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地抱住钟黎宁的背,陈暮晴全身痉挛,呼吸急促,满身汗水。半晌,才力竭似的倒下去。

“爽吗夫君?”钟黎宁抬头吻上陈暮晴的双唇,憋得他快喘不上气来的时候才放开,轻笑着问。

“爽……爽……”陈暮晴双眼失神,嘴角流下一缕涎液,喃喃回答。

待陈暮晴回过神来,他已经躺在客栈的床上了,周身清爽。若不是身体里还残留着餍足后的慵懒,几乎让人以为那场激烈的性事是场梦。

“夫君,要不要喝点水?”钟黎宁将陈暮晴的上身撑起来,让他倚靠在身后的被子上,又端了碗温水,喂他小口小口地喝下去。

一碗水下去,陈暮晴舒服不少,不知想到什么,忽然笑起来。

“夫君,你笑什么啊?”钟黎宁好奇地问。

“阿黎,你的车夫,为什么会有尾巴?”陈暮晴侧头微笑着问。

“这个啊……”钟黎宁有点不好意思,因为陈暮晴当时太诱人了,她根本克制不住,一激动尾巴就全冒出来了。

不过很快她就理直气壮起来,振振有词道:“因为车夫是树妖变的,那些不是尾巴,是她的藤蔓。”

陈暮晴不说话,就看着满脸认真的钟黎宁一直笑,笑得钟黎宁的严肃表情都挂不住了,恼羞成怒地扑上去堵住他的嘴,从里到外亲了个彻底。

“我说是树妖就是树妖!树妖树妖树妖!”钟黎宁变作小狐狸,在陈暮晴身上四处乱拱。

“好好好,”陈暮晴被她拱得直发笑,手忙脚乱地将她抱住,固定在怀里,义正言辞道,“是树妖,那个话本还有下编,我看了,写的就是树妖。”

“对吧!”钟黎宁大获全胜,喜滋滋地甩着九条大尾巴,两只小耳朵竖得越发高挺了,丝毫没听出来陈暮晴在笑她瞎编。

“明天就出发吧,”陈暮晴揉揉钟黎宁毛绒绒的小脑袋,轻声道,“再有五六天就能到了。”

钟黎宁点点头,乐呵呵道:“去看看我的大外甥,我还没见过呢。今年都三四岁了吧?”

“嗯,四岁了,”陈暮晴应道。

“唔……要包两个红包,大的一个,今年这个小的还有一个。我想想,再买两副长命锁,要金的,再买几匹缎子给暮霜裁两身衣裳……”

钟黎宁正絮叨着,扭头一看,陈暮晴已经靠在被子上睡着了。

睡着了还抱她抱得这么紧,钟黎宁心里一笑,从陈暮晴怀里跳出来,变作少女,将他轻柔地放躺在床上,又盖上被子,而后变回狐狸,蜷在他颈窝边同他一起睡去。

【作家想说的话:】

我一直都觉得古装剧里拿小勺喝药简直是迷之操作,那么苦还一点点喝,是要充分体会苦的滋味吗?一口灌下去才是正道啊!

小狐狸百分之一百不爱喝药汤,百分之七十不爱青菜。当然,要是福顺肯牺牲一下色相,就能哄着她喝药吃菜了哈哈哈。

福顺叫多了,忽然改成陈暮晴还不太习惯,好几个地方都打错了,改了好几遍。

这么粗长的一章!小狐狸的色情电影梦想!九条尾巴play(看起来真的好像触手系哈哈哈)!难道不值得一个大大的表扬吗?!

今天这段不是车夫x小姐,是树妖x小姐,刚刚小狐狸让我跟大家严正声明,谢谢大家配合,请不要乱说。

番外二 过往

八月的风带着盛夏的燥热吹过树梢,蝉鸣从早到晚吵个不停,钟黎宁眯着眼睛趴在陈暮晴腿上,偶尔有气无力地甩甩尾巴。

山里的温度确实比外面更低一些,不过对钟黎宁来说还是十分难耐。细密柔顺的皮毛在冬天是暖呼呼的小火炉,到了夏天可就很不好受了,钟黎宁热得整只狐都蔫了。

兴许是与灵木融合得更好了,哪怕夏天陈暮晴身上都凉丝丝的,钟黎宁这些日子都是靠他乘凉,恨不得全身摊开贴在他身上。

钟黎宁和陈暮晴在暮霜家住了几天,知道她一切安好,两个小外甥也活蹦乱跳的,二人放下心来,便辞别暮霜接着游历。后来天气渐渐热起来,钟黎宁越来越没精神,二人便找了个灵气充沛的山中安顿下来。

