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这是什么呀?”毒香林觉得看着有点诡异。

“黑狗的血,皮毛,腿骨。”毒曼依次解释道。

“啊?为什么要这些?”毒香林皱起细眉。没明白这些东西怎么可以入药。

“乖宝有没有听说过,黑狗血是可以辟邪的?”毒曼耐心说明着。

确实是有,很多小说电影里都有这个说法。毒香林点点头。

“每年村里都会用黑狗血来制一些药丸埋在土里,意为辟邪。你不必介意。”他笑了笑,“久村里会专门养几只黑狗来为这些仪式做准备的,这很正常。”

原来是这样。毒香林似懂非懂。

“忘了一样东西。”毒曼在桌上找寻未果,将目光转向女孩,“香林可以帮我去楼下三姑婆那里接一碗水上来吗?要她的洗菜水就可以。”

“我去吗?”毒香林指了指自己,没想到看起来这么神奇的制药过程她也能参与。

拿着小白碗下楼,三姑婆果然在楼下厨房里洗菜。

和老人家说明了缘由,她很顺利地得到了一碗洗菜水。

因为三姑婆洗菜用水总是过分节俭,这水已经被用得不能再脏了。

“叔叔,你确定要这个水?”毒香林把碗拿得离自己远一些,小脸上难掩嫌弃之色。

祭司大人似乎被女孩的可爱表情逗笑,接过碗全部倒了进去,“就用这个水就好了,又不是给人吃的。”

混着不知道多少泥巴,碎菜叶污垢的洗菜水和黑狗的骨血皮毛混在一起,很是丑陋恶心。

“叔叔你忙吧,我先走了。”虽说黑狗是辟邪的宝物,但毒香林看着叔叔弄药的过程,总觉得透露着一股邪气。

还是先走为妙。

走出书房,正好碰到面无表情的吴皓从他自己房间里出来。

毒香林颇不自然地打了个招呼:“吴……”

吴皓理都没有理她,退回房里,嘭地一声把门关上。

自从那天她回答不想跟他走之后,吴皓就和她开始了这样单方面的冷战。

要不是那个负责出入久村路线的司机叔叔这几天重感冒没法开车,吴皓可能早就自己搭车走了。

毒香林尴尬地放下打招呼的手,准备出去走走。在出去之前,她谨慎地伸头出去左右探看。

虽然她已经好几天没看见金玫那只大黑了,但还是有些心理阴影。

希望那条大黑狗不要再蹲在某个地方窜出来吓她了。

那头的吴皓摔门回到房里,越想越气。

偏偏又是在这个时候,出久村的司机不能上班。即使是在当今这个科技发达的时代,失去工具的人面对崇山峻岭的客观环境也不得不低头妥协。

吴皓焦躁地在房里走来走去,决心一定要找到毒曼有古怪的确凿证据来让女友和他走。

对了,表哥!

吴皓扑到床上去拿起手机给表哥打电话。

“喂?”

“表哥!我上次让你帮我查的人怎么样了!”吴皓捂住嘴难掩激动地说道。

“哦,你说你小女友啊?已经帮你查到了,没什么不妥的地方,”电话那头说道:“姓名毒香林,她妈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她爸一个人在柳市里务工把她拉扯长大的,也没什么案底,就是一普通清白人家。”

“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吴皓只觉屋外蝉鸣声此起彼伏,更添烦躁,“她的叔叔毒曼呢?毒曼有什么猫腻?”

“唉我说,你连她叔叔叫毒曼这种这么隐藏的事都知道了,还找我查什么呀?”表哥警察咂舌,“是在测我们这个信息系统准不准是吧?”

“表哥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毒曼是什么情况!”

“毒香林这个叫毒曼的叔叔,三十年前刚出生就夭折了啊。”

吴皓脑袋嗡地一声,瞬觉万籁俱静。

闪回(微H)

“喂?小皓你还在吗?”电话那头的警察表哥自顾自说着:“放心啦,你女朋友家世清白得很,没什么可查的。”

“表哥,你确定这个毒曼就这些信息了吗?你用你作为警察的专业视角来看,就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吗?”吴皓花了些时间缓过来,强作镇定问道。

“唔,硬要鸡蛋里挑骨头说的话,应该是这个死亡证明有点怪吧。”吴皓的表哥摸了摸下巴,“因为你想啊,假如在这么偏远荒僻的小村子里,有人在自己家里,甚至野外,就生下来一个夭折的婴儿,根本用不着特意来办死亡证明啊。”

“死了人不都要上报吗?”

“话是那么说,”年轻的警察同志摇摇头,“但一是这么偏僻的地方难免管不了那么规范,二是其实这种自然死亡也算是正常的,村里人嘛,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啦。自己村里办办葬礼就算把孩子体面送走了。”

吴皓迷茫地看着房间里的某处,一时间不知道还要说什么。

“所以总的来说,这么郑重地来办死亡证明,反而是挺少见的。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

表哥那头解决完问题就挂了电话。

毒香林觉得吴皓很奇怪。

自从早上他当着她的面冷脸回房之后,就再也没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