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1)

江婉沐那天拿到吉言和木根两家的身契后,便彻底放下对吉言的防范心。前几天,她从外面回来,顺手把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放在桌上。吉言无意中撞进来,瞧到桌上那张银票,她的眼睛瞪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嘴巴大大的张开着,好半天合不上去。

江婉沐从屏风后面转回来,瞧到她那神情,伸手轻拍她的肩说:“值得这么吃惊吗?不过是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吉言好半天,长舒一口气,小心的伸手触碰下那银票,很快的又缩回手,说:“小姐,这是真的可以用的银票吗?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见有这么银子的银票。

我爹爹上次出去购东西,从管事手里接过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我娘亲知道后,追上去同他一再说,要小心拿着,千万不能弄丢。要不,把我们一家人卖掉,都还不了那么多的银两。”江婉沐听她这话后,伸手轻拍她的头,说:“吉言,只要你们跟着我一条心,又能听从我的安排,好好的尽心做事。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们不差那些银两用。”

吉言当时听江婉沐的话,笑着点头再点头。江婉沐提醒她说:“吉言,我在外面能挣钱的事情,现在不能让江家人知道,也不能让别的人知道。只有你知道我身上有钱,你要记得,绝对不能说出去。你要说了,我们大家一起跟着完。”吉言那时吐吐舌头,赶紧说:“小姐,我记下你的话。我连我娘亲都不会提这事。”

吉言现在听到江婉沐再次提这话,脸红起来说:“小姐,我错了。我家小姐没钱,什么事情,都只能由夫人来安排。”江婉沐轻舒一口气,瞧着她说:“嗯。夫人对我的嫁妆,心里一定有数。那嫁衣啥的,夫人自会安排。吉言,你不要多想,你就好好的做你的鞋,你家小姐不认字不会写字,只会呆坐着发呆。”

吉言低头做了好一会针线活,抬头望到那个只会发呆的小姐,神情严肃的正在写着字。吉言望着她,眼圈一红,赶紧掩饰的低头做活。江婉沐在江家过得啥样的日子,没有人比吉言更加的清楚。这些年,江婉沐不用跟家中的长辈们请安,江家所有的喜事和聚会,她是永恒缺席的那一个人。

吉言想着自已有爹娘兄长疼爱,而小姐仿佛只有她一人。江婉沐写完一天的计划量,放下手中的笔,随意的走动活动手脚。她打量一眼坐在一旁的吉言,吃惊的瞧到她,对着鞋底,眼泪水往下掉不停。她连忙走过去说:“吉言,这鞋子一时做不完,你不用着急的哭出来。我现在有空,我帮手做中间的鞋底面。”

吉言伸手抹一把脸上的泪,不好意思的抬头望着江婉沐,说:“小姐,我不担心鞋子的事,鞋面娘亲帮我做。我刚刚只是多想一些事,忍不住觉得伤心掉泪。”江婉沐瞅着吉言,想着她爹娘疼爱她,兄长呵护她。如果有伤心事,大约只能是小丫头情怀初开,心上人的事,才能引得她伤怀。

江婉沐细细打量吉言,瞧着她俏丽的小脸蛋,想着她性情温顺,应该是许多小子心目中的意中人。她凑近吉言,笑着说:“吉言,你是不是喜欢谁?你不敢跟他说,也不敢同家里人说,只能躲藏在一边哭。你同我说,让我听听那人靠不靠得住,再帮你去同你娘亲好好说说。”吉言脸一刹那间,红透得可以滴红水出来,她轻跺脚说:“我没有喜欢谁。”

这样子的吉言,更加让江婉沐觉得她有自已的小心事。江婉沐笑瞅着吉言,瞅得她站起来,说:“天色不早,我去外面瞅瞅。”江婉沐望着躲藏出去的吉言,只觉得年少时光,无邪的多美好,她完全忘记自已正是少年时。

江婉沐跟着吉言的身后出房间,站在屋檐下,打量院子里又堆积起来雪,转身去拿铲子。江婉沐正铲起第一铲雪,院子门响起来,传来叫‘吉言’的声音。吉言的房门打开,她大声答:“来了。”

她望到院子里的江婉沐,已经不红的小脸,再一次红起来。她匆忙的跑过江婉沐身边,还悄声警告她,说:“小姐,在我娘亲和外人面前,不许乱说话。”江婉沐用白眼瞅她,轻声说:“快去开门。”

[正文 第七十四章嫁衣]

吉言打开院子门,望到门外站着的妇人,她惊讶的叫声:“王婶子,雪下得这么大,你到这边来找我,可是有急事?”那妇人微笑着说:“吉言,我刚得到小江家的吩咐,现在过来帮三小姐量体裁嫁衣。”吉言笑着迎她院子门,对站立在院子里的江婉沐,介绍说:“小姐,这是王婶子。王婶子的手艺,可是针线房里面最好的。”

