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好问题发我。”

“啊?哦!谢谢学长!”

刚走两步学弟又叫住他,褚时延冷脸问道:“还有事?”

“没事…就是学长,”学弟指指前面的墙,又指了指左边,“那边没路,你是不是走错了,实验室在这边…”

褚时延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开实验楼。

学弟看着对方沉稳的背影心里嘀咕:“褚学长不是刚准备进去怎么走了?不过学长虽然不热情但明明很好说话,为什么王教授一副他很难搞的样子。”

难搞的褚时延罕见地失误,因为被学弟叫住的上一秒,收到一张照片。

画面上狭窄的空间里,女孩坐着,微微分开的大腿上搭了一条内裤,裆部濡湿一大片,隐约还能看见透明的液体。

双腿分开的缝隙中是大腿根部的肉,再往上一厘米,便是没穿内裤光裸的下体,可因为光影和角度,只能看见一片漆黑。

配合女人发来的信息,让人不由得遐想,她是怎么样在课上把手伸进两腿间,怎么想着他流这么多水…

实验记录推到晚上,他攥紧拳头往寝室赶,扯了扯衬衫最上面的扣子。

雨停得突兀,未名湖还有树上滞留的水珠敲打,咚咚跳动地是男人的脉搏,这已经是他这个星期洗的第三次冷水澡了。

褚时延是两个星期前收到的好友申请。

【想喝橘子粥请求添加您为好友:褚学长好。】

王教授想使唤他的时候总是找不知情的学生代劳,被拒绝也不丢面子,褚时延习惯性通过。

想喝橘子粥:【小猫脸红.jpg】

想喝橘子粥:【学长好呀!】

“有什么shi”四个字还没打完,褚时延对可爱表情包升起一丝警惕,点进女孩的头像,手指敲了敲屏幕边,诧异地认出这个微信号。

大二上学期他被王教授借给天文馆调试新设备,哄闹的场馆规律了一瞬,他顺着周围人的视线望去,是一个女生低头撩起碎发的侧脸。

她正在填志愿者的问卷调查,写完抬起头褚时延才发现这是和他一届的同学,听室友说过,叫纪灼灼,文学院出名的话题人物。

“咦?”志愿者拿起调查问卷给他看,“褚哥,这个人和你一个学校。”

最后一栏联系方式她写的微信,虽然过去一年,也只瞥过一眼,但褚时延不怀疑自己的记忆力,这个突然加她的女生不是王教授的托,也不是天体物理专业的学妹,是纪灼灼。

“纪灼灼?”他还未点发送,又收到对方的消息。

想喝橘子粥:【学长你好帅!】

想喝橘子粥:【好喜欢,心动了!】

褚时延:“……”

打字的手撤回。

Sterne:【你是?】

想喝橘子粥:【我叫旬夭夭,是艺术学院大一新生,昨天在小礼堂看到学长,呜呜褚学长是穿白衬衣最好看的人!!】

昨天小礼堂的讲座根本没有给艺术学院发邀请,她在撒谎。

Sterne:【不加陌生人,抱歉。】

对面立刻发来一张照片,女孩跪坐在床上,丝质的吊带睡裙松松垮垮,她俯身靠近镜头,胸前两团呼之欲出。

白墙没有转移视线的余地,褚时延全部的目光只能看见一身雪白的皮肉,两片轻薄布料兜不完饱满的胸乳,肩上挂住的细带紧绷,半截胸乳露在肩带拉扯的镂空处,深深的乳沟挤出一颗若影若现的小痣。

褚时延停在删除好友的页面没有动作,关掉屏幕跨出玻璃小屋,这是他在密云山上打造的私人营地,专门用来观测天体。

刚入夜,他在等银河。

PlaneWave的大家伙明显派不上用场,他只架了一个赤道仪。

很擅长拒绝的褚时延没有回复女孩。

已知他的记忆绝对正确,这是纪灼灼亲手填的微信号,要么她当初写的别人的联系方式,要么就是纪灼灼在假装别人。

旬夭夭,纪灼灼,一旬一纪一甲子,桃之夭夭灼灼其华。褚时延仰躺在草地上,心想这谎撒得实在没水平。

可这和他听说的纪灼灼,太不一样。

而且,她不像一个会整蛊的人,为什么要假装别人来骗他。褚时延点开她的朋友圈,仅一个月可见,整整三十条不露脸的身材照,嘴唇微张舌尖舔弄嘴角的特写、背对着镜子露出半截屁股的对镜拍、打湿的白衬衫透出内衣的花边……

褚时延:“……”

他想了想纪灼灼冷若冰霜的脸,想了想她简约大方的连衣裙,想了想对任何人疏离敷衍的话语,和这个宛如夜场小姐一样朋友圈,天差地别!

就算这样,他也没怀疑是自己记错了。

翻看这三十条朋友圈,每张照片都精心找过角度,看不出一点私人物品,唯独乳沟上的小痣和充满肉欲的身材像盖的戳,只是几张模糊的照片,就让褚时延硬了。

万千星辰浩瀚宇宙的见证下,他第一次对某个具体的身体起反应。

从初中开始,他就比同龄人发育得更快,晨勃的时间总是很久,运动也很难消耗他的精力,直挺挺地撑起宽松的裤子。但他却没有一个具体的理想对象,明星也好,A片女主角也好,身边人都意淫的同学也好,他总是感到厌恶。

长相、身材、就连头发丝,无一是他的喜好,每一次自慰脑子里都模糊一片,以至于从未有过满足。

可这个只有照片的女人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