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晦气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咋偏偏他一来就出事了?
要不是亲眼见了池锦年去单位询问,程有工都要怀疑是池家人不想帮他,故意做戏呢。
只是现在可咋办啊,那什么许琴被抓了,珍珍也到现在都没回来,还不知道跑哪儿去了,这他的工作,可咋办啊?
程有工正愁得不行,“咚”一声,就见池锦年狠狠拍了下沙发扶手。
“孽障!都是孽障!”也不知道他在骂谁。
池砚辉嘴巴动了动,“爸,要不您去找找蒋叔?他认识的人多,说不准能帮我妈……”
“帮什么?”池锦年气恼的打断,“都人赃俱获,上头领导都来了,还怎么帮?再说,蒋厂长只是个纺织厂的厂长,他还能管得着人知青办的事?”
其实不然,得知许琴竟然胆大包天,跑去偷报名册,结果烧毁的时候还被龚爱红那臭女人带人抓个正着,池锦年差点没一口气上不来死过去。
他当即就探听了下口风,想着能不能通融通融或者从轻处罚。
结果那边怎么说的,说许琴这是知错犯错,被抓现形还拒不承认错误殴打同志,性质非常恶劣。
话说完就态度强硬的把他推了出来,只说让他回去等处理结果。
他没办法,蹬着自行车急匆匆赶回纺织厂,就直奔厂长办公室。
可蒋守国听完之后,别说帮忙了,只指着鼻子把他骂了一顿,还扬言要跟池家解除婚约。
要不是他手里有……
“都怪池早那个扫把星,我早说不应该把她接回来的,现在好了吧?害了我姐不说,这次连我妈都出事了。”却是池锦年正想着,憋了半天的池砚彬抓住机会开了口。
“爸,都这么晚了,我姐还不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吓坏了。要不,我和我哥出去找找她?”
“找个屁!池早不是个好东西,你以为她池珍珍就是个好的了?”提起池珍珍,池锦年顿时更气了,胸膛都剧烈起伏起来。
他又不是傻子蠢货,就算之前不知道,可现如今,把事情联系起来一想,什么上吊寻死,什么想在去西北前多跟妈妈待一会,晚上想跟妈妈睡,全他娘的都是池珍珍的把戏。
就是为了让许琴心软,还能瞒着他这个一家之主,不让他发现她们的计划后阻止。
是他小看这个女儿了,上次她故意洗冷水澡,生病不换房间的时候,就不该三言两语的过去,就该好好教训她一顿的。
那样,她也就不会一次两次,一回比一回胆子大,弄到现在没办法收场的地步。
池砚彬却听不得最爱的姐姐被人骂,即便那人是亲爹也不行:“我姐怎么不好了,她还不是被池早害的?还不是因为不想下乡跟我们分开?再说,报名册是我妈自己要偷的,跟我姐有什么关系,她是无辜……”
“她无辜个屁!你当你妈怎么会想起来去偷报名册,还不都是她撺掇的!”
池锦年再也忍不住了,腾一下站起身,“那群人抓你妈的时候,她个不孝顺的玩意儿,连管都没管你妈,就偷摸一个人跑了!还她无辜,你个瘪犊子知道个屁!”
池珍珍偷摸跑掉的事儿,池锦年已经从龚爱红嘴里听说了。
那个臭女人,当时还讽刺他,说他可真是养了个好女儿,真是够孝顺的。
他可真是,老脸都被人扔到地上踩了。
“他娘的,老子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两个丫头,亲生的一天到晚把老子当仇人,爹都不叫一声,成天跟个炮仗一样闹腾的家里不得安生。”
“从小捧在手心长大的这个更绝……”
第185章 池早,是不是你搞的鬼
“从小捧在手心长大的这个更绝,吃得好、穿得好,老子供她上学,从小想要啥买啥,还掏空家底借钱给她交罚款。”
“她倒好,亲妈都敢坑不说,一看出事儿了,还特娘得自己偷摸跑了!我他娘的,我她娘的……”
池锦年只觉一股火气堵在胸口发不出来,干脆捞起个搪瓷缸狠狠砸去了地上。
“咚”一声震响,别说池家人了,程有工都吓的抽了下。
越发觉得自己倒霉,来的不是时候。
“爸,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珍珍跟我妈最亲,怎么可能会不管我妈就自己跑了?”池砚辉不相信乖巧懂事的妹妹会这么做,忍不住询问。
“就是,我姐才不会,肯定是误会!”池砚彬也壮着胆子道,“我看,肯定是我妈见情况不对,非让我姐先走,她才走的。毕竟能逃一个是一个,总比被人连锅端了好吧。”
“是、是啊大伯,珍珍不可能干那种不孝的事儿,指定有什么误会。”程有工吞了口口水,也赶紧帮池珍珍说话。
开玩笑,他还指着靠池珍珍得宠弄工作呢,这要是池家人厌弃了池珍珍,那他还能得屁的好处?
“哈!”池锦年闻言真是要被气笑了,“行!行行行!你们都是好人,是老子胡说八道冤枉你们的好妹妹好姐姐了,行了吧!”
明明自己都把话说得那么清楚了,可所有人却都不相信他,反而给池珍珍开脱。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池锦年忽然就想到了过往他们所有人都帮着池珍珍,而池早总是一个人的情形。
也不知道她那时是什么感觉,是不是跟他现在一样憋屈?
但这样的感概只是很短很短的一瞬,想到事情都是因为那个孽障小心眼儿,非要报复池珍珍才惹出来的,池锦年就把这一瞬间可笑的共情抛到了脑后。
“你们不相信老子,非要出去找她是吧?行,要找你们就去找,正好人回来了,也免得明天知青办的人来抓她,老子交不出来人。”
“去啊,找去啊!”怒笑一声,暂时不想再看见三个心盲眼瞎的玩意儿,池锦年转身就往书房去。
只是他才没走几步,就听“吱呀”一声,小二楼的大门被从外推开了。
“程小草!你个死丫头,敢害珍珍,还弄的大伯母被抓,我打死你!”却是离门最近的程有工,看见进来的人最先反应过来。
他习惯性大骂一句,就冲过去朝池早扬起了巴掌。
什么知识分子城里人,讲七讲八非要讲个面子,要换成他,早把这个小贱人收拾的服服帖帖了,哪儿可能还让她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