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1)

马车一路朝著武林盟主所在的双阳山庄行去。

阿善坐在车上一边跟君冉心不在焉的闲聊,一边祈祷这条路越长越好,最好永远也到不了地方。樊二虎明白他的心思,故意赶的很慢。可是双阳山庄距这里的路程本就不是很远,就算再慢,几天的时间也足够到了,君冉也不著急,悠闲的欣赏著沿途的风景,反正在武林大会正式开始之前到达就可以了。

傍晚,一行三人到了一个大城镇。

君冉在最好的客栈包了一整座院落,然後给了樊二虎钱,让他去置办一辆新马车。阿善说怕他置办不好,也要跟著去,结果君冉也跟著去了。阿善暗暗叫苦,本来以为是个偷跑的好机会呢。

君冉的武功太高,趁他睡著半夜溜走很有可能会被察觉,若被抓个现行,就真的啥也不用解释了,所以这“逃跑”不仅要抓紧机会还要慎之又慎。

在当地人的指引下,三人顺利的置办了一挂新的马车。花梨木的车厢大的像一间房子,车身上镂空雕刻了典雅的花纹,车厢里铺了软绵绵的波斯毯,就连车窗上的竹帘子也印了考究的图案。这“豪华版”的马车终於和锦绣公子的身份比较搭凋了,不过阿善已经对那匹瘦马有感情了,在他的坚持下,马倒是没有换。

这样的马车……也太惹眼了吧?樊二虎一想到以後要赶著这样的马车招摇过市就浑身不自在,有点明白阿善为什麽喜欢住最好的客栈,点最好的酒席了,大约是被惯出来的吧?等等,酒席?

樊二虎灵光一闪,猛然间想到了一个脱身之策。於是,在君冉没有注意到的地方,有了如下的对话:

“阿善,你不是千杯不醉麽?你把君公子灌倒了不就行了?他虽然能避百毒,但避不了酒吧?”

“这方法我早就想过拉,没用。”

“怎麽会没用?他比你还有酒量麽?”

“阿冉也是海量,灌倒他虽不容易却也应该能办到,但他很有节制,不会喝到醉的。”

“那你多劝劝酒不就行了?”

“不行,他跟我说过,他真正喝醉了之後会很可怕,虽然只有一次,但幸好当时他师父在场。并且那次之後,他就被师父下令禁止贪杯。所以,我劝他多喝是没用的。”

“唉……我原本以为是个好主意呢。”

“主意倒是不错,就是实行不了,还是我装病拖著不去吧,不过需要一点儿准备,今晚的行李让我拿著。”

吃罢晚饭,阿善让店小二烧了热腾腾的洗澡水放进房间里。

脱了衣服,阿善拿出治疗跌打淤伤的药,仔细的涂在樊二虎留下的“印子”上,然後泡在热水里搓揉。这时阿善就忍不住的叹气,平日里洗澡,自己只要闭上眼舒舒服服的享受就好了,洗头,擦澡,按摩完全丢给樊二虎,现在却是借个胆子也不敢叫他进来伺候自己,真是报应啊……

泡的差不多了从木桶里出来,阿善擦干身子检查一下,很好,那些印子已经消失了,果然“医圣”的药就是管用啊,估计楚青锋若知道他的“灵丹妙药”被用来做这种事会气的一掌拍死自己吧?

