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嫌不够热闹,又找了好几个看着就有料的人过来,其中就包括沈多颜,还有行为举止肉眼可见的对他殷勤、一直和他同桌的一个男的。

那男的看起来和沈多颜同龄,我一直感觉眼熟,后来仔细想想我有一次好像撞见过他送沈多颜回家,我看他很不顺眼。

从别人口中我很快就知道了那个男人的名字章明,很平平无奇。 ?9⒔918350

最后一共凑了二十个人,沈多颜在我斜对面坐下,那个叫章明的似乎想和他一起坐,然而恰巧沈多颜坐在了李刈旁边,没空位给他坐了,他就一脸菜色坐到了我对面。

组织这个游戏的人说了规则,相当简单:轮流着选一个人站中间转空酒瓶,瓶口转到谁谁就三选一,要么真心话要么大冒险要么就是喝酒,选真心话和大冒险做不到或不能答就加倍喝酒。

我的运气很好,玩了好几轮没人转到我,其他人还算不好不坏,全场就属顾雪洋最倒霉一连被转到了好几次,好在他这个人没什么顾忌,大家的提问又还都算有分寸,于是还算玩得开心,直到到他本人去定别人的命运,一下子就转到了李刈身上,问李刈选什么,李刈说:真心话。

其他人还没想好问什么,顾雪洋率先问:“

刈哥还追随渊吗?”

随渊就是李刈求而不得的心上人,李刈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想到顾雪洋会这样问,其他人虽然不知道随渊这个人,但多少还是能听出一些暧昧意味,都好奇的看着李刈。

李刈久久没有出声,我看了顾雪洋一眼,示意他适可而止,相比于其他人八卦好奇的目光,顾雪洋倒是气定神闲,被我警告了也没收敛,摩挲着酒瓶,眯着眼,漫不经心的说:“你可以不回答。”

李刈像被激了一下,还是如实回答:“不追了。”

语气算不上和善。

刚才还满脸认真的顾雪洋笑嘻嘻的说,“既然刈哥放弃了,那我可就要追他了哦。”

我诧异的看他,其他几个人仿佛也闻到了大瓜的味道,一个个一脸卧槽的兴味,仿佛恨不得当场就听到点深层隐秘。

李刈黑了脸,勉强道:“那是你的自由”。

我扶额,顾雪洋仿佛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深感接下来会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发生了,果不其然我的预感没出错,接下来愈演愈烈,局势从玩笑衍变成了八卦别人感情的无聊恶趣味。

这个时候我已经不太想玩了,但又不好扫兴,于是兴致缺缺的又参与了两局,有次转到了章明,有人兴致勃勃的明知故问:“在座有你喜欢的人吗?”

章明像巴不得向全世界宣告自己明晃晃的心思呢,当即就毫不犹豫的回答“有”,然后视线定在沈多颜身上,众人就意会的露出了暧昧的笑容,我他妈恶心得快吐了。

忍着火气看向沈多颜,沈多颜低着头没有反应,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仿佛没有生机。

章明应该很失望,悻悻的坐了回去。我猛地拉开椅子,发出好大的声响,一堆目光聚积在我身上,我冷道:“我去洗个手。”

冰冷的水流打在手上,我冷冷看着镜子,想着刚刚发生的一切,怒火攻心,妒意上涌。

沈多颜的身影突然出现在了镜子里,我忍住回头的冲动,用打湿的手拍了拍脸,打算回去,沈多颜突然伸手抓住了我的衣角,我就忍不住了,眼神阴暗的看他,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往墙上怼,满脸阴郁,眼睛一错不错的盯着他云淡风轻的小脸,恶狠狠说:“干什么?”

沈多颜睫毛颤啊颤,在我的心尖上撩,沉默着不发一言。闭了闭眼,我冷静了一点,放开揪着他衣领,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等我一回去还没坐稳,沈多颜就跟着回来了,我能感觉到其他人隐晦探寻的目光,那个章明更是紧张兮兮如临大敌,讽刺的扯了下嘴角,我当然知道除了沈多颜本人和顾雪洋,这里根本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我和沈多颜曾经发生过什么,多半是以为我们关系紧张,开始打小主意。

确实如我所料,就这一来一去一思量的功夫,大多数人对沈多颜两人的态度明显冷淡了很多,那个章明一看就脑子不灵光,比起沈多颜的淡然处之,他简直把不忿都写在了脸上。

趋炎附势、踩低捧高向来都是大多数人的本能,我其实已经很习惯了,但并不很乐意见沈多颜受这种委屈,于是出声说:“多颜身体有点不舒服,你们可不许太为难他。”

仅是一句话的功夫就形势大变,刚才还明显想要和沈多颜保持距离的几个人顿时就恢复了一开始的态度,甚至更热情了几分,沈多颜直勾勾的看着我,眼神复杂,我挪开视线说:“继续啊”。

然后又恢复了热闹,轮到沈多颜抽人,这次我不幸成为酒瓶口对准的人,我听他们说在我出去那段时间为了更刺激已经改了规则,如果选大冒险就只能转的人一个人对转到的人提要求。而可能选真心话的人太多,就改成了对选真心话的人,本来只能问一个问题,变成了五连问,如果回答了几个,后面的要实在答不下去,除了翻倍喝酒还可以改选大冒险。

我们两面面相觑,沈多颜大概也没想到随便一转就能转到我,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旁边立刻就有人着急喊:“多颜快问啊!”

