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工作早就谈完了。
但司知庭知道虞微年今晚在这里玩儿,非要借工作名义来找他,他知道司知庭抱着什么样的想法?,也装作不知,同意司知庭一起来玩儿。
在虞微年看?来,一个合得来的前任,也是?最佳玩伴。
也幸好?他同意了,不然?此刻真不知该如何收场。虞微年悄悄用眼尾打量了一下柏寅清,柏寅清周边有无形低气?压笼罩,所在区域与热闹酒吧格格不入。
柏寅清一直盯着他不放。
虞微年故意对柏寅清眨了眨眼睛,见柏寅清神色稍有缓和,才继续和司知庭假模假样地谈工作。
他很少开口,多数情况在听,看?似听得认真,实际在走神。
他满脑子都在想柏寅清什么时候到的?又?听见多少?看?到多少?
虞微年出来玩儿的时候,总森*晚*整*理是?以一副“无所谓”的心态。他玩心重,来者不拒,言语上更是?随便,反正说几句调情的话而已,又?不是?真枪实弹,算得了什么?
但被柏寅清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回忆总结了一下,却发现他根本不记得他说过?什么话。
这也正常,谁会时时刻刻记得逢场作戏的玩笑?话?
柏寅清一直坐在那里不声不吭,他外表出众,不乏有人想与他搭讪。但他的气?质实在骇人,不像来酒吧玩儿的,更像来酒吧捉奸的正宫,无人敢靠近。
虞微年回到柏寅清身边:“工作谈完了,但既然?你来了,要不要一起玩游戏?我教你。”
他也在试探柏寅清的态度,柏寅清应该没有看?到或听到什么吧?
柏寅清:“好?。”
态度还算正常,虞微年松了口气?。他教柏寅清玩骰子,讲述规则,柏寅清听得认真。
可以看?出柏寅清对此并没有兴趣,但他还是?在陪虞微年玩。
“你和微年谈了这么久恋爱,老听他提起你,难得见上一面?,喝一杯?”
柏寅清刚放下骰盅,头?顶传来一道略微散漫的男声。
他抬起眼,看?到一个年轻英俊的男人,手中拿了两个酒杯。
“你不想喝别喝,不用理他。”虞微年小声说,“这是?我朋友褚向易。”
既然?是?虞微年的朋友,柏寅清就不会不给面?子。不过?,他看?了褚向易一眼,接着拿了个新酒杯,消毒,并开了瓶新的酒。
他倒了杯酒,随后一饮而尽,算是?喝了。
褚向易被当众打脸,脸色极其难看?:“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柏寅清语气?平平,“我不喝别人递来的酒。谁知道里面?有没有东西?,你说呢?”
褚向易脸色铁青,这是?暗讽他呢,也是?,若不是?江臣景在红酒里下了药,他们不一定?那么快能成。
他脸色铁青,笑?得很敷衍:“不愧是?微年的男朋友,真行啊,一整杯直接喝了。这么赏脸,那我们再喝几杯啊?”
“不过?你能喝吗?”他带着几分挑衅,“不能喝还是?算了,别到时候回去,还要微年照顾你。”
柏寅清一言不发,只静静地将酒满上。褚向易喝一杯,他也跟着喝。
二人莫名其妙拼起了酒。
虞微年挺喜欢看?柏寅清吃醋,一个对任何事?都无感的高岭之花,唯独会因为他产生情绪,这种?感觉十分让人上瘾。
逐渐的,柏寅清已喝完了半瓶酒,他看?了眼,还是?洋酒!
褚向易什么酒量,虞微年很清楚,但他不确定?柏寅清能不能喝。再说了,他今天本来就理亏,柏寅清没有找他麻烦,反而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默默无闻坐在一边陪他。
这种?懂事?的行为,他很满意。
虞微年从前也遇到过?类似的事?,他出来喝酒,被当时男友当场抓包,然?后在卡座上大发雷霆,又?吵又?闹。他极其厌倦这种?作闹,私底下的一些脾气?,他还能视作情趣,可当众如此,不等于是?下他面?子吗?
褚向易酒量很好?,他倒满一整杯酒,很快一饮而尽,随后似挑衅一般看?向柏寅清。柏寅清一声不吭,只坐在那里倒酒,待他想要跟酒时,手中酒杯被夺走了。
“你灌他酒干什么?”虞微年不满道。
杭越及时出声:“别闹了,也别让微年为难。”
褚向易不可置信:“我闹?”
“算了,不玩儿了。”
虞微年摸了摸柏寅清的脖颈、额头?,虽然?柏寅清面?色不改,甚至没有上脸,但体温很烫,烫得灼人,烫得烧心。他牵起柏寅清的手,“还能走路吗?”
柏寅清紧紧回握住他,盯着他的脸片刻,才“嗯”了一声。
虞微年起身:“你们玩吧,我们走了。”
虞微年向来如此,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全凭心情做事?,哪怕褚向易心存不满,也不敢阻拦。
离开座位时,柏寅清经过?褚向易等人的位置,忽的嗅到一股熟悉的木质香水味。
他下意识偏头?看?了一眼,不看?不要紧,看?了之后,他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虞微年的一行友人,外貌无一不是?出众的,长相或斯文或张扬,风格气?质各异。但很奇怪,他们的穿衣打扮,却诡异的一致。
莫名其妙的违和感让柏寅清眉头?紧皱,但他来不及细想,还是?被虞微年带离酒吧。
外头?下了雨,柏寅清取来一把伞,沉默地打开,为虞微年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