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永远都不能回到最初的心境里,就像他再想不起那条上学的小溪到底叫曹家沟还是陈家沟。
忽然对话顿住,女人绽放了一个笑容,却冲着他的身后。陆维倾好奇地转过头,只见俊美青年端着一杯酒看着他们,看样子已经站了很久。
“认识?”女人主动发问。
“对呀。”陆旭秋很自然地插入话题,他已经习惯认识陌生人,尤其是年长于自己的人。这也是他两年来习得的本事,他一边顺着话说,一边格外自然地坐在陆维倾的身边。
陆维倾的脸上是被酒气渲染的微红,眼神充满意外,却又十分清明,他没有醉,所以看得很清楚,这是谁。
烦躁感,不,应该是焦灼感涌上喉咙,陆维倾说不出话,只想转身离去。可是这次他的想法已经早早看穿,陆旭秋伸出一只手忽然死死挽住他的胳膊。
“爸爸。”是撒娇的语气。
“爸爸?”女人惊讶地用手遮住的嘴巴,“你们是父子吗?”
“对呀。”从来不在任何人面前承认彼此关系的陆旭秋彼时眨着眼睛,大大方方地说道。
女人的目光逡巡在他们身上,尤其是那缠在胳膊上的手,又或许是Sugar Dad?她皱着眉,似乎哪种答案都不喜欢,她笑了笑,没有露出任何厌恶的眼神,只是找了个得体的借口离去。
陆维倾的脸色很难看,应付外人的风度压着他的火气,但怒火的缘由不仅是为对方的乍然现身,还有那声没把他呛住的爸爸。
很久没听过这个词了。
虽然他从没有严令禁止对方不能说,但当陆旭秋逐渐长大,他开始清晰地意识到来自父亲的嫌弃,便反馈着同样的憎恶。他们彼此都不屑于使用任何父子关系上的称谓,有时候故意强调,只是为了讽刺。
大多数时候,他们避而不谈,只有不带感情的你我他。
就像此刻,“你怎么出现在这儿?”
“我出现在哪儿不都很正常,一定要是为了你吗?”陆旭秋伶牙利嘴地回嘴。他也有点不高兴,因为陆维倾和那女人聊天的样子太刺眼了。
“那随便你吧,我走了。”陆维倾掰开他的手,懒得废话。
想不到能被跟踪到这儿,但那家伙干出的恶心人的事情还少吗?真是多一件都不足为奇。追文二#三O6久*二^三#久6
可陆旭秋却厚着脸皮,如影随形地跟上他,并眼疾手快地先他一步按住电梯按键。
“滚开!”
“我也要坐电梯。”
怒火中烧,却又被不知名的燥热所裹挟,陆维倾低吼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没想做什么,我保证。”他神色清透,在电梯镜面的反射下,眼睛闪烁出明亮的光采,陆旭秋毫不掩饰他的喜悦。
他确实什么都不想做,因为只要看着他,就觉得满心欢喜。
动作比想法更快,陆维倾忍无可忍地捏紧拳头冲着对方脸上挥去。
而陆旭秋早有预料地迅速接住他的拳头,他的力气比两年前更大,但也只是抓住他的手腕,然后轻轻放下。
“如果你想动手,可以找个没有摄像头的地方。”陆旭秋指了指走廊上的摄影头,“否则我怕你不好说。”
可糟糕的是,当温热的掌心接触到皮肤的那一刻,陆维倾感到强烈的口渴,酒酣耳热,喘不上气,而陆旭秋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是比白天还要火热滚烫的眼神。
须臾间的四目相对,陆旭秋看穿了他压抑不住的欲望。
青年喉咙滚动,露出了许久不见的真实笑意。
第八十三章 地狱 (H)
陆旭秋逐渐逼近陆维倾,呼吸像烟雾般散在那张微微泛红的面孔,男人的眼眸被情欲浸润,情欲在那一瞬间烧到沸点。
