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整个人如遭雷击。

随后柳姨娘被拖到了老夫人面前，直到现在，柳姨娘还在做最后的挣扎，哭求着老夫人救救自己，“老夫人，贱妾是冤枉的，我根本不知道孩子怎么就被抱错了，贱妾是冤枉的，呜呜呜呜……”

柳姨娘又爬到国公爷脚边哀求，“老爷，您救救我，难道在您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人吗？”

国公爷黑沉着脸不言不语。

裴淮川让人将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桂嬷嬷拖上来。

桂嬷嬷在柳姨娘身边伺候了十多年，清楚所有事情，这次经不住拷打，加上家人也被抓了，肉体和精神双重压力下，还是承认了柳姨娘当年的所作所为。

桂嬷嬷哭着说：“姨娘一直嫉妒夫人出身崔氏高门，一嫁进来就是正妻，刚好那时候她们差不多怀孕，便让奴婢去买通了接生婆子，随时注意夫人分娩的动向，夫人肚子有了动静，她便吃下催产药，跟夫人同一时间生下孩子，然后再让被暗中收买的乳娘把孩子换过来……”

裴家二叔满脸惊恐，“简直是骇人听闻，难不成当年老道也是你们收买的？”

陶嬷嬷踹了一脚桂嬷嬷，桂嬷嬷只能继续说：“是，担心四姑娘长大后模样暴露，便想法子给送出去，好在三姑娘的模样随了国公爷，这么多年一直安然无恙……”

柳姨娘哭喊，“不是的，不是这样的，这分明就是世子屈打成招……”

裴淮川冷笑，“屈打成招？你的意思是，我故意设计这样一出戏，就是为了否认裴南嫣不是我亲妹妹吗？”

“你的院子，同我母亲的院子，隔那么远，两个孩子是怎么抱错的，你心里没数吗？”

裴淮川怒斥完，又让人将当年的老道带上来。

陆行简还是把当年那个老道给找了出来，带到了国公府来。

说来也巧，这老道算挺能活的，当年躲开了柳姨娘兄弟的追杀，到外地躲了多年，想着还是京城里的达官贵人的钱好赚，又回来了，在京中一带招摇撞骗，然后就被陆行简给抓了。

如今人证俱全，柳姨娘和她娘家兄弟都抵赖不掉，治罪完全不成问题。

国公爷狠狠踹了一脚柳姨娘，“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你通通说出来！”

柳姨娘只是哭。

国公爷恨得牙痒痒，“这么多年，我何曾薄待过你？淮泽成婚，也是体体面面，欣姐儿也要成婚了，我给她寻了一户有爵位的人家，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的？为什么还要搞这样一出？还对四丫头痛下杀手，你怎么就这样恶毒？”

柳姨娘哭着说：“老爷，不是的，我本来只是想着毁掉四姑娘的容貌，没想害她性命，谁知道那画师贪财，这才酿成了那火灾……”

国公夫人端起茶盏砸她身上，恨声道：“你给她下毒，毁她容貌，日日受锥心之苦，这比直接杀了她更可恨，你在折磨她啊，柳琴心，说到底，你是恨我，是想通过折磨我的女儿，来报复我，是不是？”

面对所有人证，柳姨娘辩无可辩。

老夫人为此直接病倒。

她实在接受不了这样天大的丑闻。

国公爷也无法原谅这件事，可因着顾忌公府脸面，又不能送柳姨娘去见官，只能自行处理这件事，他让人将柳姨娘杖责了四十大板，送去乡下庄子自生自灭……

而柳姨娘的娘家兄弟，也要开始被国公府一一清算。

这一天刚好是殿试，叶柏文去参加了。

青栀因着人不太舒服，不能去送兄长，只在倚梅苑休息。

其实那晚，她多少有点动了胎气，这两天躺床上喝安胎药，外面的事情都是听曹嬷嬷来说的。

“四姑娘如今状态如何？”

“从玉华院回去后，就不言不语，不吃不喝，”曹嬷嬷想起来就忍不住流泪，“好好一个嫡姑娘，怎么就成这样了？”

然后就开始咒骂柳姨娘。

青栀叹息，“嬷嬷，别说了，给肚子里孩子听见不好。”

曹嬷嬷当即闭了嘴。

“嬷嬷，你让世子去多安慰安慰她，多安排些人手过去盯着四姑娘，可千万别让她寻短见。”

“什么？寻短见？”

第140章 寻短见

青栀隐隐是有这样的担忧，“她被害得这样一身病痛，又差点弑母，如今真相大白，她估计也是撑不住了。”

“成，我跟夫人说去。”

曹嬷嬷急急忙忙离开，贺丹凝来了。

现在喜鹊和杏霜看到她都有心理阴影。

不过青栀还是见了贺丹凝。

“裴世子让我离开，南姝也不留我……”贺丹凝叹息说。

青栀说：“虽然你这次是帮了四姑娘，但到底是参与了对夫人下手的事情，世子肯放你，已是开恩了，四姑娘也是不愿你再卷入其中，没了性命。”

“可我就是放心不下南姝。”贺丹凝难受地说。

青栀好奇问：“你们是如何相识的？”

“这说来就话长了……”

“那就慢慢说，我有的是时间。”青栀让人看茶上点心。

然后贺丹凝就开始说了，“我出身鸿运镖局，小时候比较顽皮，经常四处跑窜，招猫斗狗，都说金陵裴府富贵，那时我年岁小，就偷偷潜入进去看看，被人当小偷抓了，是南姝让人放了我……”

“后来我都会偷偷跑去找她玩，这样我们就成好朋友了，可以自由出入裴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