沈多颜像是回过了神,轻声开口,对我说:“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那双从小到大就又圆又大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牢牢盯着我,回视一看就要被里面的幽暗深邃吸引沉沦,让本来打算直接喝酒的我呆了一瞬,脑袋一钝,木然脱口而出:“真心话”。

我好像错觉他没有生气的瞳仁倏忽亮了一下,低声道:“你有喜欢过人吗?”

我愕然,一时无声,沈多颜深深的望着我的眼睛,语气认真的补充:“是指男女之情的喜欢,不算亲人朋友,也不算对宠物之类的喜爱。”

他还是有几分了解我的,不然怎么会我刚想到混淆视听,他就能及时堵死我的退路呢。

沈多颜就是上天派下来专门克天不怕地不怕的我的吧,命运般的安排、命运般的孽缘,心中苦笑,我实诚道:“有”。

我感觉他似乎欢快了几分,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

而其他人,除了一脸便秘的顾雪洋,包括我姐和方清吟都打起了精神,恨不得竖起耳朵的样子,可能都没听说我交往过什么人,所以分外感兴趣,最亲近的表姐和发小都很好奇。沈多颜状似淡淡,接着问:“现在还喜欢吗?”

我认命的涩声回:“喜欢”。

沈多颜一改刚才的冷漠,几乎不停歇的接连发问:“以后还会继续喜欢吗?”

“……不知道”。

“会一直喜欢吗?”

这两个问题有什么区别吗,倒像是重复的不甘心的质问,我深深的看他一眼,在他执拗的眼神中沉默,直接干脆的摈弃酒杯,开了几瓶酒一口气喝完一瓶,又闷声接着喝了好几瓶,又急又快,不算好闻的酒水撒在我的衣服上,直到顾萱发觉不对劲厉声呵斥制止我,匆匆扫过其他人或惊讶或茫然的脸,眼睛锁定在沈多颜上,也许是受了灯光的影响,我好像看到了他的眼里凝结着泪光。

后面的记忆就变得很混沌了,我只依稀记得顾萱他们好像要结束游戏,我无理又固执的嚷着不让,亲友实在劝不了我,其他人又只能继续,玩得时间越久我抽到的次数就越多,二话不说我直接闷头灌酒,连顾萱都拦不住,只能无奈放弃。

到最后每个人都喝了不少酒,大多数脑袋都不清醒了,嘴上没个把门,掌握不住分寸,比方李刈不悦的追问顾雪洋:“什么时候盯上的随渊?”,顾雪洋笑眯眯的口无遮拦:“好奇心促使的惊鸿一瞥,说来还要感谢你呢”之类阴阳怪气的话。

又比如明恋沈多颜的章明不甘心的问他“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在沈多颜毫不犹豫说“是”后,越矩无礼的追问他“有没有和人睡过”,沈多颜明显不高兴了,但像是就是要他死心,直截了当的说“有”,然后章明脸色惨白、黯然离场。

再有没喝过酒都被人挡了的方清吟,想方设法打探我喜欢的人的身份,我不发一言,继续喝酒,她满眼失望,大冒险想要亲我,被我毫不犹豫的躲避。反正越往后陆陆续续走了好多人,沈多颜要喝酒也都被理智稀碎的我抢来喝了,稀里糊涂的散了场,不知道怎么撇去很担心我、滴酒未沾的顾萱姐,意识朦胧的和沈多颜去开了房,冲到卫生间疯狂呕吐,然后酒意醒了大半,清醒了五六分。

嫌弃的刷了牙,打算洗漱,一直跟着我时不时照顾我的沈多颜,大概也看出来我酒醒大半就说要去给我叫醒酒汤,我不知道怎么想的攥住他的手就舍不得放开了。

沈多颜一怔,小脸没能维持住冷若冰霜,我低头就含住了他红润的唇,我以为沈多颜肯定要抗拒,至少也会挣扎几下,就用力的按住了他的两只手,我没想到他却一动不动任我施为,我贪恋的含了含他的唇瓣,忍不住更深一步,撬开他的牙关疾风骤雨的横扫他的口腔,恨不得咬破每一块软肉。沈多颜被我含咬得口中汁水泛滥,小舌头被我嘬住死命的吮吸,手不老实探进他的雪白西服与衬衫里,准确无误的捉住棉软奶子用拇指微糙的指腹搓了搓,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奶子好像鼓了些,颠着沉甸甸的,有些分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