江婉沐瞧一眼那精干的妇人,顺手放下手中的铲子,转身往自已的房间走去。吉言在后面轻声音向妇人解释说:“王婶子,小姐的意思,就是让你跟着她进房间。”那妇人见吉言一脸的紧张神情,她有些同情的伸手轻拍她的胳膊,安抚她说:“我知道你的心意,我会好好帮你家小姐量体裁衣。”

吉言和王婶子进房间,江婉沐立在房中间。王婶子笑着向前两步,打量江婉沐好几眼,转头对吉言说:“我瞧三小姐的样子,等到明年成亲时,个子还会有得长。我就估摸着现在测量也不会准,不如我说下嫁衣样子,你帮三小姐做主定下来。”吉言见到王婶子完全把江婉沐当做呆子一样对待,她眼里有几分急色,望向江婉沐时,却见她不在意的点头。

江婉沐自在的歪坐在桌旁,听着王婶子同吉言说着嫁衣的样式。吉言每听一种款式,都要望向江婉沐问:“小姐,你觉得行不行?”江婉沐头都不愿意抬起,简单明了懒散的说:“容易穿脱就行。”这有说同没说一样的话。吉言听后,苦着脸对王婶子说:“王婶子,我家小姐的嫁衣。还要劳烦你多想想。请王婶子帮我家小姐想法子,那样打扮漂亮,你就做那种款式。”

王婶子听吉言这话,瞧一眼闭上眼趴在桌上的江婉沐,转身对吉言说:“有一种款式,我瞧着三小姐会喜欢。衣裳分两层,里面用红色的绸缎,外面用红色朦胧纱布装点。只是那红纱是大小姐孝敬给夫人的,说是宫中恩赐之物。夫人暂时放在针线房里,还没说要做何用?”

江婉沐听王婶子这暗示的话。明白她是想自已向江大夫人开口讨要。她先不去想难要的程度,只想着那红纱的珍贵,已万分的头疼不乐意。她再一细想着红纱披在身上,成亲本是热闹的日子,人来人往。要是谁不小心,往她身边挨近,都会扯下几块纱。到头来丢脸的人,还是只有她。

江婉沐立时抬起头,在王婶子的背后,对吉言用力的摇头。吉言瞧见后。轻叹着说:“婶子,这事既然这样的难办。就不用难为你,为小姐的事这么的费力。小姐的嫁衣,你不如照平常的样式,给小姐做一件,应付那天的大日子就行。”江婉沐听这话,对吉言竖起大拇指,见她瞧到自已的示意,又趴回桌面闭上眼。

王婶子听后望着吉言,见她说话间,望向她的背后。她跟着转身望向闭眼的江婉沐。转回头对吉言说:“吉言。你还是推醒你家小姐,问清楚她要的嫁衣样式。虽说还有几月的日子,可是我们从年头到年尾。府里的主子,有很多的新衣样要我们做。我担心到时三小姐不满意,想换样式,到时针线房,没人有功夫,帮她把嫁衣改来改去的。”

吉言听王婶子这话,忍住胸中一口闷气,对她说:“只要你们做的嫁衣大小合适,款式易脱易穿,我家小姐性子随和,她啥款式都会收下。不过,你刚刚说的那款纱衣,我家小姐不会要,大好的日子,身上的红纱,要是给人扯下来,新衣还没上身半天,就变成烂布衣。”江婉沐听吉言这老实话,她拼命忍住涌到嘴边的笑。

王婶子听吉言这番话,受不了的‘刷’一下子动起来,望着吉言大声音说:“我好心提供新款式给你家小姐,你不领情,还说这话来气我?我这是好心没好报。”江婉沐这时抬起头,望着吉言说:“去,外面瞧瞧,是不是打雷?”吉言赶紧安抚她说:“小姐,大雪天哪会打雷。是王婶子同我说话,一时高兴大声了些。”

江婉沐望一眼转头瞧她的妇人,说:“你好好同吉言说话,不要太大声音,太吵,会吵到我做梦。”她说完后,立时闭上眼,又趴到桌面上。王婶子给她这么一闹,反而对吉言消了怒气,说:“唉,我接下这活做,自是会尽力做好,毕竟三小姐穿出去,要是好看,提起来,我也有面子。”

吉言听后立时笑起来,说:“王婶子,我去拿小姐的新衣,给你好好量量长度?”王婶子摇头说:“不用,我做了几十年的衣裳,刚刚用眼一瞧三小姐,已知她的嫁衣,要做多大多长。”吉言听得佩服起来,说:“王婶子,难怪家里的人说‘夫人最器重你,身上外出的衣裳,一定要王婶子做,才肯穿上身。”

