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真的是你们!”程玉凤怒不可遏,“我那么相信你们,还倾囊相救你的亲人,你们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女人回头,满脸是泪的想要拉住程玉凤的衣角:“你听我说,事情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们也是被逼无奈的。真的!”
程玉凤往后躲了一下,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觉得恶心。
“被逼无奈?”程长竟一看是陈三夫妇二人,瞬间怒火升腾!“我妹妹是怎么对待你们的,那天就卖了那么点钱,全部给你们家人抓药了,我连给妹妹买点肉补补身体都买不了。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妹的?”
程长竟脾气公认的好,几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可就是见不得妹妹受半点委屈。
当初妹妹为了救陈三他们一家,连鸡肉都没吃到嘴里,他对这件事情本来就耿耿于怀,现在又看到陈三夫妇把妹妹的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怒火烧心,抬脚就要去踹。
程玉凤赶紧上前拦住:“哥,为了这点事儿就动手,不值当。”
“哼,我就说嘛!分明就是你自己制假卖假,还好意思诬赖我?”宋小娘子满脸得意。
这下看你们还怎么揪着我不放了。
程玉凤正色道:“我卖的什么东西,我自己最清楚,到底有没有问题,咱们去让官老爷被评评理就知道了。”
宋小娘子一听还要见官,立马就不干了:“这事儿跟我没关系,你们要去见官,就自己去,我家里还有事儿忙的很,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
说着,起身就要离开。
被她骗了的老妇哪能放了她,一把就揪住了她的胳膊:“怎么就跟你没关系了,药是你卖给我们的,现在出了事儿,谁都跑不了!”
老妇揪住宋小娘子,在众人的帮助下,几个人被扭送到了知县的面前。
进公堂之前,男子不知道跟侍卫交代了什么,侍卫转身就离开了。
而县衙里,知县满脸肃容,端坐公堂之上。
几个人刚跪下,宋小娘子不由分说哭着就往前挪了几步,恶人先告状:“大人!民妇冤枉啊!民妇只是帮人卖药的,现在药膏出了问题,他们一个个的都想把责任推给我!大人,您一定要给民妇做主啊!”
惊堂木“啪”的一声脆响!
知县沉声道:“肃静!公堂之上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一个一个慢慢说。谁先来?”
“我!我!”
宋小娘子跪着又往前挪了挪,还没开口说话,知县就冷声道:“你吵得本官耳朵疼,还是换成你先说吧!”
说着,指了指程玉凤的方向。
程玉凤先是行了一礼,不疾不徐的开了口:“回禀大人,事情是这样的。民女不才,多少懂点医术,所以在家闲来无事就研磨些药膏换钱来补贴家用。可是这个宋小娘子却打着民女所研制的药膏的名义,售卖假药,造成了患者伤势更加严重的后果,如今被患者家属找上门,却又倒打一耙。事情到底是怎么样,还请大人明察秋毫!还民女一个清白!”
“原来是这样!”知县摸了一把下巴上的胡子,“你既然说她打着你的药膏的名义售卖假货,可有什么证据?”
“有!”程玉凤从怀里掏出来两瓶药膏,“这里面有一瓶是宋小娘子售卖的药膏,另外一瓶是民女自制的药膏,这两瓶药完全不一样,一瓶是专治跌打损伤的特效药,一瓶却是会加重伤势的药膏。不信的话,大人试一下就知道了。”
衙役把两瓶药膏递给知县,知县毫不犹豫的把药膏分别涂抹在手腕上,良久后点头道:“确实不一样,一瓶抹上去清清凉凉,而另一瓶则有灼痛感。宋氏,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话要说?”
“大人,民妇只是买药卖药的,并不会做药,这药效怎么样,民妇又不知道。更何况,这药还是从陈三夫妇那里买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们得问他呀!”
被提名的陈三夫妇一听这话,吓得一下子就瘫在了地上,身体抖得如同筛糠。
“大人,小的、小的也是冤枉的。”陈三一边哭,一边偷偷看了程玉凤一眼,忽然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迅速道:“小人这药全部都是她给的,到底是真是假,小人也不知道啊!你们若是要问罪,赶紧去找她,别找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陈三!”程长竟气的脸色铁青,“我妹妹待你们一家不薄,你为何要这样害她!别忘了,如果没有她,你娘和你儿子早死了!”
“正是因为感激,所以我们才不忍心看着这位姑娘继续错下去。只有她早点收手,我们才能安心。”
安心?
程玉凤发出一声冷笑:“那你们现在安心了吗?看着那些因为涂抹了假药的患者们或卧床不起,或疼痛难忍,你们的心真的能安定下来吗?你们怕是忘了自己的娘亲和儿子躺在床上等死的时候那种绝望吧?现在同样的绝望发生在别人的家里面,你们安心了吗?”
“我们……”
陈三还想要说什么,却被她娘子猛的抓住了衣服:“都这样了,你还要替那个人隐瞒到什么时候?”
“你胡说什么!”陈三极其不自然的甩开他娘子的手,“我说的都是事实,什么时候隐瞒过?倒是你,一个妇道人家,什么都不懂,插什么嘴!”
陈三用力过猛,女人差点就被他掀倒在地上。幸好程玉凤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了她的身体。
女人挣开程玉凤的搀扶,扑上去抓住男人的胳膊,正要哭诉,知县却先声夺人:“到底怎么回事儿!你们两个,可有什么隐情,还不赶快说出来!”
“没有什么隐情,事实就是我刚才说的那样。”
男人话音刚落,女人就跪着向前爬了几步:“大人!事情不是那样的,我们也是被逼无奈,这位姑娘给我们的都是真药,假药是其他人给我们的,我们不想卖,他们就拿我娘和我儿子的药做手脚,我娘和我儿子现在危在旦夕,所以才不得不答应了她们的要求。求求你,别问我们的罪!我娘和我儿子还等着我们回去照顾,不然他们就没命了。求求你了,放了我们吧!”
女人越哭越伤心。
“你若说清楚到底是谁背后这么逼你们的,本官或许会考虑不追究你二人。”
一听不会追究,女人争抢道:“我说!我什么都说!是,是万寿堂的掌柜让我们这么做的。”
“万寿堂?”
程玉凤总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却又一时半会想不起来是在哪儿听过了。
闻言,程长竟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情绪瞬间又激动起来:“你胡说!万寿堂那么大的药房,为什么会让你们干这种事情?你们俩若再血口喷人,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知县也有些搞不懂:“万寿堂也算是本镇百年老店了,在百姓们中有着不错的声誉,他们为什么要让你这么做?”
女人摇摇头:“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和这姑娘之间有什么矛盾,不过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挺恨姑娘的。大人若是不信,不如把他们都叫过来问问就知道了。我愿意当面给他们对峙!”
她像是豁出去了一样。
知县朝衙役抬了抬下巴,衙役正要去把人叫过来,转身就看见万寿堂掌柜像是小鸡一样,被人拎着上了公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