钟黎宁缠着狐族族长问东问西,又在狐族的藏书处没日没夜地翻了半月书,终于找到了可以让凡人延年益寿的法子。

要找一株灵木将凡人魂魄温养其中,若是二者融合良好,凡人便可与灵木一般长存,若是出现排异,凡人很可能会一命呜呼。

这法子很冒险,钟黎宁犹豫了很长时间,虽然找到了合适的灵木,却一直没有开始融合。陈暮晴倒是心平气和,万事都随她。

变故发生在一个月前,临近原着中福顺被处死的日子,陈暮晴忽然出现了心悸、剧烈头痛等症状,甚至严重到整夜无法安眠。钟黎宁什么都查不出来,急得大把大把掉毛。

在陈暮晴又一次毫无征兆地晕过去时,钟黎宁一咬牙,摄出他的魂魄附着到早就定好的一株海棠树上。

或许是魂魄与海棠树相性良好,又或许是魂魄对钟黎宁的灵力充满了信赖和亲昵,在钟黎宁的引导下,融合有惊无险地进行下去。

九日之后,躺在床上的陈暮晴清醒过来。融合的时间有长有短,九日只是完成了第一阶段。刚刚醒来的陈暮晴尚且虚弱无力,便被钟黎宁抱住哭了一通。陈暮晴拍拍钟黎宁的背,轻声安抚几句,就又昏睡过去。

钟黎宁知道他挺过来了,稍微放下心来,抹掉满脸泪水,开开心心地抓了只山鸡,打算给自家相公煲个鸡汤补补身子。

陈暮晴是被厨房里一声巨响惊醒的,迅速扫了一眼四周不见钟黎宁,陈暮晴慌乱地跑出门去,却见钟黎宁灰头土脸地从厨房跑出来,厨房里一片黑烟弥漫,不知发生了怎样惨烈的事故。

“夫君,你醒了啊。”钟黎宁看陈暮晴衣衫不整,连鞋子都没穿,半倚在门框上,知道他还站不稳,连忙跑过去搀着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是我把你吵醒了吗?没事的,就是……可能又要重新装修一下厨房了,嘿嘿。”

“阿黎没事就好,”陈暮晴知道钟黎宁对下厨这件事完全不在行,可她总是错觉自己可以,下一次厨就要炸一次,厨房都不知道修过几回了,她还是孜孜不倦。陈暮晴无奈又好笑,轻轻抹掉她脸上的灰尘。

“夫君,为什么你每次做饭那么轻松又那么好吃,我觉得我跟你的步骤一样啊?为什么还是会炸?”钟黎宁百思不得其解,微微蹙起眉来,有些忧愁地说,“唉,浪费了一只山鸡,好可惜啊,本来要给你补身子的。”

“阿黎饿了吗?等我一下,我来做就好,”陈暮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一开始还尝试过教给钟黎宁,但是小狐狸不是忘记给鸡拔毛就是不要钱一样撒盐,嫌火太小还会自己加狐火烧。

陈暮晴完全不知道做饭居然能有这么五花八门的错误方式,纠正了一个下一个还能更离谱。他现在已经学会了避而不谈,不打击钟黎宁下厨的热情,也算是给她的生活增加点调剂。

钟黎宁见陈暮晴的腿都在颤,哪里忍心让他下厨,将他打横抱起来放在床上,亲了一口笑嘻嘻道:“夫君好好休息,我去找点吃的,马上就回来。”

见陈暮晴乖乖点了头,钟黎宁转身消失在原地。陈暮晴知道她多半又去胡琅月那里讨了,心里有些好笑。一阵困倦袭来,陈暮晴撑不住合上了眼睛。

胡琅月和苗元的居处在不远的另一片林间,此处灵气充沛,有不少妖族居住,不过一般都是各过各的,轻易不会互相打扰。

刚进了院子就听见胡琅月和苗元在吵架,钟黎宁对他们两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的相处模式习以为常,生怕他们一会儿又要滚到床上去,连忙高喊一声,“四姐我来了!”

屋子里静默片刻,而后门开了,胡琅月走出来,脸上的表情透着明晃晃的嫌弃,后面跟着正在整理衣服的苗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