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1)

女同学只好独自消化着这个巨大的八卦,抱着书包,一脸震惊地走了,后悔没有多看几眼这个传说的“吴意的Omega继父”。

吴意回去时正好碰见方知有出门,Omega规规矩矩地穿好衣服,围巾挡了大半张脸,露出精致的眉眼,正在低着头换鞋,吴意开口道,“你去哪儿。”

方知有换鞋的动作一顿,躲避着着吴意的目光,支支吾吾道,“我出去买点东西。”他拿好钥匙准备出门,却被吴意一手拉住,抬头见对方一脸不快地盯着自己,冷声道,“和谁。”

方知有一头雾水,吴意又耐着性子问了一遍,“和谁。”

Omega下意识回答,“我……我就是下楼买点东西,还能和谁,一会儿就回来,你,你干吗。”

吴意松开手,同时也松了一口气,目送方知有进到电梯里,回屋打扫卫生,他扔了披萨盒,又收拾了易拉罐,瓶瓶罐罐得单独放在一个袋子里,不然方知有一会儿回来看见又要骂他,地也得重新扫一遍,然而等他扫完地,拖完地,客厅再度一尘不染后,方知有还没回来。

吴意不耐烦地看着手机,在客厅中暴躁地来回踱步,半个多小时过去了,方知有怎么还没回来。

他又想到今天送方知有回家的那个男人,看起来有三十好几,开着奥迪,方知有最讨厌的车就是奥迪,他觉得奥迪是老板车,派头太大还价格虚高,距离太远,更看不出是Alpha还是Beta,不过他知道,方知有是不会允许Alpha靠近自己的,更何况是开奥迪的Alpha。

吴意越想心中越不是滋味,他知道方知有皮相好,一直不缺追求者,但他怎么就这么招老男人喜欢,吴国志是,这个开奥迪的也是。

吴意无声咒骂一句,正要忍不住给方知有打电话时,对方终于回来了。

方知有手中提着一个袋子,丝毫没有注意到吴意脸上怪异的表情,摘下围巾,露出被冻得红红的耳尖来,冲吴意欲言又止道,“……我想和你说点事情。”

吴意瞬间改变了主意,决定待会儿再盘问方知有那个开奥迪的是谁,去厨房里给方知有倒了杯热水塞他手里,二人在沙发上坐下,方知有心不在焉地握着玻璃杯,指尖被烫红了也没撒手,吴意见状不耐地找出来个空杯子,从方知有手里夺走水杯,两个水杯来回倒腾着晾水。

方知有难堪地看了他一眼,脸上带着壮士赴死的表情,拿出自己刚才去药房买的东西,胡乱塞到吴意面前。

吴意看着他这个反应,大概猜到些什么,打开一看,果不其然,袋子里装着新买的避孕套,抑制剂,以及避孕药。

吴意:“……”

方知有面色通红,在吴意的注视下鼓起勇气解释道,“……本来这些话是不该我对你讲的,但作为你的监护人,我必须……尽到责任。”他顿了顿,看起来整个人窘迫地恨不得钻进沙发缝里,“虽然我希望你在目前阶段依然以学习为重,但是,但是,青春期嘛,可以理解……”

“就是,你得,你得懂的保护自己。”方知有开始胡言乱语,“不是,你得保护女孩子……或者,当然,男孩子也行,在和别人那个的时候……”

“哪个?”吴意看着他,十分平静,好像真的不懂。

方知有目瞪口呆,哪个,还能哪个,这要他怎么说。

他欲言又止,羞耻心在吴意直白的注视下无处遁形,最终破罐子破摔,快速而又小声地从舌尖吐出两个字,“做爱。”

这两个字一说出口,方知有瞬间没了包袱,越说越流畅,彻底放飞自我,“年轻人嘛,干柴烈火的,一定要注意保护措施,戴套是一定要的,但不要轻易标记别人,避孕药我希望你用不到,让对方吃避孕药这种行为真的太……太无耻了,但凡事都有万一,万一避孕套破了,那就只能吃药了。”

方知有一口气快速说完,低着头不敢看吴意,对方却不说话,这不合时宜的沉默让方知有尴尬无比,正当他要找些什么别的由头结束这场青春期性知识科普的时候,吴意突然动了,只见他修长的手指拿过那盒避孕套,当着方知有的面拆开包装,撕开一个。

方知有:“……”

避孕套上油腻的润滑液瞬间沾染吴意的指头,圆圆的一个,呈现出一种乳胶的白色,可当吴意把手指伸进去时,小塑胶圈圈又被拉长,撑得透明,变成一个暧昧的形状。

吴意顿了顿,开口道,“你知道Alpha做爱的时候,不管是和Omega还是Beta,都会有成结的本能,他们的阴茎会在对方的生殖腔内成结卡紧,直到射精结束,阴茎才会恢复正常尺寸从对方体内退出,所以Alpha用的避孕套,会在最末端专门做大,甚至弹性更好。”

方知有:“……”