王婶子听得笑起来,连忙开口说:“这话说过了,现在四小姐的针线活做得好,她孝敬夫人的新衣,我瞧后都不得不服,夫人穿上那衣裳,贴身又好看。夫人因此专门打赏四小姐几块好布料,还让我们针线房一个人,帮着她去打下手做嫁衣,顺便同四小姐学学。”吉言听后睁大眼睛,顺手扯着王婶子坐下来,说:“婶子,你难得有空,陪我说一会话。”

王婶子担心的望一眼,趴在桌面上的江婉沐,轻声说:“我在这里,会吵到三小姐。”吉言轻笑起来,说:“婶子,小姐到这时候,都会趴桌上睡一会。我们说话吵不了她。我听小江婶子夸过你好几次,夸得我只想着,有机会见婶子,一定要拉着婶子好好说一会话,顺带我跟着长见识,免得四小姐和五小姐,见我一次骂一次笨。”

王婶子瞧吉言,感叹的说:“你只是跟错主子,你爹娘丢不下你,竟然愿意跟着三小姐一起出府。唉,连王府的那位小王子,听说性情极其不好。你家小姐又不是一个聪明的,你以后还是要长些心眼,忠心耿耿也要分谁是主子。三小姐的嫁衣,里面的衣裳四套,外面两套。吉言,你知四小姐那里的布料,能做多少的衣裳?”

吉言立时摇头,好奇的问:“比我家小姐各多两套?”王婶子伸手比了比,然后说:“夫人给二小姐的嫁衣,比三姐多五套。四小姐会哄夫人和老太太高兴,那些好布料,如同不要钱般的赏出去。唉,吉言,你还是想法子吧,要是紧跟着三小姐,你家人这一辈子没法出头。你瞧三小姐的性子,没有一点逗人喜欢。唉……”

一会,那妇人走后,江婉沐仿佛在房里,还能听到她的‘唉、唉’声音。江婉沐扯着一脸不平的吉言,重新到院子里铲雪。吉言愤愤不平的望着淡定的江婉沐,说:“小姐,你不生气?”江婉沐抬眼望着她说:“有何气可生?嫁衣多少,又能怎样?证明以后的日子会好过吗?”

吉言听这话连连摇头,江安和现在两个嫁出去的女儿,嫁妆都比普通人家的女儿要多。江婉逸是嫡小姐,当年嫁连家时,嫁妆可以排成一条街。可她现在回江家,每次瞧上去兴高采烈的,却少掉从前的那份明媚。吉言从下人们口中早听说,江婉逸生下长女后,连子墨渐渐的极其宠爱一个性情温顺的小妾,那小妾前些日子,生下庶长子。

江婉娴的日子,相对江婉逸来说,在下人们的嘴里,是要好过许多。至少她夫家的人,事事听从她的意见,再加上她连生二子,持家有方,在夫家混得风光。吉言瞧过江婉娴几次,见她还是紧跟着江婉逸身前身后,可是神态明显不同,脸上笑容显得平和。不象她在江家时,仿佛浑身长满了刺一般,时时惦记着要刺人几下。

江婉沐瞧一眼,有一下没一下铲雪的吉言,笑瞧她几眼,由着她去想事。江婉沐和吉言两人,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总算把中间的道路铲宽了一些。江婉沐回转房间,稍稍用温水,擦拭下身子。她刚把衣裳整理好,吉言直接撞进房间,对江婉沐说:“小姐,你的嫁衣,还是要主动同王婶子说说样式。”

江婉沐伸手拍她一下,望着她说:“不用再去费口舌,针线房的人,早已知道我的嫁衣,要做何种样式的衣。她刚刚,只是想瞧瞧,我对嫁衣的反应。你应付的很好,你过完年后,隔个十天半月,去针线房转转,不用说话。”吉言‘啊’一声,望着江婉沐说:“这样她们就会好好做你的嫁衣吗?”

江婉沐轻笑着摇头说:“不,这样能证明你家小姐还是个呆子,还等着打探那件嫁衣的样式。我在江家只能做呆子,才能安全的活着。”吉言望着江婉沐点头说:“我虽然不能完全明白小姐的意思,但是我听小姐的话。”

第七十五章真相(1)

年后,雪花依旧轻飘着从天空降下来,却没有年前,那般的嚣张舒展大朵。想来它是因为过年时,同样的太过劳苦,累得比年前那雪花,要显得瘦弱秀气。江婉沐年后第一次悄然出江家后门,她头上没有任何遮拦的顺着人流走,听着行人们说各家年节时的乐事,她听得喜庆处,跟着咧开嘴无声的笑笑。听到不快乐的地方,她加快脚步离开说得正兴起的人。

她边走边看边听人说话,渐渐的行至东街,再跟着人流,行到茶居一品附近。她远远的望到店员小二满脸诚挚的笑容,站在店门口,喜迎八方来客。江婉沐行到店门前,小二瞧到她时,照例用手势比划数字,然后笑着招呼她说:“小姐,你有些日子没来,过年时,家里事多吗?”

