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1 / 1)

我们太太这么温柔大?度的人,怎么会跟人红脸,你?不?要诬赖她!

但汪姐不?这么觉得,她年纪大?,经过的事多,又天天吃饭时都守着?他?们,还是看出了?点什么的。

汪姐:【夫妻哪有不?吵嘴的,正常,再探再报。】

负责照顾东南西北的同事却?说:【四小只今晚的情绪很不?稳定,晚上的时候还很焦躁的一起去了?三楼。】

动物有时候是最敏感的,环境发生了?什么变化,它们通常最先感知到。

联系今晚应屿的反常,也许真的是夫妻俩闹了?矛盾。

这是很罕见的,至少在汪姐等一众应公馆的工人看来?,他?们这位太太,脾气比庄女士柔和内敛多得多,说话轻声细语的,从不?跟人红脸,就算是不?高兴了?,也不?会高声。

这样的人,要和她吵架就很不?容易,何况应屿也是个情绪相当稳定的人,最不?高兴……

大?概就是刚搬回来?的那半个月,因为环境还没习惯,天天早起,虽然他?表现正常,但周身的气息却?在传递着?他?很不?爽的信息。

这次居然会摔门?恐怕吵得很厉害了?。

大?家议论了?几句,很快就被杨浠和汪姐先后出声制止了?,做自己的事,少管主家如何,做他?们这行的,最要紧是少说话。

应屿哪管别?人会怎么说,他?胡乱冲了?个澡,冲完了?发现衣服没拿,手边只有一件浴袍,忍不?住低骂一声。

最后又觉得算了?,就这样吧,睡起来?再说。

可?是能不?能睡着?,他自己心里都没底。

太让人生气了?,意见相左,怎么吵都可?以,谢青溪居然开口就是离婚,她把婚姻当什么了??

“你?们这次的矛盾,已经大?到必须离婚,才?能解决了?吗?”庄女士是这样问谢青溪的。

谢青溪没想到应屿都没等过夜,就把所有事都捅到家长那里?去了?,一时有些讪讪,闻言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回答。

半晌才?问:“……您都知道了??”

“知道啦,他?说不?想你?去工作?的时候,我还说了?他?一顿。”庄女士声音无奈,“以为把他?劝通了?就没事了?,结果这才?过了?几分钟呐,就听?他?说你?要跟他?离婚,这可?真是……”

摁下去一头,另一头又浮上来?了?,她都没想到自己今天的身份是救火队员。

谢青溪不好意思,抿着?嘴嗯了?声。

庄女士调侃了?她一句,仔细问起她最近的生活,比起和应屿说话时一针见血似的快刀斩乱麻,她和谢青溪之间更像是闲聊。

不?可?避免的聊起了?向语岚,感慨说:“真是没想到她会走这条路,一个女人,从娘家到婆家,从小姑娘到妻子?和妈妈,这中间得发生多少事,她才?会崩溃,以前?有些人觉得她和刘长恒恩爱,我倒觉得不?一定,可?能他?们之间早就出现问题了?,只是那时候问题不?大?,回避矛盾糊弄一下就过去了?。”

可?是矛盾真的就不?存在了?吗?

“小问题不?解决,就会堆积成大?问题,到最后就变成能炸死人的大?炸/弹。如果丈夫和女儿平时对她多点关爱和理解陪伴,她就不?会沉溺在母亲去世的痛苦里?,如果女儿和她贴心,她也不?会因为丈夫的出轨过于痛苦,如果母亲还在,她大?可?以回到母亲身边……她是一个没有依靠的人,但最要命的是,她也没有办法依靠自己,女人只有强大?起来?,才?会拥有话语权,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所以从这点上来?说,她其实是支持谢青溪出去工作?的,人一定要有一些寄托,工作?、爱好、宠物,甚至是宗/教/信仰,这样才?能在痛苦的时候还有一点牵绊。

“去年我在苏黎世遇到一个苏州来?的女孩,我们在同一家酒馆碰面了?三次,第三次我请她喝了?酒,聊天的时候她说她是一位精神科医生,但有段时间因为接受了?太多负面情绪非常抑郁,一度想要自杀,就在她要付诸行动的时候,她想到了?她的小猫,她说,要是我死了?,我的猫就要流浪了?啊,那可?不?行,宠物猫在外面是很容易死的。”

庄女士笑着?叹口气,“所以我说,不?管你?多么难过,你?都要不?要轻易想死,你?想想你?的钱,你?死了?,钱给谁花?还不?是便宜了?应屿?”

谢青溪听?得眼皮直跳,知道之前?跟应屿说觉得活着?没意思的事,小姨也知道了?。

顿时忍不?住在心里?对应屿疯狂输出。

我靠!这人怎么这样!多大?啦,竟然还什么都告家长!他?有病啊?!

别?看心里?骂得欢,实际上听?完了?她还是很乖巧的嗯了?声。

庄女士继续道:“面对矛盾,回避冲突是一种办法,但直面矛盾,将所有事都摊开来?讲,也是一种办法。”

“你?觉得因为应屿不?同意你?出去工作?,就提离婚,是哪一种方法?”她问道。

来?了?来?了?,最重要的部分终于来?了?。

谢青溪咬着?嘴唇,又有点想哭了?。

庄女士没有要求她必须回答问题,而是继续问道:“你?们离婚,你?固然可?以没有任何阻碍的去工作?了?,可?是,想要出去工作?,真的只有通过离婚才?能达到这个目的吗?”

“小溪,你?有没有问过应屿,他?为什么不?同意呢?”

谢青溪沉默了?几秒,反问道:“我为什么要他?同意?我通知他?不?可?以吗?”

庄女士哈哈笑了?两?下,说对呀,“那为什么非得离婚呢?他?又不?能绑住你?的手脚,想做什么就去做好了?,为什么非得征求他?的同意呢?”

在谢青溪去征求应屿同意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将决定权给了?他?。

还是她自己给出去的。

谢青溪反应过来?,顿时懊恼不?已,“我就该先斩后奏!”

她这完全是被平时的行事方式给困住了?,平时有什么事就等应屿拿主意,到了?自己的事上,她还习惯性的找他?拿主意。

可?问题是,他?又不?是她爸!

庄女士忍俊不?禁,安慰道:“不?怪你?,毕竟他?是一家之主,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你?会什么都听?他?的很正常。”

因此谢青溪也没有那份勇气和底气去违背应屿的意愿。

人的底气都是来?源于经济实力,但有钱却?未必能治愈一切自卑与疾苦。

谢青溪有钱吗?当然有钱,可?她面对应屿时,是毫无疑问的弱势,并不?仅仅是因为应屿比她更有钱,更是因为她觉得自己没有创造任何社会价值。

大?多数全职太太都差不?多,手板朝上,由丈夫供养,是丈夫的附属品,像一个挂件一样,挂件随时可?以更换,能有多少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