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怀疑人生外,还容易造成想法多样化。
元盛挺不高兴元杰,好歹农家子出生,种地时候农家肥又不是没有动手挑来浇瓜果蔬菜,怎么能因为考号房挨着臭号,就坚持不住直接臭得晕厥过去呢!
“二哥膝下有一儿一女,看起来不像身子骨弱的人啊!”
“弱不弱的,单从这点看,看不太出来吧!”
“难说。”
***
本是起夜准备小解的唐姝特别无奈,她可不是故意偷听的,主要穿越一遭,她的五感都得到加强。
再说了,夜深人静,本来有一丁点动静,都能听得清清楚楚,何况元盛和陈氏自以为声音很小,但实际上听得清清楚楚。
偏偏唐姝听到了也不好出声反驳,毕竟只是私底下讨论,唐姝好意思开口说三房的两口子背地里说二房的小话?
天啊撸,尊的,只要一想到这个画面,唐姝就尴尬满满,何况又没有说错,元杰这回科考失利的原因,真的是一言难尽。
唐姝轻手轻脚的回了屋,元杰床上躺着,额头搭着帕子。唐姝走过来,先是用手试了试帕子的温度,觉得不凉时,就取了额头上搭着的帕子,从摆放在几上的木盆里捞出一条湿漉漉的帕子拧干,又搭在元杰的额头上。
“姝娘。”元杰轻声唤着。“为夫是不是很没用。”
唐姝:“......”
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挺从心的,假话则是一点儿都不怂!
“夫君不要多想。”唐姝坐到床畔,柔声的道:“只是一时之间运气不好,下回就好了。”
元杰轻轻摇头,“为夫已经没有信心再继续科考了。”
啊这!
唐姝顿了顿,又道。“反正要隔三年才能再次科考,夫君哪怕再有信心,也不能立马又科考,夫君先好好调养身体,放松心情吧。”
大周的科举制度十分完善,并且到秀才,名下田地就能少纳税或者不纳税;。像元家二十亩良田,自从元杰考中状元后,就没有再纳过税。并且考中秀才后,其实就可以当官,但是呢,需要上下打点的银两总得来说,比举人要高得多。
很多屡考不中的秀才老爷,考到而立之年后,大多数都会选择不再继续考t?,而是要吗当私塾老师,教导孩童读书,要吗就是到街上摆摊代写书信。
别说元杰虽说运气不好屡考不中,但是一手丹青相当的出色。元杰私底下不止一次摆摊卖书画,所得银钱一半给了元母做生活开支,一半给了唐姝存着。到现在唐姝手中私房也有上百两,却不敢轻易的动。
要知道寻常家庭培养一个读书人,花费颇大。笔墨纸砚需要钱,读私塾也要花钱,后续赶考的开支又是一大笔银钱。
元杰这回科考,本来唐姝是要去的,可惜临行前不小心小产了,因此唐姝只能留在家调理身体。
唐姝给了元杰50两银子,元杰在州府的衣食住行,就花了一半多的银子。再加上这回元杰科考不中的原因很奇葩,元杰身体抱恙再加上郁结于心,人看着似乎快要不行了,州府的差役这才请了镖局的人,将元杰护送回了山禾村。
自然请镖师的钱,是元杰出的。这不50两的银子,也就剩了一两多。
第 7 章
50两银子,按照一家五口一年的开销,大概可以用5年。一年10两银子的花销,还是往富裕上算。如果节省一点,哪怕京城这类一国首都,都可以用一年甚至以上。
而像山禾村所在的清池县,并不怎么繁华。老元家的一大家子住在一块儿,每房都有两个、两个以上的孩子,十几口人丁,细细算下来,一年的日常花销,大概在4两左右。
二房的元杰单独算,毕竟读书人的笔墨纸砚,是很大的开销。平常人家的话,能负担一个,但一个以上的话就很难。
举全族之力供养族中最有出息的读书人的事情,不是没有,而是十分的普遍。老元家靠着20亩良田,硬是让元杰从十七岁后考到了如今的三十岁。
三年一届的科考,也就是说元杰考中秀才后,连考四届次次落第,并且次次的原因不一样。
唐姝一想起来,就想笑。不然怎么说元杰的运气不好呢,才学是有的,就是吧,每次科考都意外百出。
“姝娘,为夫或许不会再科考了。”
唐姝面色平静的捏起团扇,慢悠悠的扇着。
“夫君说这话,是真心还是假意。”
“姝娘觉得呢!”
“我觉得又如何?妇道人家,怎好管自家男人的大事。”顿了顿,唐姝压下声线,婉转的继续说。“夫君问你自己的心叭。夫君想继续读书考科举,那就继续读书考科举,这么多次都过来了,再试一次又何妨。”
唐姝是会说话的,调子也不高,温温柔柔,条理分明,倒是让元杰的心越发难受。
元杰自认才学是有的,可是这运道......
哎!元杰心欠欠的,越发沉闷起来。唐姝瞧得分明,这老小子的眼眶儿分明红了。
德性!
唐姝暗自啐了一口,继续摇着团扇。
州府的考试,是在5月。由于是考举人,三年一回。而只有童生,才是每年都可以参考。
5月的天气已经热了,今儿白天的时候天气不错,唐姝将盖了将近一年的被套拆下来清洗,又将被褥全都抱出来在太阳底下暴晒。
元杰被送回来得挺突然,不过没事儿,天气不错阳光充沛,只是一个下午,被褥就晒得蓬松柔软。
又将晒得干干的被套重新套着被褥缝好,别说,元杰躺着还挺舒服的。就是吧,躺着舒服并不妨碍元杰矫情。
“早点休息。”
唐姝搁下团扇,眼神温柔至极。
“反正为妻觉得,夫君是压力太大,导致思维不是很清晰。好好睡上一觉,说不得夫君明儿就改主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