江婉沐这两三年,同楚萧夫妻常约在茶居中一品店内相聚。店员小二自始至终一直是热情待客,招呼的语言,常常就是那么几句,却能说得入人心。江婉沐正因为如此,偶尔听到茶居一品招店员时,她的心动了,想着方正为人灵敏,极懂得瞧人眼色,如果她能来茶居一品,待一些日子,将来一定能大帮。

江婉沐第一次听到小二的嘴里,吐出不是迎客格式化的语言。她自是因为小二的人情味寻问,惊诧的迟缓一下,才笑着点头说:“过年时,家里客多,我不能随意出外。小二哥,我现在同你拜晚年,祝你日日忙碌,时时受到东家青眼有加。”她边说边顺手塞几个铜子给他。眼睛在低头一瞬间,望到他脚上穿的明显是吉言做的鞋子。

店小二顺手接过她的铜子,轻声说:“管事准备再过些日子,让小十上楼招呼贵客。”他说完笑眼对江婉沐瞧瞧,便对她身后客人招呼说:“三爷,外面天冻,快快进店,暖和身子。”江婉沐这时已往店内行去,她一眼望到大厅内的方正,满脸笑容听着客人说话。她往楼上走去。回头时,望到转身的方正,正笑脸招呼迎面而来的客人。

江婉沐进包厢时,楚萧和楚杨氏正说着话,见她进来。楚杨氏热情的伸手要握她的手,给江婉沐躲闪开去,说:“嫂子。我从外面进来,手还冻着,不能冻了你。”楚萧在一旁瞧后,笑吟吟对楚杨氏说:“这是小懒的借口。她不喜肢体上和人太亲近。”江婉沐听这话,眉梢高抬起说:“大哥。嫂子不是外人,我自是极其喜欢与她亲近。”

楚杨氏听这话,却是极其赞同的点头说:“你大哥和你说的都有理。你是不介意与我亲近,可是那也是要坐上一会,你心里明白我是你嫂子后,你才能自自然然与我亲近。”江婉沐听这夫妻两人的话,想着这些年来,她同吉言也难得挨近在一块。

江婉沐眼里有些失意,这些年,江家对她的冷漠不关心。多少还是影响了她,让她的性情沉静冷淡许多。她前世时是有名的人来欢,同相近的同性朋友。说得高兴时常拥抱。与异性朋友,谈得投入时。会对他拍肩示好。而这一世,她没有家人,没有那么多的朋友,在江家接近的几个人,与自已有主从关系,尊重多过亲昵。

她瞧一眼楚萧和楚杨氏,不管当日楚萧是因何原因,认下自已为义弟。这些年来,他和楚杨氏已近乎她的家人。楚萧时常会关注自已的学问,楚杨氏会从礼节方面关注自已,有时会提点自已做得不够规范的动作,惹来楚萧摇头说:“你太过操心,小懒的家里,一定会让她进平常的人家,你不必如此教她多余的事。”

而楚杨氏常会笑着点头听从,过后依旧细心指点她。背着楚萧对她说:“小懒,男人不懂。不管是怎样的家境,你在夫家,最初都是外来人。你成亲后,不管夫家待你如何,你在礼仪方面注意些,行事小心些,夫家挑不了你的大错,将来遇事,想着你的周到,也能容你三分。”

江婉沐对这些事情,前世是来不及了解。这一世是没到懂得年纪,而且身边也不会有人教她这些。她听楚杨氏的这一番话,知她为自已想得深远,心里有着深深的感谢。江婉沐眼里的失意,自是瞒不了面前这两人。楚萧笑着瞅她一眼,说:“小懒,知不知近来京城,流传最广的话语?”

江婉沐给楚萧这话吸引注意力,立时眼光望向笑容可掬的楚杨氏,希望得到她的提点。楚杨氏笑瞅她一眼不语,她笑笑望向楚萧。江婉沐只能仔细想,想一路过来听到的话语,随后她摇头说:“义兄,不如你说给我听,京城这么大,人又这么多。我这要猜测下去,我怕猜想到明天都没结果。”

楚萧听这话,有些没好气的对她说:“小懒,你的名字取得好,你天生就是一个小懒人。”楚杨氏瞅一眼一脸无语的江婉消沐,笑着对楚萧说:“夫君,你不能做人名攻击。要说名字有错,错的也是小懒爹娘,啥名不好取,取一个这样的懒人名字。”

江婉沐听得无语,这名字是前世父母,珍爱她的表达。她在楚萧寻问名字时,冲口说出:“我叫江小懒。江河流水涛涛的江,小懒,是有一点小懒的懒。”江婉沐在名字说出口后,才知道自已对前世父母的思念如此深,只是早已两两相隔,永远不得再相会。