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第一名是宗辞!”一声惊呼传来,众人纷纷侧目。只见榜单上,宗辞的名字赫然在列,位居榜首。

“居然是个没听说过的毛头小子啊,哎,我家都考了三次了,还是没中。”有人感叹道。

“那冯江家的小少爷呢?”有人在榜单上寻找。

“在最末尾,竟是倒数第一。”一人指着榜单说道。

人群中传来一阵哄笑,有人摇头叹息,有人窃窃私语。

此时,小厮匆匆赶回来报了喜讯,却有些抬不起头来看冯江:“少爷,我没注意,没注意您的名次?”

小厮战战兢兢,低头不语。

冯江倒是无所谓,“考上就行,反正不影响下次参加考试,第几名都无所谓啊!”

邢磊站在人群中,目光在榜单上游移,最终在中间位置找到了自己的名字,心中松了口气。

“中间位置,尚可。”他自语道。

宗辞在人群的簇拥中走到榜前,望着自己的名字,心中百感交集。他回头看了一眼人群,目光坚定。

“宗兄,恭喜你高中第一。”邢磊走上前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多谢。”宗辞微笑道。

“真没想到我能在榜上剧中的位置。”邢磊笑着说道,“多亏了宗辞和嫂夫人,不然我大概是中不了。

洛云京有些不好意思,“是你自己学的好,我们也没帮你什么。”

哪只邢磊却眼睛有些红了,“要不是嫂夫人给准备了热水和厚衣服,还有那些肉干和粮食,我估计一日我都坚持不下来。”

他还重重的握了握宗辞的肩膀,“还有宗辞兄给我补了学业。”

总之他这次很开心,没有辜负他娘亲的期望。

“下月中旬还有府试,加油!”

洛云京说,“你们快回去镇上给院长报喜,我在家做好饭等你们回来。”

宗辞点头答应,轻声细语嘱咐洛云京别折腾太多,简单吃点,只是和同窗聚一聚就好。

洛云京便转身离去。

宗辞和邢磊随冯家的马车回了镇里的书院,拜见完邱院长也是快要太阳落山的时辰,伊老四赶着马车来接宗辞。

这时一位身着锦袍、气度不凡的男子缓步至宗辞跟前,面上挂着温和的笑意,轻声道:“宗公子,贺喜高中魁首。不知可否有幸邀公子移步,共叙一二?”

宗辞抬头看去,只见来人身形高大,衣袍裁剪合体,却也不是要见他之人。他略一拱手,道:“敢问阁下尊姓?”

那人微微一笑,道:“是我家姜二公子要见您。”他语调不紧不慢,声线温润,却带着一股不可忽视的从容气度。

宗辞没让伊老四离开,嘱咐他在酒楼外面等他。

等进了雅间,姜玉翔起身迎接,“宗公子才学出众,此番高中,必定名扬县内。在下素喜交才子,早就听闻宗公子大名,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宗辞回道:“姜公子谬赞了,不过是运气好些罢了。”

姜玉翔笑了笑,语气却转得稍沉:“世间事,才名是光,但人脉是骨。宗公子这般年纪便能立足鳌头,若能再得几分助力,前程……恐怕不止一县一府可限。”

这话说得含蓄,却意图直白。

宗辞心头微动,仍是温声回道:“姜公子盛情,宗某铭感五内。但学业未竟,不敢旁逸,唯愿以笔为舟,不负此科初志。”

姜玉翔闻言,凝视他片刻,随即轻笑:“好一句‘以笔为舟’,那在下便不强留了。但若日后有意相投,宗公子随时可以来找我。”

宗辞拱手为礼:“多谢厚意......”

第97章心理失衡

马红霞原本只是想来县上找丈夫伊云锋,说是顺路,其实是心里不安。年前两人吵了一架,伊云锋一气之下借着县衙要给县试监考的缘故不回家,一走就是二十多天,也不捎个信。

她一个人窝在村里越想越气,一口闷气压在胸口,怎么都顺不过来。

这一踏入县城,便听街头巷尾都在传:宁安县今年县试出了个少年魁首,名叫宗辞。

这名字她太熟了。宗辞小时候瘦瘦小小的,跟条野猫似的,在他姑丈的天香书院念书,她一顿饭能给他脸色看上三回。

长大之后居然书念得好,相貌又英俊......

谁能想到现在成了县试第一?

“现如今谁不认识宗辞啊?说是状元种子呢!”

“我家那孩子还和他同考场,说他写得快还稳,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儿。”

“啧啧,说他住在翠花胡同后头的小院里,说是原本是温河村的,也是乡下人呢。”

每一句话都像铁针扎进马红霞的耳朵,她越听脸色越沉,双手在裙子里越攥越紧。到后来她整张脸都涨得通红,心里像憋了锅气,一点就炸。

“就他!当年她故意在书院里给他脸色看,就是为了能让宗辞多看她一眼,可那时候宗辞就不搭理她。后来宗辞腿瘸了,她还幸灾乐祸了好一阵。”

她一路咬牙切齿地到了县衙,听说伊云锋去喝茶了,打听到了伊云锋所在的茶铺,进门第一句话不是问冷问热,而是掀开帘子冷声一句:“你到底还回不回家了?”

伊云锋本刚和同僚聊着话,见她气冲冲进来,不由得皱了眉,挥手散了人。

“你冷静点,怎么说话跟吵架似的?”

马红霞冷笑一声,坐下时椅子都被她磕得“咯吱”一声响:“我能不气吗?你看看你,现在窝在衙门里也不升值,往家里能拿回来几个银子?宗辞已经是县试头名,明年说不定就要被举荐去府里读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