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西被摇醒后就看到了郝甜。
卫兵不见了,齐盛世站在门口。
郝甜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白大褂,褂子胸前的名牌上写着季安平三个大字,旁边的口袋沿上夹着一只英雄牌钢笔。
她发育良好的胸差点将那件男式的白大褂子挤爆开。
从林西西的角度仰头侧看,还能隐隐约约看到高高的丘壑,如同西岭山上的雪,晃得人眼晕。
她满脸委屈,眼神里满是无辜,慢慢坐到了秦正明坐过的那张椅子上,姿态优雅,两腿交叠。
“林西西,你为什么总是要跟我过不去?我哪里得罪你了?
你们那个小山村地处偏远,消息闭塞我理解,你不知道卫老是什么人物也情有可原,可你不能为了一己私利就伤害卫老啊!”
“你要功劳我也不跟你争,你说抢救卫老的人是你就是你也行啊,我一直不跟你见面,本是打算给你留点脸面。
我要知道你能为了这功劳,得了一个接近卫老的机会就害他性命,我一定早就跟你讲明,我什么也不要也可以的啊。
我们这一群人,辛苦这么长时间,不停的开会讨论手术方案,一级一级上报,惊动了多少人啊,付出了多少努力和心血啊,特别是季安平医生和齐团长,承受了多大的压力,才把这场手术做了下来。
手术相当的成功,大家都惊喜万分,热泪盈眶。
可你,你到底干了些什么啊,要将这所有人的辛劳全都毁掉?!林西西,这一次,你真的闯大祸了!”
说到动情处,该落泪落泪,该悲愤悲愤,该失望时失望,最后那个骤然起身,满目愤然,犹如击穿灵魂的质问更是慷慨激昂。
郝甜的演技,林西西能给她打九分了。
“林西西,你还想见季医生,你把人家害得还不够惨吗?
明明人家手术做得那么成功,却因为你的小动作功亏一篑,人还被当做犯人一样看管审查。
听到卫老昏迷不醒的消息,季医生大受打击,都开始自我怀疑了。
你把人家的精神信念都毁了,你哪来这么厚的脸皮,还要求见他,你要跟人家聊,聊什么?!
林西西,我不管你打着什么主意,我劝你趁早歇歇,别一错再错!
事实俱在,所有人的证词都指向你,你要是还想保住小命的话,就认罪吧,我会求齐团长和卫老还有季医生放你一马。”
郝甜说着说着就走到了轮椅前,背对着齐盛世的她掏出一张手帕用帕角印了印眼角拭泪。
“郝甜,你想屁吃!”林西西只说了一句立马屏住呼吸拉着轮椅急速倒退。
郝甜手里的帕子味道不对。
第53章 都说最毒妇人心,你也不是什么好鸟
我擦,郝甜竟然想杀人灭口!
就在林西西以最快速度将轮椅手摇把摇到极致退开的那一刹那,郝甜紧紧捏着的帕子突然一抖动,白色的粉末洒了出来,很快就在空中散了开来。
如果林西西还傻傻的坐在那里听郝甜说话,甚至是张着嘴跟她对呛,这些粉末无疑会在猝不及防之下落进林西西的眼耳口鼻中,她不管是呼吸还是说话,都会将这粉末吸进鼻腔口腔之内!
郝甜似乎没料到林西西反应如此迅猛,但是她一击没奏效,就改变了戏路。
“你,你,太过份了,我不过是好心劝你坦白,你,我还当我要害你不成?
算了,好心当成骗肝肺,你这样的人,就应该让你接受最重的制裁!”
她一边抖着帕子,将上面余下的药粉全洒落下来,一边抽抽噎噎的,像是受了打击般捏着帕子,边哭边往门口冲。
齐盛世回头瞪了捂着口鼻如临大敌的林西西一眼,拉着郝甜就出了门,门砰的一下被关上了。
“好了,都让你不要来走这一趟了,你非认为人都是有善良一面的,非要给她个机会,现在好了吧,死心了吧?”齐盛世的声音隔着门传了进来。
郝甜呜呜咽咽的哭着,声音里透着无尽的委屈。
帕子被随手扔进了放医用废料的桶里,郝甜哭着说要去洗把脸,进了厕所之后,她脸上的委屈立马一收,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毒的笑意。
水龙头被扭到最大,水声哗哗,郝甜将手上的残留粉末一一冲掉,又使劲地把手指指缝搓了一个遍。
最后走进厕所,将塞在鼻孔里浸了水的卫生小纸卷小心翼翼地取了出来,丢弃在屎坑里。
出了厕所之后,又是满眼的委屈,可怜巴巴的无辜表情。
“我已经相当于跟林西西撕破脸了,她知道没了任何机会,会不会从窗户里跳窗逃跑啊?”郝甜装作不经意地对齐盛世道。
齐盛世立马道:“不用担心,那窗户是向外推的,我让人把窗户一拉外头再上个栓子,她逃不了的。”
郝甜嗯了一声音,柔柔地称赞道:“齐团长想得周到。”
林西西捂着口鼻,刚滑到窗户那边,就听到外头啪啪两声,窗户被一只手臂快速拉上并钉了根栓子。
不用想便知道,又是郝甜的主意。
这人着实毒辣。
她来演戏,看着像对质,却全是似是而非的话,林西查西不接话就是默认害卫老冒功的事实;
接话就要张嘴,吸入那明显有鬼的粉末,到最后一定会被扣一个畏罪自杀的名头。
反正主打一个空口白牙扣罪名还要她命,让她百口莫辩,死得不明不白。
郝甜则是名利双收。
她还故意带了齐盛世那二傻子,那傻子本就对她有成见,又完全听不出郝甜话里的不对,单就明面上的话来讲,郝甜又成功的给自己立了慈悲大度善良的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