主君,京城那位状元郎到云州了,正在往衙门去呢!”
一席话,直接叫云州知府的困意烟消云散,从床榻上坐直了身子。
“他什么时候进的城?!”这么长时间没有这个人的消息,云州知府还以为人早死在半道上了,没想到今天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