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不敢杀了你?白筠,我纵容你在我面前蹦跶不代表你就能为所欲为挑衅我。”
白筠的脸色苍白,但她并没有退缩,而是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她的声音虚弱却坚定:“你敢,你当然敢。你已经杀了两个人,为什么不再多杀一个?反正对你来说,人命根本不值一提。”
枭妄的手指微微颤抖,眼神中的暴戾逐渐被另一种复杂的情绪取代。
他松开她的下巴,站直身体,背对着她,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清:“你以为用激将法我会在乎?”
白筠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又夹杂着无尽的恨意:“你不在乎,你什么都不在乎。可我在乎!葛丽她们是无辜的,她们的死是因为我……因为你这个恶魔!”
枭妄的背影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冷硬,他的手垂在身侧,拳头紧握。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是无辜的。”
枭妄没有再说话,转身离开了房间,房门在他身后轻轻关上,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仿佛是最后的告别。
白筠躺在床上,听着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到消失在走廊尽头。她的心里一片空白,眼睛干涩得再也流不出一滴泪。她伸出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明明发着高烧皮肤却冰凉,像是一具失去了生命的躯壳。
……
包厢里,沙焱承嘲笑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烦恼。
“是谁说宁愿吃枪子也不吃女人的豆腐?”沙焱承一边嚼着花生米,一边咧着嘴笑,
“妄哥,你也有这天。哈哈哈……”
枭妄拿起桌上的空酒瓶朝沙焱承砸去,几人都是身手好的,不怕真被砸死。
沙焱承躲过空酒瓶,身后传来一声碎裂声。
他依然在偷笑,谁会想到金洲无法无天的太子爷会栽在一个女人身上。
“她想跑是人之常情,换我我也跑。”南无邪抿了一口杯里的酒。
枭妄胸口堵着一口气,上不去也下不来,他看向不说话的谢轻舟,“轻舟,我们四人中你最细心,你说说。”
他对那个女人不好吗?吃好的穿好的,多少人想留在他身边让他睡,他看都不看一眼,他的好都给白筠这个坏女人了,她还想着跑。
谢轻舟喝的酒不少,他的脸颊泛红,眼神迷离。
他看向枭妄,说:“苏青岩说了,病人是过度劳累和恐惧导致高烧昏迷,需要好好休息和药物治疗。”
第9章 说不定她肚子里现在揣着老子的崽,你让老子的崽喂狼
沙焱承朝他伸了个大拇指,“二哥说的好。”
说完他转向枭妄说:“妄哥,你看看我们这几个人,除了二哥哪个是被女人耽误的。一个女人而已,玩腻了就送她去绿洲喂狼吧。”
沙焱承的话刚落音,枭妄就砸过来了个酒瓶,沙焱承反应迅速的接过,在手中把玩着。
包厢内的气氛瞬间凝滞,沙焱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摸了摸鼻子,看向南无邪,见他没有说话,他只好闭嘴。
“说不定她肚子里现在揣着老子的崽,你让老子的崽喂狼?”
沙焱承顿时噎住,脸上露出几分尴尬的神色,手中的酒瓶也不再晃动,只是愣愣地看着枭妄。
“妄哥,你一夜几次啊?这么快就揣崽了……”
枭妄冷冷地扫了他一眼,眼神锋利如刀,沙焱承立刻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
南无邪挑了挑眉,举起酒杯抿了一口,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显然对这场面颇为感兴趣。
谢轻舟则放下酒杯,目光沉静地看向枭妄,声音温和却带着一丝严肃:“妄哥,如果你真的在意她,就该好好待她,而不是一味地逼迫。人的心不是靠蛮力就能征服的。”
枭妄的脸色阴沉下来,眼底闪过一丝烦躁。
“她眼里只有恨,根本看不到我的好!”
南无邪轻轻晃动着杯中的酒液,眼神淡漠而深邃,声音懒洋洋地飘出来:“妄哥,你有没有想过,或许你的‘好’并不是她想要的?白筠生活的地方没有打打杀杀,你在她面前明目张胆的杀人让她感到恐惧,她怕你。你不知节制导致她过度劳累,这就是苏青岩说的过度劳累和恐惧。”
“她不听话。”枭妄咬着牙,他管不住自己的手,他想杀人让她断了想跑的念头。
而且他已经很节制了,每次他都没尽兴白筠就晕了,她太弱了。
“她又不是狗,干嘛要什么都听你的。”沙焱承磕着花生,话粗理不粗。
枭妄真想撕了沙焱承这张嘴,偏偏他说的又有道理。
白筠要是什么都听他的他就不会对她上心了,那样跟那些想爬他床的女人有什么区别。
谢轻舟摸着手指上的戒指,说:“你若真认定了她就好好想想,日子是你们自己过,要自己磨合,多做她喜欢的,少做她讨厌的。”
枭妄:她只喜欢跑,离开他。讨厌的是他,不让他睡她。
之前在拍卖会一眼就看上了她,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买下她,把她绑在自己身边,睡她,让她哭,欺负她。
但她不喜欢哭,她倔的很,还很有小心思,要不是他老谋深算,那个小女人都从金洲溜走了。
“我再想想。”
……
枭妄回别墅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他回去正好白筠还在吃饭。
她的头发散散的披在肩上,脸色依旧苍白,唇色淡得几乎没有血色。她低着头,机械地用勺子搅动着碗里的粥,似乎并不打算吃下去。
枭妄走进餐厅,脚步放得很轻,几乎没有任何声音。他站在门口,目光复杂地落在她的身上,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情绪。他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在看到她那双无神的眼睛时,所有的话语都卡在了喉咙里。
白筠察觉到他的存在,身体微微一僵,她没有抬头看他,只是慢慢的往嘴里送白粥,她想清楚了,想活着,只能顺着枭妄,等待时机再跑。
这一次,她不会再牵扯到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