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贱蹄子！你看不起谁呢！”刘氏腾的一下跳了起来，抬手就朝程玉凤的脸上呼去。
程立万见状，急忙就上去阻止。
可还是玩了一步。
“啪”的一声脆响，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接着就是又一道脆响！
程玉凤一手抓着刘氏的手腕，两道响亮的耳光砸下来，所有人的人都震惊了。
“是不是我以前对你们都太温顺了，让你们欺负成瘾了？所以，连桐桐的主意都敢打了？”
她几乎把全部的力量全部都汇聚在了这两个巴掌里。
饶是刘氏一张枯树皮似的老脸，也立马浮现出两个清晰的巴掌印，脸上火辣辣的疼，脑袋瓜子也“嗡嗡嗡”得直响。程玉凤说了什么她压根就听不进去，只想把面前这个贱蹄子给生吞活剥了！
“凤丫头，你干什么？”程立万反应过来，赶紧去抓住程玉凤的胳膊，“这可是你大伯母，你怎么能……”
心里再怎么恨，打一巴掌解解恨就行了，毕竟是长辈，哪能一直打？
脸颊上的热潮退去，刘氏也瞬间回过神来。
趁着程立万拉住程玉凤的空档，她一下子挣脱出来。
抬手就想扇回去，哪只程玉凤眼疾手快，抬起一脚正中刘氏的肚子！
“啊！”
刘氏踉跄着后退几步，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
肥胖的身体受到惯性的冲击后，反弹回来的巨大力道让她身上的肥肉颤动了起来。
这一幕惹得围观的人一阵哄笑。
“刘婶，你怎么现在连个小丫头都治不住了？都被欺负成这样了，还不赶紧把你家树坡喊出来给你撑腰？”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一个农妇开口嘲弄。
另一个农妇嬉笑着扬声道：“你胡说什么呢！明知道他家树坡赌博欠钱，被人家给关起来了，这个时候还敢说这种话？你这不是往刘婶的心窝子上戳刀子吗？是吧，刘婶？”
不等刘氏开口，就有农妇鄙夷道：“这可就戳心窝子了？听说她把人家凤丫头的女儿卖了，那个时候怎么不觉得戳心窝子？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就她家的赌鬼是人了？心这么狠，活该一家老小都被关着！”
村里上上下下的谁不知道，程英奇因为心肠歹毒杀害堂妹未遂，被关在了牢里，这边还没有花钱给弄出来，那边他爹程树坡就因为赌博被债主也关了起来。
这几天程玉凤没在家，刘婶子家的事儿被穿的沸沸扬扬的。
哪怕不知道内情的人，也都觉得是报应！
往日里，这个心肠狠毒的女人可没少欺负老三家，在村子里也跟个母老虎似的，见谁都咬，现在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谁不拍手叫好？
大家伙你一言我一语的变着花样讽刺刘氏，她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从地上爬起来，拍拍身上的灰，对着门口就破口大骂：“关你们屁事！咸吃萝卜淡操心！我们家怎么样，什么时候轮得着你们来说三道四了！”
许是看到了程玉凤的反击，让大家意识到刘氏只不过是一个纸老虎而已，没什么怕的。
当即就有人怼了回去：“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怕别人说了？自己没本事，男人孩子不争气，就一个劲儿的欺负别人。真不怕哪天老天开了眼，直接把你们一家三口都收了！”
这么痛快的回怼，让程玉凤忍不住多看了那女人两眼。
女人她认识，是村头赵老实的老婆王翠花，跟程玉凤年纪相仿，却因为成亲的早，又早早给赵老实生了两个孩子，加上农活劳累，整个人显得比程玉凤老上许多。
往日里俩人虽然没什么深交，但见面也总会礼貌性的点点头。
她之所以站出来回怼刘氏，可能跟自己家孩子老被程英奇欺负有关。
这么恶毒的诅咒，刘氏冲上去就和那妇女扭打在一块。
刘氏虽然体胖，有蛮力，但行动上受限很多，王翠花看着瘦小，可人家会使巧劲儿！
想到往日里儿子总是被程英奇欺负的哭哭啼啼的样子，她的仇恨爆发，一下子就把刘氏的头发薅下来不少。
刘氏吃痛，嗷嗷乱叫。
旁边围观的人一见刘氏落了下风，立马围了上来，有怨的报怨有仇的报仇，一个比一个下手狠！
程玉凤不仅没上前拉架，反而朝后退了一步，和程长竟并肩而立，笑的合不拢嘴。
看到这一幕的程长竟心头别说有多痛快了！
但痛快归痛快，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咱们确定不上去帮忙吗？怎么说都是咱们的大伯母，在我们家门口被人欺负，咱们不上去拉架，怎么都说不过去吧？”
程玉凤挑了挑眉：“谁说我们不去拉架了？等打得差不多了，咱们再去也不迟。再说了，除了这样的事儿，你觉得爹会真的不管吗？”
说着，她示意程长竟往边上看。
这一看不打紧，他差点把下巴惊掉在地上。
只见程立万心急如焚想要上去拉架，可乔氏用力拽着他的胳膊，不想让他上去：“你现在身体不少，万一过去受伤了怎么办？那群都是女人，又不会真的把大嫂怎么样？等一会儿大家都累了，也就会放手了，你还是别去了吧？”
程长竟差点不敢相信，这话居然是从娘嘴里说出来的。
娘向来都喜欢以大局为重，哪怕自己受点委屈，也要让面子上过的去。
可今天娘宁可选择袖手旁观，也不愿去帮大伯母一下。
真没想到，等遇到事儿上，娘可真是个狠人！
“哎呀，你赶紧放开，万一等会儿娘过来看见了，指不定又怎么骂呢！”
提到老太太，乔氏的火气立马就上来了：“她有什么可骂的！她把桐桐卖给别人，害得我们提心吊胆这么久，咱们说过什么吗！再说了，又不是我们打了大嫂，她凭什么骂我们！”
“哎呀！”程立万跟她说不通，这事儿发生在自家门口了，又不能真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