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隐无力也无心去探究太多了,他耿耿於怀只有――为什麽子骞的字会出现在柳云澈的留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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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了一眼狼藉满地的大堂,易天诚轻叹了口气说:“江隐,我们另寻住处吧。”一转头,却见好友凝神看著那封书信,不由得面色一窘――说起来自己好歹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却被一个无名小辈骗的团团转,还是被美色所欺骗……
本来事情就不光彩了,偏偏这封信还尽胡扯些“爱恨离别”“今日求去”之类的话,把三人的关系搅得更浑,江隐一定误会大了。向好友解释清楚是必须的,但……要怎麽开口啊……
江隐已经从最初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却又不敢冒然的确认,勉强压住翻搅的心绪,故作冷静的问道:“易天诚,这封信……”
“这封信你还是别看了,只会越看越糊涂,还是听我从头说吧。”易天诚略带尴尬的抽过了书信,思量著待会要从何说起。
江隐关心的不是事情的始末,而是“字迹”,便直接问道:“留下这封书信的人是谁?”
“他叫柳云澈,是……”易天诚顿了一下,正在想著如何说明,忽然旁边插进君冉冰冷的声音:“留书之人叫柳云澈,是我的情人。”
随著这霸道的宣布,余怒未歇的君冉从易天诚手中抽走书信,内力到处,纸张化为片片碎屑。
“哼,这封信……我一个字都不相信,或许他有什麽难言之隐,我定会找到他问个明白!”君冉寒著脸,一字一句咬牙切齿,似是对易天诚说,又像是说给自己。
言罢,君冉转身向外边走去,并吩咐属下联络暗桩找人。
眼见那封信瞬间化成一堆纸屑,江隐五味陈杂犹自发呆,一时间竟不晓得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心情更加沈重了。蓦地,一个不愿去想的念头跳了出来:柳云澈会是林子骞麽?会麽?
这个念头一旦形成便不可抑止的发展了下去。
如果是他,那上次在酒楼他和君冉的亲密搂抱就是故意对自己避而不见,他为什麽这样做?不,不对……子骞是个文秀又痴情的人,他不会也没理由和君冉还有易天诚扯上那种关系。他已经失去了记忆,此时应该和他的仆人在西海游玩,不应该出现在这里……是自己搞错了吧……
江隐左右摇摆,心乱如麻。
易天诚拉著江隐走出运祥楼,他没注意到好友有些不正常的神色,径自寻了一家客栈,让寒云堡的属下负责安顿,然后让店小二在僻静的院落重新摆了酒菜,和江隐对饮。
此时月已仲天,周围静寂无声。易天诚抿了口酒,知道不能让江隐继续误会下去,说道:“刚才那场乱子让你见笑了。其实……我和君冉并非那样的关系,全是一个叫柳云澈的人在里边搅得一团乱……”
“……嗯。”江隐含糊的应了一句,心绪翻搅,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想搞明白事实,还是干脆什麽也别知道的好。
“我曾说过……我是在凤阳城遇到的君冉,其实……那人并非是君冉。他叫柳云澈,他假扮成君冉接近我,是为了得到一味治病的药。我稀里糊涂的喜欢了他……最后,直到他离开易府,还深信不疑的认为他就是君冉。”
江隐一言不发的听他继续说。
“……后来,去给上官前辈祝寿的路上,我遇上了真正的君冉,才知道被骗了……”
江隐心中一颤,这个轻描淡写的“骗”字让他遍体生寒。
“当时我很受打击,想问一问那人的真实姓名,君冉却不告诉,只是宣称那人是他的情人。然后……今天晌午,我再次遇到他……”
“什麽,你遇到他了……?”江隐猛的抬起头来。
“对,我遇到他了。”易天诚沈浸在自己的忧伤心境中,没留意到江隐的异样,径自说道:“他是从君冉身边逃出来的,他并不喜欢君冉,惧於武力才和他在一起,这次好不容易逃出来,若是被抓回去一定有的罪受,所以我没对君冉说实话……”易天诚将杯中酒一口饮尽,自嘲的笑了笑:“可笑吧……都被骗了,我却轻易的原谅了他,放他离开,还替他隐瞒行踪……”
他沈默了一下接著说道:“其实我想开了,就算他人是假的,但那段在一起的时光却是真的,就当是做了一场美梦,虽梦醒……却无憾……”
“虽梦醒……却无憾……”江隐似是梦呓般重复著这句话,恍然间下定了决心。
“你在哪里遇到他的?”江隐问道。
“向西的官道上。”易天诚顺口答道,说完之后才有些奇怪,为什麽江隐会如此关心柳云澈的去向?
