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焦虑涌上心头?,混合躁意等复杂情绪。他只能将虞微年的衣服堆在身边,又抱着虞微年的衣服,闻着衣服上属于虞微年的味道,才能勉强入睡。

第二?天?,柏寅清还是?忍不?住了。

他开车前往定位所在地附近,这是?一栋私人别墅,他想办法买下对面那栋,随后每天?在附近守株待兔。

偶尔,他也会见到虞微年晨跑,或是?打着哈欠踩着拖鞋,懒洋洋地拉开铁门拿外卖。

柏寅清确定过,这几天?,虞微年都是?一个人度过。

身边没有别人。

第三天?,虞微年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最起码没有第二?天?那样,走路时?表情紧绷,拿外卖的手指都在颤抖。

柏寅清想,三天?了,他们的冷静期算结束了吗?

他试着给虞微年发消息,虞微年依然没回。

白天?阳光很?好,透过落地窗,他明确看到,虞微年在看手机。

似乎在打游戏。

也许是?因为虞微年忙着打游戏,所以没有注意到微信提醒,又或者消息没有弹送……虞微年并不?是?故意不?回他消息,而是?有原因的。

柏寅清坐在落地窗边,这段时?间是?期末周,在正式期末考前有一段长达半个月的空档,让学生用于复习。他知道该找点?事做,他试图看书?复习,可这些知识点?太?过简单易懂,根本?无法转移他的注意力。

他有些恍神地看着礼盒内的项链,这是?他外公刚托人送来的,是?他们家祖传的项链。他一直想给虞微年,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有很?多个瞬间,柏寅清想不?顾一切去?找虞微年,敲响虞微年家的门铃。脚刚迈出,手紧紧握在门把手上,却没有勇气?按下。

他不?能打扰虞微年,他应该听话,给虞微年充足的自?由空间。

本?科专业知识对柏寅清而言太?过简单,为转移注意力,他开始自?学研究生课程,并开始拓展其他领域的知识点?。

第四?天?,两辆张扬的车辆停在虞微年家附近,其中?有一辆是?高调的超跑。驾驶位门打开,几个年轻英俊的男人下车,按响虞微年家的门铃。

虞微年懒得开门,直接告诉杭越等人密码,让他们自?己进来。一行人刚到屋子内时?,虞微年正拿着手机,抱着手臂,无奈地与人打电话。

“停,打住。”他道,“常在希,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当初我要去?美国读书?,你?可以和我一起去?。但你?拒绝了,不?是?你?先放弃我的吗?”

“你?说我们暂时?分开,我们可以异国恋。”他似乎很?困惑,“你?凭什么觉得你?能让我等那么多年?”

电话另一头?是?长久的沉默,虞微年又陡然换上一副柔情的面孔,声线都是?温和的,“好啦,都是?老同学,认识那么多年,没必要搞这么僵对不?对?恋人做不?成,朋友还是?可以的。”

等他应付完常在希,褚向易终于憋不?住了:“你?就这么对你?的白月光?”

未免太?无情。

“白月光?”

虞微年慢条斯理地重复这个词,觉得好笑极了,“其实我很?好奇,为什么你?们都觉得我对他念念不?忘?现在机票很?贵吗?回国很?难吗?我出不?起钱吗?如果我真的很?喜欢他,就算每周一次飞机,我都会愿意飞回国。”

“只要我足够喜欢,距离根本?不?是?问题。”

“还有,我不?是?因为常在希才喜欢这种风格,而是?我一直喜欢这种风格的人,所以才会选择他。”

虞微年做出的选择,不?会受到外界影响,他是?他世界唯一的主体。

虞微年之所以当时?利索地提了分手,也是?因为没那么喜欢。的确是?初恋,的确也喜欢,但非要吊死在一棵树上?那不?至于。

世界那么大,最好的人永远在下一个。

尽管早就知晓虞微年很?薄情,可亲口听到他说这些话,褚向易等人还是?有些震惊。他们原以为身为初恋的常在希是?不?同的,好歹也是?个白月光级别的人物?,结果在虞微年眼中?不?过是?一粒足边尘埃。

褚向易:“那柏寅清呢?你?们又是?怎么回事?什么叫分了一半?”

虞微年懒洋洋地坐在沙发上:“我提分手,他不?同意,这叫分了一半。不?过也算是?完全分手了,只是?目前久久还在他那里。”

“所以你?要冷暴力,逼他提分手?”

虞微年低低地笑了声:“怎么能叫冷暴力呢?”

他只需要做回自?己就可以。

只要虞微年像往常一样泡吧乱玩,柏寅清迟早会受不?了,他深知柏寅清不?是?那种能忍的人。

现在柏寅清觉得能忍,无非是?事情还没有发生,真当事实摆在眼前时?,柏寅清一定无法忍受,就像柏寅清以为自?己不?会介意他的那些前任,心中?却始终藏了根针。

这一点?并不?是?虞微年胡乱揣测,而是?有数据支撑的。他谈过很?多段恋爱,有着丰富的人物?画像,绝大部分人都像柏寅清一样,一开始占有欲强,之后又服软退让,他们以为能容忍他继续玩下去?,实际上根本?做不?到。

“谈恋爱需要双方同意,提分手却不?是?。他愿意接受就接受,不?愿意接受就拉倒,反正我已经做出决定了。”

一双长腿交叠,虞微年靠着椅背,敞开的领口露出大片雪白肌肤,与未曾褪去?的吻痕。

他偏过首,懒散眉眼中?尽是?不?在乎,“我需要看别人脸色吗?”

褚向易愣了一愣,看着虞微年颈间的吻痕,突然有些不?自?在。

他挪开目光,语气?幽幽道:“谁敢看让你?看他脸色啊?向来都是?别人看你?脸色的份儿。”

虞微年就是?这样一个人,喜欢时?可以付出一切,不?喜欢时?毫不?犹豫走人。在恋爱这场游戏中?,他从来都是?赢家,没有人能牵着他鼻子走。

“柏寅清现在还在你?家住着?”杭越道,“久久呢?怎么不?见他?”

提起这事,虞微年还郁闷:“久久在家,当时?……反正我当时?没办法把他带出来。现在还是?柏寅清照顾他,他很?喜欢吃柏寅清做的猫饭。”

“那你?们分手之后,久久还是?要接回来的。”杭越语气?平平,“到时?候我去?接吧。”

这样也好,虞微年应了声,又道:“到时?候还得麻烦你?帮我照顾久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