离十七岁还有一天,性经验为零的Alpha沉默一瞬,提醒道,“你买错了,这个避孕套是给Beta用的。”

方知有:“……”

第二十五章

吴意到底是没能盘问方知有那个开奥迪的男人是谁,这场性教育最终因Omega性经验贫乏,买错避孕套而仓促结束。

方知有一把扯下吴意指头上的避孕套,连同剩下的一起扔到垃圾桶里,恼羞成怒地躲进自己卧室。

吴意坐在沙发上,喉头发紧,背后出了一身热汗,拿起方知有先前放在桌上的Alpha专用抑制剂,一声不响地给自己打进去,他牙关咬得很紧,额角青筋暴起,似乎在和什么莫名的冲动对抗,随着针管中的液体被推至尽头,紊乱的粗喘才逐渐平复下来。

他回到房间冲了个冷水澡,露着精壮的上身走到衣柜前去找衣服穿,吴意随手翻着衣服,突然发现自己的T恤好像少了几件。

吴意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有多想,只当方知有给他洗了衣服还没来得及叠好放进来,外面天色已经黑了,他走到方知有卧室门口,房门紧闭,里面也静悄悄的,吴意想了想,礼貌地敲门,问道,“你吃饭了吗。”

屋内的人没有立刻回答,过了一会儿才小声道,“吃过了,头有点疼,我先睡了,明天再给你过生日。”

他的声音有些奇怪,小而压抑,像是整个人藏在被子里说话,吴意沉默一瞬,按了按门把手,门却从里面被人锁住,根本推不开,吴意在他门前站了一会儿,最终没再做出什么举动,安静返回自己的屋里。

卧室内,方知有从被子里探出头,听着吴意回屋的动静,松了一口气。

他眼睛湿漉漉的,是一种被情欲折磨的难耐与不能被满足的委屈,整个人手脚发软地缩在被子里,不消片刻就出了一身汗,根本不敢同吴意多说话,生怕呻吟声脱口而出,他挣扎着把手探向床头柜翻找,却在下一刻猛然停住。

Omega脸上露出纠结与痛苦,记忆瞬间回到从曲丽丽家出来的那个烈日炎炎的午后,他被一群人指指点点,那些人高高在上,话里话外拿自己和吴意的关系进行恶意的解读与揣测,方知有喘息着颤抖,慢慢收回探向床头柜的手,最终他强撑着身体下床,蹒跚着走到衣柜旁,抖着手翻出抑制剂对准小臂,一推到底。

方知有依靠着衣柜,呼吸渐渐平稳,不由得庆幸自己只能假性发情,吴意感受不到他的信息素。

十几分钟过去,Omega的发情热渐渐归于平静,又想起吴意和女同学亲吻的那一幕,他神情复杂地看了眼床头柜,翻出钥匙锁上,这才关了灯,忐忑不安地睡去。

第二天一早,方知有被闹钟叫醒,起身意识混沌片刻,想起今天是吴意的十七岁生日,他穿衣洗漱,打算去蛋糕房拿早就定好的蛋糕,路过吴意房门口时见他还没起,敲了敲房门,叫吴意起床,“起床了,我去拿蛋糕,你要跟我一起去吗。”

吴意躺在床上,少气无力地回答,“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方知有听他声音不对,当即推门进去,见吴意一脸恹恹地躺着,吓了一跳,担心道,“你怎么了。”他走上前摸着吴意的额头,见他没发烧才稍微放心些,又立刻倒了杯水扶着吴意起来。

吴意哑着嗓子解释道,“昨天没睡好,头疼,你自己去吧。”

方知有将信将疑,然而吴意实在坚持,声称自己没事,他只好独自出门。

吴意头疼地躺在床上,提不起精神,几个小时内连着打两针抑制剂,没有一点副作用才叫奇怪。他脑中昏昏沉沉,重新缩回被子里,看着垃圾桶里空着的抑制剂针管发呆。

昨天晚上他又做梦了,梦到吴国志还活着的时候,他住在他们二人的隔壁,晚上听着吴国志与方知有做爱,明明是没有亲眼见过的场景,可他脑子里却有了画面,方知有在他睡梦中双腿大张着躺在床上,双手被吴国志拿领带绑着,股间被插入一个按摩棒,他的大声呻吟盖过了嗡嗡作响的玩具,全身都是红痕,这次不是被人拿皮带抽的,到看着像是被人亲出来的。

吴意在梦中口干舌燥,阴茎硬的发疼,最后是胯间冰凉怪异的感觉让他猛然惊醒,吴意翻身而起,掀开被子一看,他居然梦遗了。

年轻Alpha的背后出了一身冷汗,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他为什么会因为梦到方知有被性虐的画面而产生性冲动,吴意不敢细想,在黑暗中沉默着起身,翻出一管抑制剂,违背了抑制剂禁止在二十四小时内多次注射的使用说明,再次给自己注射,以此来平复体内那种欲壑难填的躁动,最后吴意在卫生间内用手搓干净内裤上的精液,看着镜子中心有余悸却隐隐兴奋的脸,骂自己是个变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