电梯打开,陆旭秋迫不及待地推着陆维倾进去,揽着他的脖颈,再也无法忍受地吻上那双魂牵梦萦的双唇,在梦里重复一次又一次的动作,舌尖饥渴地缠绕着彼此,变换着角度交换着燥热的唾液,他如此野蛮,像一头饿久了的野兽,可又是那么害怕弄坏他的猎物,双手牢牢地抱住他的腰,一切都不言而喻,他们几乎同时勃起。
陆维倾知道自己绷不住了,那不是情绪,那是人的本能,是高级动物的本能,好色贪婪幻想矛盾,一切都和歌里唱得一样。
这或许才是陆旭秋真正的报复吧,让他像个婊子似的,在愤怒之时却只能发出饥渴的呻吟,甚至舌头不由自主地在对方的节奏卷动在一起。电梯的摄像头如此明晃晃的顶在脑袋上,陆维倾全都知道,可他憋了两年的欲望越燃越烈,烧痛了他每根神经。
这是什么狗屁天堂,这是地狱,无间地狱!只有恶魔才会用甜美的性爱圈住人类,像牲口似的只剩下繁衍的本能。
他湿透了,西裤暗色一片。
他不同常人的性器官率先投降,糟糕的生理反应令他腿软,但青年却托住他的腰身,用同样炙热的肉棒顶着他的腰腹诉诸着相同的渴求。
一个渴望插入,一个渴望被插入。
电梯停在十七层,他被力大无穷的青年一把抱住,房间是那么近在咫尺,可对方却不舍得放弃任何路程中的亲热,都知道爱与性可以纠缠,那谁又能明白恨与性一样共存呢?
下一秒天旋地转,陆维倾被扔在柔软的床上,没有任何喘息的间隙,再度被炙热的双唇吻上,呼吸越发急促难耐,衣服不知何时被剥离,野兽一样的青年比两年前还要焦躁不安,陆旭秋温柔又凶狠地烙下吻痕,吸吮在先,舔舐在后,而陆维倾没有任何进步,他对这样精妙的技巧,毫无抵抗之力。
他是如此讨厌着亲吻他的人,可他又是那么喜欢这双滚烫的唇亲遍在他的全身,喜欢和讨厌并驾齐驱,永恒的矛盾就如同翻腾的蒸汽火车,上上下下地裹挟着他马不停蹄地奔向欢愉的尽头。
灵活的舌头不知何时舔舐着他敏感的乳头,吸吮又或者玩弄,发出滋滋的淫乱声音,可耻得想要屏蔽这种感官,但下一秒只剩下更放荡的叹息。
在那段荒淫无度的日子里,他们找到了彼此最敏感的地方。
强迫也好,纵容也好,性爱的美妙是任何人都无法抗拒的。罪恶也好,苟且也好,如果下一秒就要死去,那么这一刻他宁愿毫不犹豫的登顶。
舌头来到潮湿的穴口,那里早就泛滥成灾,他搅动出更大的动静来挑战他的忍耐度。此刻,他们都想起来,从接吻的那一刻,谁都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
如此沉默且投入地享受在放纵的纠缠,如果要用声音来传达,那决不是任何一种语言,而是快乐的舒爽的语气。
“啊……啊……”不可避免的,陆维倾在那时而突进时而舔弄的舌头下,蹦出不连贯的哼吟。
这无疑是一种进攻的号角,陆旭秋再也无法忍受,他猴急地脱下裤子,粗大的肉棒变得更加骇人了,比两年前还要张牙舞爪,恶犬长大成了野狼,如果他想,可以撕碎他深爱的猎物。
但他不舍得他受伤,迷失本性的狼算什么野兽呢?他死死地盯着陆维倾的脸,一点点顶入,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耐心,直到龟头被紧致的肉穴完全包裹,男人的脸露出了一丝不满足的迫切,他才无所顾忌地大举挺入,大胆地像一头鲁莽的野马,凭着直觉寻找着自己曾烙上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