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盛明?聿也是虞微年某个前任?

柏寅清看了眼手?机,时间差不多?了,虞微年应该睡饱了。

他先行推开卧室房门?, 时间卡得很好,虞微年正好悠悠然转醒,看表情还是很困的样子。

虞微年侧躺着蜷缩在被褥间,雪白被单衬得他面颊红润, 手?心无意识捏着一方小?毛巾,在下巴印出许些不规则的浅印。

他起床气重?,睡醒后通常会赖一会儿床。有时候一动不动,有时候则在被褥间拿脸蹭小?毛巾……

柏寅清将虞微年连人带被子捞坐在腿上, 他侧首亲了亲虞微年的眉眼。

“宝宝,起床了。”他的声音放得很轻,但还是能够叫门?外人听清。

门?是虚掩着的,陆医生与盛明?聿在门?口?静静等待。听到这柔情到仿佛要化出水的呢喃,他们皆目露错愕。

很难相信这是从那位面容冷淡、气场强大到不近人情的柏寅清口?中发出的声音。

虞微年懒洋洋地靠在柏寅清怀里,还没睡醒,人也是迷糊的,下意识跟了一句:“怎么?了?”

“医生来了,给你?检查一下身体。”柏寅清试着抽走虞微年手?心中的小?毛巾,一下没抽走,第二次才成功。

虞微年怔怔地盯着手?指,好半晌才清醒片刻。他漫不经心地应了声,又问?:“医生人呢?”

得到虞微年允许,柏寅清这才让陆医生二人进来。

盛明?聿戴着口?罩与帽子,不透气的情况下十分闷热。

他跟随陆医生进入卧室,将帽檐压得较低,只是随意瞥了一眼,口?罩下冷淡面庞倏地愣住。

许是他的注视太过直白,虞微年也偏首看了过来。随着转身的举动,宽松领口?大大敞开,露出半个布满吻痕的肩头……

痕迹只在眼前一闪而?过,柏寅清冷沉着脸,迅速将衣服拉好,又用?被子将虞微年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小?半张脸。

对柏寅清这种极具占有欲的行为,虞微年反倒是习惯了。他语气散漫道:“你?别抱这么?紧,我都?要喘不过气了。”

柏寅清手?指一顿,虽不情愿,可还是将手?臂松开许些。

“等会要抽血。”他说,“不会抽很多?的。”

像哄小?孩儿一样,“很快的,就抽一点。”

虞微年觉得好笑,他每年都?会照常做全套体检,抽血于他而?言并不是什么?大事?,他也不晕血。

柏寅清这小?心翼翼的态度,仿佛他是某种易碎的、需要好好呵护的瓷器。

虞微年玩心又起,配合地摆出一副害怕委屈的表情:“那你?要一直陪着我,你?不能走。”

柏寅清握着虞微年的手?:“我不会走的。”

在一旁目睹全程的盛明?聿心想,声音真好听。

他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见过俊男靓女不在少数,可从未见过比眼前人还要出色的人……

盛明?聿又忍不住想,他们是什么?关系?

他知晓他不该八卦雇主,无奈对方实在出色且吸引眼球,令他忍不住多?想。方才只是惊鸿一瞥,他便感觉呼吸暂停,也终于明?白,为何这位气质冷淡的雇主在对方面前会有如此大的反差。

“先生,您放心,我的手?法很好……”

陆医生熟练地进行抽血等操作,坐在柏寅清腿上的虞微年,百无聊赖地晃着腿。

自被褥下方伸出的足部雪白,脚踝缠着两圈宝石链,随着足尖荡动,发出清脆的敲击声。

在陆医生身边帮忙递工具、记录的人是盛明聿,虞微年似乎才注意到房间里还有别人。他下意识看向盛明?聿,却被一只大掌捂住眼睛。

柏寅清在他耳畔说:“别怕。”

虞微年:“……”

他没来得及看清另一个医生的全貌,只看到帽子与口罩。不过气质和身高倒是出众,如果外貌过关,此人一定很符合他的口味。

只可惜有柏寅清在他身边,就算眼前这盘菜再诱人,他也没有品尝的机会。当下对方竟连口罩与帽子都戴上了,他不用?猜都?知道,这必然是柏寅清的手?笔。

需要防这么?严吗?就算真让他看见对方的脸,他又能怎么?样?

还能当着柏寅清的面偷情不成?

陆医生的手?法很娴熟,虞微年只觉像被蚊子叮咬了片刻,之后的痛感也不重?,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一直捂着眼睛的缘故。

“已?经好了。”

盛明?聿接过陆医生手?中的物品,取出一只钢笔,在标签上勾勾写写,随后贴了上去?。

捂在眼睛上的大掌松开,虞微年近乎肆无忌惮地打量这个戴口?罩的年轻人。随后,他慢条斯理地抽了张纸巾。

“医生?”他笑得十分友好,“要擦下汗吗?你?看起来很热。”

箍在腰身的大掌蓦地一紧。

虞微年像感知不到柏寅清忽然变冷的视线,以及充斥浓重?占有欲的力道,神色如常地将纸巾递了过去?。

盛明?聿暂时将万宝路钢笔放在床头柜上,旋即接过:“谢谢。”

虞微年弯了弯眉眼:“不客气。”

陆医生脊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位虞先生当着柏寅清的面,对别人笑,柏寅清那副难看扭曲却不得不忍受、装作不知情的表情,怎么?看怎么?怪异……

陆医生和盛明?聿整理好物品,正准备离开时,陆医生的手?机传来一条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