江隐蓦地站起身来:“你帮我转告属下,让他们明早照常上路,不必等我。”
“不必等你?你是要……?”易天诚正想问个明白,却见江隐飞身跃上院墙,几个起落消失在夜色之中…… 天色已晚,樊二虎和阿善终於来到一个小城镇。两人好容易找到一家像样的客栈,还是已经打了烊的。
阿善重重的敲著店门,半晌,夥计才不情不愿的走出来,阿善二话不说递过去一小块碎银,夥计立刻殷勤起来,又是叫厨子做饭,又是烧洗澡水,好一阵的忙活。
酒足饭饱之后,阿善泡在热腾腾的浴桶中,樊二虎卷著袖子帮他洗澡。终於享受到这阔别已久的“周到服务”,阿善舒服的眯起了眼,一整天的车马劳顿立刻一扫而光。
“二虎,咱们今天走了三百多里吧?照这样下去很快就能到雁亭山了。”阿善心情大好的说。
樊二虎一边给他擦背一边回答道:“是啊,只要顺利的话……说起来今天晌午遇到易主子的时候,还真让我捏了一把汗。”
“哈哈,虚惊一场啦。”阿善明显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丝毫不提当时有多紧张多害怕,径自吹嘘道:“还不是被我摆平了?嘿嘿,小爷我智慧超群,临危不乱啊。”
“那是因为你运气好,遇到的是易主子。若是换了其他两人……怎麽都不能善了。”樊二虎撇撇嘴,提醒阿善不要得意忘形。
“呸呸呸,别想这麽可怕的事情。”阿善立刻被打回原型,心有余悸。
两人闲聊著白天发生的事,樊二虎忽然想起来:阿善骗易天诚的时候,好像说过经脉损伤能够医治之类的话,便问道:“阿善,你说你的经脉能够治好,是真的麽?”
“嗯……应该是能治的吧,”阿善说:“不过就算能治也是楚青锋,花若梦那种级别的‘神医’才有那本事。”
樊二虎说:“那要不要去治好它?虽然对你没什麽影响,但总归是个病根。”
阿善想了想,说:“刚被打伤的时候师父也想著帮我治――毕竟治好之后才能借助月仙草的药力逆转经脉,清除掉体内的残余药性,让我不再去找男人――师父是这麽想的。但当时的情况是不可能去拜托楚青锋的,师父又没本事请的到花若梦,就只好放弃了。直到他老人家去世的时候还耿耿於怀,我倒觉得这残毒清不清无所谓,我爱找男人,爱做那种事和残毒没关系,是正常的需要,所以这经脉受损我也懒得理会,反正不影响我走江湖做买卖――甚至还能当成幌子骗骗人,多方便啊。”
“若是治好了,练武就能有进境了吧?”樊二虎问道。
“嗯,这倒是,不过我从来没在乎过。练武太辛苦,还是靠嘴皮子吃饭更适合我……”说到这里,阿善忽然想起白天发生的事,回头看著樊二虎,认真的说:“但是,今天你去帮镖局夥计对付三怪,我却干著急帮不上忙,真是郁闷死了……那时候,真后悔我没有好武功,不然就能和你一起……”阿善忽然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已经成了绵绵情话,脸一红顿住了。
作者: 海倦客 2007-11-5 17:31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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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4 回复:回复:
樊二虎听得面红耳赤心跳如鼓――他知道阿善一向喜欢用身体表达感情,很少把情情爱爱的直接说出来,现下他能说这些真属少见。不行,自己也要说些什麽来回应这番难得的情话,不过……说什麽好呢?樊二虎急得抓耳挠腮。
阿善看他的样子有些好笑,脸上绽开一抹醉人的笑意,扶著他出了浴桶,说:“我泡好了,换你。”
樊二虎看著出浴的他,又是一阵脸上发烧――方才帮他洗澡尚能气定神闲,现在听到了那样的话,却是忍不住的心猿意马。只见阿善匀称的身子毫无遮掩的暴露在眼前,白皙的皮肤上挂著水珠,身上泛著淡淡的幽香,双颊被蒸的嫣红,最要命的还是他那勾魂般的笑,配上眼角的泪痣真是说不尽的风 流 妩 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