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3章(1 / 1)

寒酥坐在马背上,望向身侧的封岌,犹豫了一下,道:“将军,您原本就打算去河彰城吗?不是因为……吧?”

不是因为我吧?

封岌看过来,望着寒酥的眼睛,问:“你觉得我会在战场上因为儿女私情改变计划?”

寒酥立刻摇头。她紧接着又释然地笑起来如此最好不过!她不希望他为她做任何的改变与退让。

封岌瞧着她脸上的笑容,这才明白她这两日为何时不时走神。封岌顿时觉得好笑。他的寒酥果真与旁的女子不同,若是旁的女子得知对方为她改计划,应该是高兴的。可她不会。她总是这样,不愿意别人为她做出一点点退让与牺牲。

寒酥跟着封岌骑马走过村落前面的小桥,她回头望向宁和的村落,目光扫到桥头的圆石,上面写着云邂村。

“云邂村。”寒酥轻声重复了一遍。她在这里住了几日,居然才知道这个村落的名字。

还挺雅致她在心里赞扬了一下这个村落的名字。

去河彰城的路上,寒酥一直穿着男装。封岌知道那些胡须贴在她脸上并不好受,劝她换回女装。

寒酥很坚定的摇头,道:“若让旁人听说将军的军中携带女眷,这很不好。”

封岌笑笑:“你可真在意名声,连我的名声也在意。”

“这不是名声的问题。”寒酥执拗地说,“将军一言一行在军中影响颇广,您若有半点差错,恐怕都要影响军心士气。”

封岌看着寒酥认真的眉眼,没接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最近在村落住了几日,和那些质朴的百姓接触多了,让封岌最近常想起年少时的事情。

那些饮酒练剑肆意逍遥的日子,好像遥远得像上辈子。他从小镇里一步步走出来,如今统帅大军,成了挥斥方遒的赫延王,虽位高权重也无形中上了一层枷锁,从此严肃端方、深思熟虑。

年少时光虽偶尔回忆感怀,可封岌也明白人生都在不停地向前走。

又过了十来日,封岌率领这近两百人的一支军到达了河彰城。不似在之前的村落,无人知道封岌的身份,在这河彰城却驻守了很多封岌的兵马。封岌赶到时,城门大开,迎他进城。

寒酥跟在封岌身后进城,道路两边一排排挺拔坚毅的将士,风吹着战旗高高飘摇。寒酥立刻感受到了浓浓的战场上的肃杀之感。

再往前行了一段,封岌从马背上下来。身后跟着的士兵也都下马,牵马往前走。

肖子林从石阶上快步下来,脸上灿笑着迎上来:“将军,宣房庄那边一切准备就绪。”

封岌轻颔首,将马缰递给身边的人,大步登城楼。他向前迈出几步,又回头望向寒酥,道:“你先跟着长舟进城安顿。”

肖子林诧异地望过去,在寒酥身上上下打量了两遍。看着云帆跟着封岌往城楼去,肖子林低声问:“将军新宠?”

此“新宠”指的是封岌又收罗了有本事的手下。

云帆“嘿嘿”笑了两声,顺着他的话说:“对对,身手老厉害了,你看见他脸上的疤没?脸上的疤越吓人,本事越大!就你?他能一拳把你打趴下。”

云帆忍笑经过肖子林,快步追上封岌。徒留肖子林呆立在一旁皱眉。

寒酥跟着长舟进了内城,住进一处府邸。不用长舟说,寒酥也知道定然是这城中官员让出来给封岌暂住的。

这里的环境显然比小小的村落要好许多,至少可以舒舒服服地泡个澡了。

翠微伸了伸胳膊,忍不住笑着感慨:“还是在将军身边安全!”

寒酥侧过脸看向她,道:“这一路辛苦了。”

翠微愣了一下,赶忙说:“不辛苦不辛苦,跟在娘子身边一点也不辛苦!”

翠微笑起来,说:“我去给娘子将住处收拾好!”

可是并不用翠微收拾什么,城中的官员早已将封岌的住处安排妥当。翠微看着整洁齐备的卧房,道:“那我去准备洗澡水。”

这倒是顺了寒酥的意。一路风餐露宿,能够好好洗澡的次数属实不多。

过了一会儿,寒酥就舒舒服服地坐进了热水中。温暖的水流包裹着她,让她整个身子都放松下来。

寒酥捧了一把水,朝着面颊泼去。舒适的滋味儿便也传到了脸上。她拿着湿帕子在脸上压一压,然后将脸上的粗眉毛、胡子还有疤痕都揭下来放在一旁。

舒服的感觉从四肢百骸传来,寒酥软绵绵地打了个哈气,她小臂相叠地搭在桶沿,又将脸贴在小臂上,慢慢睡去。

水汽氤氲中,她如水中芙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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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浴桶中的水渐渐凉透, 微冷的感觉让寒酥下意识地打了个喷嚏,才醒过来。她迷糊了一下,后知后觉这里是哪里,也明白过来自己睡得久了些。她赶忙从浴桶中站起身, 立刻带起一阵哗啦啦的水声。

她抬腿跨出浴桶, 赤足走到一旁的架子旁, 拿了上面的棉巾才擦身。她也不知道自己凉水里泡了多久, 此刻只觉得身上很冷。

叩门声这个时候在外面响起,紧接着是封岌询问的声音:“寒酥, 你在里面?”

寒酥刚想回答, 先打了个喷嚏。

封岌听见她的声音推门进来, 见她侧对着她, 正弯腰用手中的棉帕去擦腿上的水珠。随着她弯腰的动作, 柔软轻坠,坠出诱人的婀娜。

寒酥握着巾帕遮胸望过来, 蹙了下眉, 才说:“将军又随随便便进来。”

封岌回过神来,大步朝寒酥走过去。他几乎没有给寒酥退却的机会, 已经握住她的腰, 逼得她后退, 直到寒酥的后腰抵在湿漉漉的桶壁。他望着寒酥这张沾着一滴滴水珠的面颊, 将吻落下来。

天知道,他实在是看够了寒酥那张粘着胡子的脸!

寒酥如雪似瓷的娇身还有未擦净的水痕,水珠沿着她的柔软缓慢地向下淌去。而封岌高大的身躯上裹着坚硬的铠甲。金属硬甲挤着她的娇柔, 冷与热、硬与柔, 密不可分地相贴。寒酥雪藕的手臂攀着封岌, 纤细的白在封岌一身铠甲之下显得格外娇柔。

在寒酥快要无法喘息时, 封岌终于放开她。他深沉的眸底压在火焰,他垂目望向寒酥,看着她眼眸中的迷离和脸颊上的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