没了这些印子就可以安心的装病了,郎中检查的时候或许会让自己脱掉上衣,到时候就不怕在君冉面前暴露身体了。

准备好了一切,阿善吃下了能改变脉象的药,然後打起精神,准备好好的演今晚这场戏。

阿善穿好衣服去了院中和君冉共赏夜色,樊二虎端上茶水之後也“不长眼色”的坐下不走了,君冉觉得他有些妨碍到自己和阿善的“二人世界”了,但他是阿善的救命恩人,也不好说什麽。

聊著聊著,君冉沈默了一下,然後忽然说道:“阿善,我觉得你有心事的样子。”

阿善心里咯!了一下,随口扯了个理由:“嗯……的确,我担心楚青锋也会去武林大会。你也知道,他是个性格乖僻的人,还把和我师父的恩怨迁怒到我身上,前阵子打过我一掌,这次他成了皇甫世家的长子,有了靠山,不知会怎麽对付我呢。所以,我有点闹心。”

“就为了这个啊……”君冉轻笑道:“上次皇甫卿不是说要带他回家见父母麽?他们家远在泉州,我认为在武林大会开始之前,他们来不及走个来回。而且,就算他们会来参加也无所谓,有我在呢!我会在武林同道面前介绍你,说你是我君冉的人,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

“哈哈,是吗……”阿善干笑著回答,心说,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可怕。

君冉接著说:“我刚才收到了属下的飞鸽传书,明日一早左右护法会赶到这里与我会合,就算在武林大会上我不能时时陪在你身边,他们也会替我好好的护你周全,你尽管放心好了。”

阿善暗中叫苦,一个君冉已经盯的够紧了,怎麽又来两个属下?听君冉的话意,他会有一些江湖事务要短暂的离开自己身边,这是多好的逃跑机会啊,可是他若安排属下保护自己,不是完全行不通了麽?

“明日与他们会合之後,咱们一起去武林大会,一路上你和他们好好熟悉熟悉。”

“好。”阿善一边回答,一边暗暗握拳。

装病,势在必行!通往武林大会的路,他一步都不想再向前了。

作者: 允在loving 2007-7-25 15:21   回复此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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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骗走江湖68

更新时间: 07/25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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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装就装,阿善偷偷按了按腕上的脉搏,确定药效已经发挥,便猛的抓住前襟倒了下来,君冉手疾眼快的扶住他,慌忙问道:“阿善,你怎麽了?”

阿善装出呼吸急促的样子,断断续续的说:“忽然……好难受……”

“怎麽回事?怎麽会突然这样?”看著阿善这样子,君冉很著急。

樊二虎凑了过来,一边装作慌乱的样子,一边按照预先计划好的台词说道:“阿善在四年前被楚青锋打过当胸一掌,前阵子後背又被打了一次,还因此引出了内伤,现在……不会是旧伤复发了吧?”

君冉扯开阿善的上衣,往他背後一看,果然有个模糊的掌痕,再一探脉搏,觉得他脉象紊乱,不禁心中一痛,把手覆在那掌痕上面,轻轻把内力输过去。

“我去请郎中。”樊二虎见君冉信了,就出去请郎中了。阿善需要有个“专业人士”来下个诊断。

阿善感觉到君冉为自己运功,不由得心中一阵愧疚。自己是没病装病,不能这样耗损他的功力,便扯了个理由:“阿冉,停下,别为我运功了。四年前我第一次被打的时候,震伤了督脉,若是接受过多外来的功力,身体会吃不消的。”

君冉只得收手,一边把阿善抱回内室,一边拧著眉说:“楚青锋,他居然对你下如此重手,等你伤好之後,我……”

“阿冉,别去找他的麻烦!”阿善猜到他想说什麽,立刻截住了话头:“看在我师父的面子上,我并不想对他如何。”

君冉轻轻把他放到了床上,叹了一口气:“好吧,我听你的。”

阿善暗地里吐吐舌头,说起来楚青锋也够倒霉,简直成了自己专用挡箭牌了。在江隐面前扯谎“失忆”时用的是他,现在在君冉面前装病,也是打著他的旗号,真是忒方便了。如此算下来,自己被他揍那麽两下,也不算太吃亏了。

此时,樊二虎回来了,身後跟著两个须发皆白的郎中:“这两位是城里最有名的郎中,专精武人的内外伤,在江湖人中也小有名气。”

郎中上前为阿善翻翻眼皮,问问病情,最後搭上了脉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